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顾汐童凌厉的眼神,李秀玉的心提了起来,此刻,李秀玉后悔极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
她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她才跟顾汐童那样说话。
昨儿她还想着多去小院走动,跟顾汐童几人搞好关系,想办法给华子和全梅在厂里寻个差事。
今儿话赶话的,她就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李秀玉有些结巴道:“我……”
顾汐童没打算放过李秀玉, 追问道:“你什么?说呀!”
李秀玉讨好道:“对不起,刚刚话赶话的,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针对你!”
李明风看眼李秀玉,对严兴业说道:“兴业,顾知青说得对,别怕,咱们知青点的人站你这边,做你的后盾。”
“谢谢!”严兴业先向李明风道谢,然后对卓队长说道:“队长叔,这事早有了断,我不想再多说。
我跟李水兰这事,就是闹到公社,闹到区里,县里,我也是今天这个的态度。
我不会同李水兰结婚,也不会再给她一分钱。
孩子是两个人的,这一点,我承认。
李水兰要孩子, 她带走,但我不会给一分钱的抚养费,她休想用孩子来绑架我。
李水兰不要孩子,那就把孩子留下,我来养,我保证,我不会问她要一分钱的抚养费。”
王湘英见严兴业态度坚决,知道从他这里捞不到好处,一屁股坐到地上,扯着嗓子骂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我命苦的水兰,她刚给你生了儿子……”
围观的人纷纷说严兴业过分。
“李家妮子给你生了儿子,你怎么能一分钱不给?”
“年轻人,做人心不要太狠了,否则会遭报应的!”
“可怜的李家妮子,舍了半条命才把孩子生下来,得这么个结果,唉!”
“……”
严兴业不理议论的人,看着王湘英说道:“拿着女儿到处卖钱,你也好意思骂我黑心肝?
你们对李水兰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水兰命苦,那是她命不好,遇上你们这种吸血鬼一样的父母。”
卓队长不想听无休止的争吵,抬头看向李队长,“李队长,严知青的意愿已经很明确,他不会给钱。
你们若是不满意,可以去上面告严知青, 是非对错,由法院来判。
我这里,公社的郝书记那里,有当初的协议,可以作为证据。如果需要,和平生产队知情的人会站出来给严知青作证。
至于孩子,严知青的意思 ,李水兰若要,她带走,李水兰若不要,那就将孩子留给严知青,他来养。”
卓队长的话落音,吕浩然立即接过话来,“提醒一句,卖孩子是犯法的。
我们会不定期的去凉风丫生产队打听,李家人如果将这孩子卖了,那就等着吃牢饭 。”
自从知道了和平生产队办厂后, 严兴业进了罐头厂,每月有二十二块钱工资,王湘英和李秀才就起了心思,将女儿弄回来,想用孩子拿捏住严兴业。
哪知严兴业根本不把孩子放在眼里,眼看如意算盘落空了,夫妻二人就想将怨气撒到李秀玉身上。
李秀玉见兄嫂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赶忙上前说道,“严知青,水兰给你生的 是儿子。是你的长子,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离得了娘?
依我看, 你就将水兰娶过来,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严兴业抬头看向李秀玉,说道:“我说了,我不会娶李水兰,你是听不懂话吗?
儿子又怎样?李家要是稀罕儿子,可以自己留着,我不跟他们争。
儿子嘛,回头我娶个媳妇,想生几个生几个。”
李秀玉还想说什么,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柳翠花挤在人群里看了一阵,她是大队的妇女主任,自然为妇女想得多一些。
知道是李秀才和王湘英不做人,才让女儿陷入两难的境地。
柳翠花站出来,笑着打圆场, “身为大队的妇女主任,遇上这样的事,我有责任站出来说几句。”
柳翠花的身份摆在那里,她说话,两边都得听着。
现场安静下来,柳翠花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严知青与李水兰的事,如严知青所说,去年就结了。当时,我也在现场。”
王湘英瞪着柳翠花,“你是妇女主任,你不向着妇女说话,你帮着男人说话,你算什么妇女主任。”
柳翠花回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向着妇女说话,也要妇女有理,咱不能无理取闹不是?”
王湘英张嘴要骂,被李队长出言制止,“闭嘴!”王湘英看眼李队长,只好闭上嘴。
柳翠花接着说道:“严知青与李水兰的事,当初了结时,有协议为证。
两位当事人,两位队长以及公社的郝书记各有一份协议在手。
如严知青所说,这事,就是闹到公社,区里,县里,严知青都是占理的那一方。
但是,当初处理这事时,没有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大家应该冷静下来,共同商量,拿出抚养孩子的方案来。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抚养孩子长大,是父母共同的责任。”
“对,就是这个理!”王湘英接过话来。
柳翠花看眼王湘英,转头看向严兴业, “严知青,你看呢?”
严知青先表态,“我很冷静,这个孩子,我认。
但是,李家休想用孩子来要求我娶李水兰。
我还是那句话,李水兰要孩子,她把孩子带走,我不会给一分钱的抚养费。
李水兰若不要孩子,孩子留下,我来养,我也不会问李水兰要一分钱作抚养费。”
柳翠花看向李秀才夫妻,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慢慢沟通。”
王湘英见严兴业态度坚决,心里后悔不已,早知是这样结果,她就不该将女儿接回来,严兴业不娶女儿,女儿会砸到自己手里。
李秀才看眼媳妇,说道:“咱们水兰给他生了儿子,他不能对咱们水兰不管不顾。”
柳翠花纠正道:“你这话不对,什么叫给严知青生儿子,这个孩子,也是李水兰的儿子。”
“阿爹阿娘,不要多说了。我能力有限,养不起儿子,儿子留给他。”李水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口,此时手扶着门框看着院坝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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