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暗无光、弥漫着陈旧气息的地下酒窖之中,安然宛如一座孤独的雕塑般静静地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她的后背紧贴着那布满灰尘与蛛网的酒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得一丝依靠。
她一只手紧紧握着一瓶已经开封的美酒,另一只手则随意地垂落在身侧。
此刻的安然面无表情,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让人难以窥视到她内心真实的情感波动。
然而,从她不断将酒水灌入喉咙的动作可以看出,她似乎正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在安然的身旁,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空酒瓶,它们就像一群沉默的见证者,默默地记录下了主人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与挣扎。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夺目的强光骤然亮起,瞬间划破了这片黑暗的空间。
紧接着,一个身影踏着光芒缓缓走来——是辛楠枫。
他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步靠近安然所在之处。
辛楠枫双手插兜停留在距离安然不远的地方,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安然。
尽管他的面庞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温和,但任何人都能轻易察觉到他此刻糟糕至极的心情。
辛楠枫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启,淡淡地唤道:“安然。”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安然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过了许久,安然才艰难地转过头,朝着光源深处望去。
经过一番努力辨认后,安然终于认出了来人是谁,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啊,原来是你啊……”
这短短几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让人听之心酸不已。
辛楠枫一脸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脑袋,心头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着,那股子苦楚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用力深吸一口气,好似将所有的烦闷都吸入胸腔之中,随后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脚步异常沉重地缓缓挪到安然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辛楠枫稍稍转动头部,视线缓缓移至安然身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与忧虑,嗓音轻缓温和,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耳畔一般,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将自己灌醉至此?究竟遭遇了何事,竟令你如此痛苦地自我折磨呢?”
要知道,即便是当初安然初入安氏集团时备受各种刁难与排挤,她也未曾如这般放纵酗酒,反倒满怀壮志豪情。彼时的她充满活力与斗志,全然不似如今这般虚弱无力、仿若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人已游离于现实之外,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维度空间。
然而,面对辛楠枫发自内心的真诚发问,安然竟然选择了缄默不语作为回应,她甚至不愿抬起眼眸正视对方一眼,仅仅用一种冷漠而淡然的口吻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然似乎对于辛楠枫的关心毫无触动,又或许是心中藏有太多难以言喻的苦楚,使得她无法轻易敞开心扉。
听到这句话,辛楠枫不禁觉得有些荒诞可笑,忍不住稍稍抬起眉毛说道:“我亲爱的小公主啊,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吗?这里可是我的酒庄,你偷偷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喝酒,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计较这笔账呢,现在反倒轮到你来质问起我的行迹来了!”
安然对于辛楠枫的指责似乎毫不在意,只见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仰头痛饮了一大口美酒,喉咙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起伏着,最后才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
见到安然这般异于常态的举止,辛楠枫内心的困惑愈发深重起来。他心急如焚地追问着:“什么好吧,你到底怎么了?你平时不是我说一句,你就要呛我两句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受委屈了?”
辛楠枫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某种可能性,立刻警觉起来,“难道是徐若舟?那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当安然听到徐若舟这个名字时,整个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像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毫无反应。
辛楠枫瞬间明白自己猜得没错,顿时怒不可遏,火气噌噌直冒,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挡住了安然想要继续饮酒的举动。
此刻的辛楠枫情绪异常激动,与刚才那副温柔平和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安然,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
安然试图挣脱开他的束缚,但由于饮酒过量,身体早已不听使唤,显得绵软无力。最终,她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你先前不也对他展开过调查嘛,如果真有这档子事,早就被你察觉了。”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照常理而言,除开那件事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得上他先前欺骗你来得更为严重了。然而,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致使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莫非他对你隐瞒了其他重要之事不成?”
安然那双秀丽动人的眼眸微微颤动着,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颤,却并未做出回应。
辛楠枫见到眼前这一幕,突然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气愤填膺地说道:“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接二连三地撒谎,简直是毫无止境啊!安然,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劝,赶紧跟这小子分手!凭我们如此优越的自身条件,什么样的优秀男士找不到呢?何必非得在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呢?”
安然默默地低下头去,双眉微微皱起,嘴唇轻启,发出一阵低沉且轻柔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我已经跟他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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