接下来的几天也倒相安无事,地里翻过后,重新种了白菜萝卜,洋芋也能挖出来了,再不挖,只怕要被偷的。
忙完这些,杨华接着去送货,周玉发现,这段时间大门口总是有些粘糊的痰液,有的吐到墙上,有的吐到门口的水泥地上,黄的,白的,恶心的不得了,不用说,肯定是隔壁的,他们出去回来,都要经过自己门口。
可是心里知道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去问,问了不承认,还得吵架,可每天早上起来看到这些恶心的东西,那心底的火真是一团一团的往上窜。
这不,今天早上起来一看,黄黄绿绿的又是几口,真是忍不了一点了,周玉几步到隔壁院子里,就听见咯痰的声音,唐水芹骂道:“吐远点,别恶心。”
然后是小脚女人的声音:“是了是了。”呸的一声,接着就是脚搓地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了,肯定是吐在地上,用脚搓干净了。
周玉没有出声,悄悄的退了回来,这门口肯定有这小老太太的一口,但不止是她一个人的,等着,倒要看看还有谁。
之前没留意门口的声音,今天且留意一下,一整天下来,周玉算是知道了,隔壁的过一次,就吐一次,有几次听到吐痰声,上楼看了一下,除了小脚女人,还有朱建冲,那吐痰的样子恨不得把铁门吃了。
还有便是刘换弟,这个不值得可怜的女人,她就是这样,不识好歹,会跟风欺人,所以上辈子周玉跟她也很少来往。
好了,知道了是他们,自己总不能上她家吐回去呀,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痰可吐的,农村人不是喜欢早上起来骂人,给人添霉头吗?
谁家的东西丢了,大清早的就起床骂,连骂几天,骂着骂着,要么东西回来了,要么不再被偷了,谁家跟谁家闹矛盾了,气不过,也大早上的不点名不报姓的骂,谁敢出气骂的就是谁。
好了,用魔法打败魔法就是最好的办法,周玉晚上好好的休息,在脑子里把骂人的话都想了个遍,重复演练多次,防止明早骂人中途停顿,不流畅,骂不出效果。
第二天一早,杨华开着拖拉机出去了,周玉关上大门,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腰,开始问候某人家的祖宗老小,然后开始恶毒的咒骂吐痰的不得好死,子孙后代不顺等等。
一骂就是一个小时,期间有人听着声音过来过来询问,周玉解释了下,假装不知道是谁,喝了口水,接着骂,农村人嘛,听不下去,你敢吱声就是呢干的。
一连骂了好多天,早上再开门,门口果然没有痰了,你看,魔法还是有效果的不是?
马上就要入秋了,杨华的货出的越来越多,周玉的字也认了很多,有些书本上的内容可以跳着看了,小丹见母亲有空就在写字看书,也跟着拿笔在纸上比比划划。
杨正英的身体已经康复了,看着周玉低头学习的时候,他会带着小海远离,给她安静的识字,也会悄悄的做好饭,喂好猪,周玉不认识的字,杨正英也会指点一二。
不需要理解内容,只要识字,又是成年人,周玉的进步很快,日用品生意也不错,小日子正往好的方向走。
入秋了,就该收粮食了,周玉跟杨华商量一下,家里没多少地,收的也不多,家里老人小孩也干不了什么,交了公粮勉强够一家人吃的,还不如出点钱给别人帮收,这样还不耽误做生意,又落得清闲。
杨华很是赞成,想着该找个稳妥的人收,想了一圈,就老刘头家最实在。跟老刘头说了这件事,老刘头打包票道:“你放心好了,交给我去收,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你告诉我,是哪块地就可以。”
杨华婉拒好意道:“钱还是得给的,你不要钱,那我找别人去收。”几番推拉下来,老刘头还是败下来,说好二个人的地给五十块包收。
杨华周玉是放心的,稻谷就三块地,成熟了一天就能收了,玉米会慢点,成熟一片收一片,可能要两三天,老刘头一家是会做好的。
果不然,两天不到,老刘头就把收好的谷子给拿过来了,一共三十三袋,一袋三十公斤,只要刚才太阳下晒干就可以脱粒了。
正好院子是水泥地板,又有围墙,这个伙计,杨正英抢着做了,在杨华家可比在杨东家自在舒服的多,这些日子的修养,早让闲不住的他摩拳擦掌了,想要发挥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作用了。
一个星期不到,老刘头把剥好的玉米给送来了,杨华周玉连连道谢,晚上杨华提了两公斤酒送到老刘头家表示感谢,老刘头也不扭捏,收了,然后又悄悄的给杨华家把地给犁了,稻草玉米秆都是收拾到荒地上,堆成垛子。
周玉看着草垛子,不由的感叹,同样是邻居,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也感叹,还是有钱好呀,上辈子累死累活,除了穷就是累。
朱玉芝听说老刘头帮杨华家收粮食,腆着脸来找老刘头:“姑爹,你收一片也是收,顺带着把我的也收了吧。”
老刘头没客气,道:“那行呀,你也给五十块,我给你收。”朱玉芝一听,要钱,一开口就要五十,不乐意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谈什么钱,再说,收个庄稼怎么要五十呢?”
老刘头冷冷道:“我跟你没有交情,我为什么要给你收,我跟杨华交情不浅,杨华还要给我五十块呢,怎么到你这里,我就得白干了。”
说着就撵人:“走走走,快走,我还要下地干活呢。”朱玉芝吃了闭门羹,委屈巴巴的走了,婆家那边的庄稼得收,婆家人收多,收的快,娘家这边的,婆家根本不搭手,自己一个小脚跟年老的父亲怎么收的回来。
谈到出钱,那更是不可能了,以前王友全挣的钱都归自己管着,要怎么花,自己说了算,现在娘家分了地,王友全没有高兴,反而把钱管的紧紧的,自己要一分还得说清楚,算明白,一分一厘卡到点上,没有丝毫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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