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霖下意识地避开那双满含威胁的冷眸,心里直打鼓,这黑心肝的臭小子心里又在算计什么!
实在不是他多疑,而是真的被这小子算计怕了!
自从这奸诈凶狠的臭小子进了公司,他在公司的地位就就直线下降,直到今日被彻底架空,踢出权利中心。
这个大侄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少年老成、心思深沉,他明明是大他十几岁的亲叔叔,却远不如侄子稳重上进,得老头子器重。
最主要的是,纪遇深打小就狡猾如狐、滑不溜手,他吃了不少暗亏,经常莫名其妙地挨老头子打不说,或是被老头子当场捉贼拿赃,打得皮开肉绽。
后来,成年的这小子直接进化成加强版了,各方面全面升级。
一对上他,纪怀霖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拼命蹦哒也就就在原地扑腾。
折腾来折腾去,好处没占着不说,倒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一头扎进了他提前挖好的大坑。
纪怀霖左思右想,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值钱东西都想了一遍,发现算计什么他都不惧。
寰宇是这瘪犊子的囊中之物,现在已经吃到嘴里了,他那点股份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反正他们叔侄俩早就撕破脸了,他也不怕给他算计,再不济,还有他老子给他撑腰,他再混账,也总归是亲儿子不是。
让人擦屁股的事好多了,自己都不觉得难为情了!
纪怀霖的腰杆子瞬间挺起来了,他不好过,也不要这狼崽子好过,等他撕破那层夫妻恩爱的假象,看他老婆不跟他闹起来!
他后院起火、面上无光,纪遇深的后院也得鸡飞狗跳!
纪怀霖看向郑媗,笑得不怀好意,“侄媳妇,我这大侄子看着老成稳重,对你更是温和有礼,似乎从没有任性妄为的时候,他跟你说过他过去的情史吗?”
出身高贵的郑家千金,怎么可能容忍的了举案齐眉的丈夫心中另有白月光?
纪遇深墨眸幽暗,有寒意一闪而过,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双眸一眨不眨地锁着郑媗的面孔,面无表情之下是波涛汹涌,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从三叔口中说出来,一定会添油加醋,想让郑媗跟他闹到夫妻失和,打破他们一直以来营造的恩爱假象。
但是,相比于其他,他更想知道郑媗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是否会为他吃醋?
纪霆东闻言,安抚地看看郑媗,而后板着一张老脸,厉声道:“自己的家事还是一团糟,却看不过去自己侄子夫妻恩爱,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他亲手牵的好姻缘,要是丢在老三手里,看他不把这个孽障打成半身不遂的残废!
叶茗也紧张地看着郑媗,拍拍她的手,“媗媗,别被你三叔的话误导了,阿深只喜欢你一个,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知子莫若母,她敢打包票,她那冷情冷性的儿子一定是喜欢郑媗的。
一个男人想方设法地讨女人欢心,对这个女人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会不厌其烦地关心她的一日三餐……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不算爱,她想不出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
郑媗回握住叶茗的手上,让人觉得安心又温暖,“妈,您放心,我都明白。”
这两年,叶茗对她其实很不错。
既不过分干涉她的生活,却又时常关怀备至,让她备觉温暖。
尽管如此,叶茗还是不放心,她也是女人,自然清楚有些芥蒂是过不去的。
“我知道。”
就在他们都以为郑媗会失态之时,她突然开口了,声音无比镇定。
顷刻之间,郑媗成了焦点,八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惊诧,有讶异,也有薄怒。
纪怀霖不可置信,一度怀疑是他耳鸣,“你说什么?”
郑媗平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直视纪怀霖,重复道:“纪遇深有前女友,我知道。”
纪怀霖烦躁地挠了挠头,这场景跟他以为的不一样啊!
不该闹起来吗?
郑媗合该怒气冲冲地上去,给他这好大侄子几爪子,把他那张小白脸给挠花!
也好让他暂时一解心头之恨!
结果,就这么安静?
顿时,纪怀霖就没好气道:“你能知道什么?是他年少时为另一个女人挥洒了所有热情,不顾家里人反对,带着那女人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两年,还是他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谋夺寰宇,而你不过就是其中一个筹码,换了谁都行的那种无足轻重的棋子……”
他恨恨地想,他就不信,他再拱一把火,郑媗还能无动于衷!
一个女人可以容忍一个男人有前任,但不能容忍他有一个在他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朱砂痣。
他家那婆娘,不就是这样吗?
自从他初恋回国还给他带了个女儿后,那婆娘就不依不饶,没少跟他闹起来,隔三差五地往他脸上挠!
那激烈程度跟今天有的一比。
要知道,他之前那几个私生女,只要不带到夏云芝面前,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郑媗无视纪遇深灼热深沉的目光,笑得温婉浅淡,完美得无懈可击,“三叔,过往如云烟,阿遇跟我保证过,我是他的妻子,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对了,您应该也听说过,我和阿遇相识在海市,联姻在帝都,怦然心动之人是自己未来的妻子,这是上天给的缘分。”
得益于当初的误会,纪家人都知道,纪遇深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就在猛烈地追求她,他们结婚源于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这是大家默认的真相。
“你!”
纪怀霖气的手直发抖,怒气冲冲地指着郑媗,咬牙切齿地说:“不知所谓,早晚有你后悔的!”
喜欢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