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政屿有意瞒住朝野科技拒绝合作的事,有意隐瞒朝野科技二老板是邢彦诏弟弟的事,然而纸包不住火。
邢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是从两个儿子口中得知此事。
亲孙子竟然和朝野科技的二老板有这层关系,不是天在助他们邢家拓展版图吗?
邢二叔笑了笑:“是啊,可惜没机会合作咯。”
二老疑惑看过去。
邢三叔推了推眼镜,说:“国内AI智能领域不是朝野科技独大,没有他们家,还有别家。”
“老三说的是没错,但连朝野科技都不愿意合作,另外两家行业龙头能愿意?还是说我们要和小公司合作?”邢二叔冷嘲,“连个合作都谈不下来,他邢政屿凭什么继续坐在这个位置?”
邢三叔:“不是不合邢氏合作,是朝野科技的旷总为自己哥哥不满吧。”
二老对邢政屿不是没感情,只是有个东西叫隔代亲,亲孙子一回来他们就觉得要拨乱反正。
让邢政屿改回林姓,回去赡养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可以继续在邢氏上班。
只是不能继续担当现在的职位,到其他子公司去。
大儿子一家不让,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二老心里门清,嫌弃亲儿子不中用,又想把权利握在手里。
外人面上不敢得罪邢家,背地里没少议论。
他们虽然在老宅不常出门,但不是没有眼睛和耳朵。
“瞧瞧,那两个孩子的事都影响集团发展了。”老太太明显已经不悦,“哪家公司在谈合作的时候不调查合作伙伴的背景和情况,当初就说要拨乱反正,那两口子就是不愿意。”
“二十九年的感情。”邢三叔扫一眼父母和他二哥,“不过二哥说错了,我得到的情况不是因为真假的事,合作方看能力看人品,不是看真假。”
“你什么意思?”邢二叔挑眉,“你说政屿能力没问题,那是人品有问题?谁不知道他邢政屿待人和善办事周到啊,哪来的问题。”
话里明显带刺。
“没说是政屿,这次不止邢氏,裴氏海外项目也受阻,听说LK和朝野科技关系密切。”邢三叔说,“你把事情想大了,往小了看。”
“裴氏海外项目受阻,邢氏合作被拒,多半是朝野科技的旷总说了什么,这位旷总受彦诏的恩惠长大,要为彦诏出气。”
“但他也没那么大能耐,靠着真假少爷的事说动两家公司的大老板,不是大哥大嫂一家对彦诏做了什么,就是裴家对彦诏,或者彦诏的媳妇做了什么。”
邢二叔醍醐灌顶:“对啊!裴家小姐可不是个安分的,早让裴家宠得无法无天,彦诏的媳妇之前在裴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就前两天,我还听到个有趣的事,裴小姐让人把彦诏媳妇的电脑用水浇透了,以小见大,能是什么好姑娘。”
“也不知道怎么选的裴悠悠。”
最后这句话一出,二老脸色更沉。
邢三叔在心里骂了句蠢货,邢裴两家联姻是爸妈订下来的,裴悠悠这个孙媳妇也是爸妈点头的。
这话不是打二老的脸。
邢二叔瞧见老三警醒的眼睛,立马意识到自己嘴快,笑着拿手打了自己一嘴巴,讨好地看向二老。
二老神情稍稍平和。
老爷子说:“婚礼上裴悠悠就几次三番为难骆槐。”
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没大到伤害涉邢氏的利益,一切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老太太也说:“她能干出不顾大局,卸磨杀驴的事,欺负人的事不在话下,她在裴家我们管不着,到了邢家,就得守规矩。”
老太太叫来管家,“裴悠悠和骆槐的事,去查个清楚,真是裴悠悠故意欺负人,把老大一家全叫过来。”
邢老二和邢老三无声对视一眼,一个嘴角勾笑,一个眸光微闪。
……
老宅管家办事效率奇高,命令是上午发的,答案是下午拿到的。
原本辞退的佣人被请到老宅,一五一十都说了,邢政屿给的卡也颤颤巍巍递上去。
老爷子和老太太盯着这张卡。
哪是什么赔偿,是封口费。
有手段没问题。
只是这件小事有人在意,抬到生意场上了,他们就得管。
佣人被请到一旁,管家继续递出一叠资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裴悠悠这些年欺负骆槐,又打压其他同学的事。
“这么多?”老太太看得眼疼。
老爷子疑惑的是:“半天查到的?”
“我一去查,就有人上赶着递资料,物证没有,人证一个个往上冒,涵盖裴小姐从幼儿园开始,对骆槐小姐长达十七年的欺凌。”
“这是非要我们替骆槐做主啊。”老太太感慨道,“朝野科技旷总的意思?”
老爷子眯了眯眼眸:“怕是彦诏的意思。小看彦诏这孩子了,管家,你再去查查彦诏和朝野科技有没有关系,彦诏的资料里,国外空白的四年时间,调查清楚,补齐。”
“还有上次婚礼前出国,到底是不是真的给旷老太太看病,还是别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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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点头。
时间差不多,邢父邢母一家也该到老宅了。
邢语柔不在,她的朋友今晚有小提琴演出。
骆槐在旷家,没能通知。
老爷子让管家亲自去接人。
管家出门时正好遇到邢父四人,他们问管家去哪里,管家微笑说接人。
还是开老爷子老太太的车。
邢母问:“谁这么大阵仗?老管家亲自去接。”
邢父也不清楚,他更关心的是:“爸妈突然叫我们回来,不知道是什么事。”
裴悠悠还是第一次踏入邢家老宅,手挽着邢政屿,面上沾沾自喜。
她来了。
骆槐没来。
看来爷爷奶奶也不待见骆槐这个孙媳妇。
没爸没妈还没家世的东西就是讨人嫌。
想想她都要笑出声。
邢政屿侧头问:“这么开心?”
“嗯!又要见到爷爷奶奶了嘛,婚礼上我就觉得他们跟我的亲爷爷亲奶奶一样。”
“嘴甜。”邢政屿笑笑。
裴悠悠一张嘴最会哄人,连邢语柔都比不过,母亲现在也让她哄得每天笑眯眯。
他盼着也能把老爷子老太太哄高兴,拉拢过来。
来到正厅,裴悠悠甜甜地喊人。
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态度不冷不热。
裴悠悠头次热脸贴冷屁股,一下子委屈上了,抿着唇默默退回邢政屿身边,拉着他的手。
邢政屿捏捏她的手指。
安抚裴悠悠,也在安慰自己。
可能二老今天心情不好,不代表不喜欢裴悠悠。
坐下来后,二老不说话,大家也不敢轻易出声。
邢父看一眼邢母。
邢母咽了口唾沫。
她最怕自己的婆婆,虽然她是婆婆亲自挑中的儿媳,但婆婆对她极为严苛。
要是掌家出错,免不了一顿训。
后来她们搬出老宅,二老年纪大了,才变得和颜悦色一点。
“爸,妈,今天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老太太:“等管家把人接来再说。”
邢父:“老管家接的谁?”
老爷子:“彦诏的媳妇,骆槐。”
一语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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