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儿,”语带颤音,有着失而复得的狂热和惊喜。
他一把捞住柔软的身子,紧紧抱进怀中,想要把她装入自己的身体里,那样她这辈子就再也逃不掉。
怀里的人纱衣轻拢,墨黑如缎的秀发散落在优美的颈项,逸出缕缕奇特的幽香。
眼波迷离如水,魅惑妖娆,似将人的魂魄都要勾了进去,千山暮雪,透着饱满诱惑的光泽,好一派旖旎春光。
如水蛇一般在他怀中扭动,瞬间勾起人无限欲望。
他一时不知所措,身躯僵硬,脑袋发晕,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雪白皓腕缠上脖子,朱唇吐气如兰,在他颈项下颏处轻品浅尝,灼热的气息带来丝丝酥麻。
前所未有的激动如狂风暴雨,瞬间将他的整个身心席卷。
有淡淡的酒味充盈鼻端,哑声低沉:“你怎么喝酒了?”
但听得两声嘤咛,语声媚骨得能将金刚化作绕指柔,眼神如梦似醉,勾魂摄魄。
玉臂顺着那健实的背脊曲线缓缓下滑,轻轻一拉腰带散落,血脉顿时就膨胀起来,由胸腔直涌向小腹,声音喑哑。
“叠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听到“唔唔”两声如梦似幻的轻吟。
俯头吻上臂间那一点朱砂,香甜中带着芬芳的迷醉,整颗心都在战栗。
衣领半敞,男子健美的体魄展现出魅人的诱惑,散发着迷醉而令人眩晕的男人气息,在幽幽暧室中,欲望疯涨。
怀中的人软弱无力,两人搂搂抱抱牵扯不清。嗓音娇软无力,喃喃有声。
“景炫!景炫!景炫……”声声迷乱低唤,让人闻之失魂。
男子似被蝎子蜇了,身子陡地僵住,呼吸骤然而滞,面上隐有苦痛之色,待香唇吻上的瞬间,蓦地别开头去。
像被一盆千载极地冰水兜头盖脸泼下,神智瞬时变得清明。
还未愈合的伤口仿佛又被血淋淋地撕开,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带着刺骨冰寒,痛得无以复加。
他蹙眉颓败地支起身,面色铁青,唇色惨白,胸中郁结出一团如钢铁般坚硬的窒息浊气。
像只无形巨手紧紧地将他钳制住,那种痛慢慢向四肢百骸侵入,最后将他彻头彻尾地淹没......
女子绝美的脸上红晕片片,灼热滚烫,宛如天际最绚丽的晚霞。
吐气如兰,丝丝香艳气息,撩拨着男人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旖旎春光催发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饮一点酒怎么也不可能失心成这样。柏泽方发现她的不对劲。
连日来心情如过山车,从结婚的沸点降到退婚的冰点。
再从伤心欲绝的悲痛忽地飞升到失而复得的狂喜。
一时又被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冲昏头脑。
现在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有人给她在酒里下了合欢丸。
而且还是最信任的人,她炼毒制丹,什么样的药不能辨识?
原来所有的激情和冲动都是多余,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都是自作多情罢了。
小叠在意乱情迷中只是将他当作百里景炫的替身。
伤心、痛苦、难过、无助、绝望,从未有过的狼狈和落拓无情地袭击了他。
看着眼前的人儿完全丧失自我,既心痛又心碎。
抚上她娇媚诱人的面颊,痛楚而沉声道:
“叠儿,你看清楚,我不是百里景炫,我是柏泽,孟柏泽,你的泽哥哥……”
但闻一阵咿哩唔呀销魂乱语,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景炫二字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闭上眼,若行尸走肉,脑子里没有任何存在,独自品味这种锥心的痛苦。
良久,才如木偶般一点一点剥离她的玉臂,远离她的呼吸……
终于解开她的束缚,他站起身想要离开。
似梦中呓语,“别走,不要走......。”
他的心突然就痛起来,爱她爱到骨髓里,爱到命里头。
可是……可是怎么能趁人之危,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用生米煮成熟饭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伎俩,非君子所为。
他孟柏泽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夺取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此生不娶。
这样纠缠下去很危险,他也不是圣人,实在怕难以自制。
他还想做个正人君子,不想看到她醒来那怨毒的眼神。
不想惹来此生千般恨,万般愁,以免毁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好哥哥的形象。
当机立断点了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权当一场梦……
大步踏出房门,虽然嘴角撇出一抹戏谑的笑,面上看着却是寒意凛凛。
黛色很没存在感地靠在屋角,偷眼一望,正对上那利刃般的目光,心中顿感不妙,计谋被识破。
身子微微瑟缩,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一副任主子责罚的苦难表情。
“谁让你做的?”冷冷的声音如闷雷在头顶炸开,好似下一刻,就会伸出无数银光利爪将她撕得稀碎。
“是奴婢……奴婢不想看到大少爷伤心,想将小姐留在西穆,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黛色突然变得神色坚定,跪直身躯,抬起头,嗓音清脆,说得义正词严,好像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奴婢既然敢做,就但凭大少爷责罚。”
柏泽一怔,心头大为恼火,冰冷的字眼突然从嘴里冒出。
“多事,竟敢算计主子,以下犯上,”抬头不再看黛色,深吸一口气,“来人,带下去,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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