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饭可吃,百姓们纷纷从地上跃起,蜂拥向最近的店铺奔去。
当他们到达店铺时,发现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施粥不为名,只为救命,与众共渡难关。粥虽薄,但求领粥者心存感激。若有人不满,请自便,将粥留给有求生欲望的人。
这是顾芩澜采取的第二个措施。
人心险恶,贪婪之人比比皆是。她可不想被那些人用道德绑架,说她的粥过于稀薄,难以饱腹。
她行善不图回报,自然知道量力而行。所以她事先声明,免得那些人领取粥后还挑剔不已。
她才不愿做那个冤大头。
因此,她早已下令,若有人对粥不满意,记下其样貌,下一顿便不再施舍给他们。
在天光尚未破晓之际,几家店铺便早早地开始了熬制杂粮粥的忙碌。那粥煮得极为稀释,每一碗之中,水分占据了绝大部分,杂粮的含量仅仅只占一小部分。
虽不足以让人饱腹,却能挽救生命于危难。
许多领到粥的民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纷纷跪地,不停地磕头感恩:“感谢世子妃的恩德,感激端王府的仁慈。”
这些人,都是已经连续数日颗粒未进的贫困百姓。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他们都难逃饿死的命运,却没想到端王府伸出了援手,为他们开启了一线生机。
虽然这粥难以让人饱足,但它足以维持他们的生命。
然而,也有一些贪婪之辈,领到粥后却挑剔不已,喝上两口便觉得味道过于单调粗糙,于是偷偷将粥倒掉。
这些人,明明家中还有存粮,但听说有免费的粥可以领取,便忍不住跑来贪图小利。
但他们刚倒掉粥,随即就被旁人发现了。
“你为何要倒掉这粥?你可知道这一碗粥能救一条命?”
“走,去施粥台那边登记!”
那些真正急需救助的百姓,紧紧抓住那些倒粥的人,将他们带到了施粥台。
那里,有人专门负责记录姓名。
这是顾芩澜实施的第三项举措。
每个前来领粥的人,都必须携带户籍,全家老小一同到场,凭借户籍和人数领取粥。这样一来,就能有效防止有人多领,使他人无粥可领。
首次领粥时,便记录下户主的姓名,并在户籍上做出标记,以此确保每个人只能在指定的领粥点领取,每个领粥点的标记都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次再来时,只需出示户籍,报上人数,由登记员核对后打勾,便可领取当天的粥。
而那些将粥倒掉的人,其名字会被标注为红色,从此便失去了领取粥的资格。
那些倒粥的人瞬间慌乱起来。
他们虽然觉得粥难以下咽,但谁又能保证自家的存粮能够支撑到困境结束的那一天?
如果家里的粮食耗尽,而难民潮还未退去,他们该如何是好?
“你们为什么没有早点说明这些规矩?”
那些人反而开始责怪起施粥的人。
负责施粥的都是店铺里的伙计,他们早已接到顾芩澜的吩咐,面对这样的人,无需客气,直接反驳道:
“之所以不说清楚,就是为了揪出你们这样的贪婪之辈!连救命的粮食都要抢夺,你们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大家都来看看,记住这些人的嘴脸,以后要远离他们。否则等他们家的粮食吃完了,他们肯定会打大家的主意!”
伙计们大声提醒着领粥的百姓。
百姓们听后,都觉得十分在理,于是纷纷紧盯着那些倒粥的人,直到他们承受不住压力,拉起衣服紧紧护住头脸,仓皇而逃。
伙计们看到那些狼狈逃窜的身影,忍不住放声大笑。
排队的百姓们也被他们的笑声所感染,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压在头顶的阴云,似乎瞬间消散了许多。
尽管未来仍然充满未知,不过,至少此刻,他们的生命得以保全。
这一切,都是世子妃的恩赐。
一些距离端王府较近的百姓,特意带着全家来到端王府门前,一家老小齐齐跪地,磕头感谢。
端王府的正门紧闭不开,门房在察觉到外界的细微动静后,匆忙地开启了侧窗一探究竟。当他发现门外聚集着众多百姓,纷纷跪地致谢时,急忙赶去通知顾芩澜。
闻讯,顾芩澜立即派遣芙庾与晚樱前往大门处担任守卫,一旦有人试图磕头致谢,便迅速予以阻止。
面对那些坚持要磕头的人群,芙庾与晚樱温言相劝:“我们夫人布施粥食,图的并非名声与回报,而仅仅是为了与众人共度难关。粥中米粒稀疏,大家未必能饱腹,饮用之后最好减少活动,以免饥饿感更快袭来。”
“请大家速速回家,待熬过这段艰难时期,日后与夫人相见的机缘多得是。”
这番话语充满了真挚与诚恳,那些百姓们含着感激的泪水,满怀感恩地离去。
在官府这边,柳大人得知顾芩澜设立了粥棚,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柳夫人同样心中不快,面露愠色:“这顾芩澜究竟存的什么心?我们上门求助,她却推三阻四,借口郑将军不同意。结果转眼就自行施粥!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我们面子吗?”
柳大人脸色阴沉,语气冷硬:“我看她就是故意为之!她这是想摆脱我们,独占所有的荣耀!”
柳夫人气愤至极,原本他们打算利用顾芩澜,让她游说城中的豪门大户共同出资,这样她的丈夫也能分得一杯羹。岂料顾芩澜机智过人,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老爷,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所有的功劳抢走?”
柳大人冷笑一声:“她想抢,就让她抢去。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这份荣耀!”
柳夫人激动起来,呼吸急促:“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顾芩澜已经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柳大人冷笑连连:“她还远远不够资格去惹那位不高兴,是她那好运的丈夫不识时务,触怒了那位。等着瞧,郑鼎廉战死沙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一旦郑鼎廉不在,那个所谓的端王府,还不是随时可以倒塌。”
柳夫人惊愕不已,面色苍白:“郑家可是功勋世家,那位他怎么敢……”
柳大人轻蔑地笑道:“功勋世家又如何?那位未来将君临天下,对郑家而言,不过是一条忠诚的走狗,还是一条不受驾驭的走狗。既然无法为己所用,就彻底铲除,以免将来成为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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