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和瞧着她左一口右一口,忽地有些好奇——她平时怎么觉得这糕点没那么好吃?
“本宫一会儿去找皇上说明婚事,大概这几日就要成婚,你可有异议?”
早一天结婚就能早一天帮她实现心愿,林山倦毫不犹豫地摆摆手:“没,都你决定就好。”
熹和点点头,忽地有些好奇——她所查到的黄月是一个富户家的庶女,平日最是谨小慎微,怎么和眼前这人大相径庭?
林山倦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下意识缩回手,迅速擦了下嘴:“我吃太多了吗?”
熹和回神,摇摇头:“并非,本宫只是在想,你的性格与本宫所知道的,似乎大不相同。”
林山倦动作一停,是真吃不下去了。
就目前的了解来看,这个熹和殿下不是个蠢人。她连白恕都没有隐瞒,自然也用不着隐瞒熹和。
往后都是两口子啦,有啥话还不能摊开说的?
“黄月是黄月,我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了解到的黄月什么样,但我林山倦,就是这个样子。”
她瞟了熹和一眼,后者似乎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想了想,体贴道:“如果你喜欢那个类型的,我可以帮你物色。”
熹和的淡定破裂,彻底沉默了,她发现这个人真是有说不到几句话就能惹恼她的本事。
物色?
她真以为自己喜欢女人不成?
“不必了,会有人带你去暂时住下,到时成亲本宫也自会知会你,下去!”
尝试拿最后一块小点心的林山倦愣了——刚才不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喜怒无常是真的喜怒无常?
人家不让吃了,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拿,只能起身离开。
离开前还有点舍不得。
最后一块了,唉,不如吃快点,坐马车上颠得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一点食欲没有,这会儿正饿呢。
唉。
出了门,白恕担忧地凑上来:“怎么样?”
林山倦背着手跟着领路的丫鬟走:“还能怎么样,从了呗,找好日子就嫁过来了。”
白恕惊慌地张大嘴巴:“啊?”
林山倦好笑地把他的下巴提上去:“你啊什么啊,我可就你这一个嫁妆,记得把自己拾掇得好看点。”
白恕挠挠头:“可、那我们以后,岂不要久居京城了?”
林山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个选择。一个呢,就是继续去亡命天涯,风餐露宿;第二个,就是给她打工,锦衣玉食,还有钱拿,身份也体面,没人敢抓你。”
白恕是跟着林山倦学了几个月的人。
他犹豫一秒就做出抉择,并且一改刚刚的态度:
“老大,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好厉害啊!以后你说东我绝对不说西!就是这‘打工’,是啥意思?”
林山倦被逗笑,拍拍他的脑袋:“这个不重要,会做选择题就不傻,我先回去了。”
到了分岔路口,如今林山倦成了待嫁的小媳妇,白恕知道自己不能再没分寸的跟着她了,也跟着另一个丫鬟去自己的住所,满心欢喜。
林山倦被丫鬟带到她暂且安置的偏殿,虽说是偏殿,看一眼望去,也有大平层的面积。
林山倦不禁边往里走边感慨:幸好自己答应得果断,要不然这泼天的富贵日子可真轮不到自己头上!
婢女都是宫里一同选拔上来的,才貌自然不必多说,说话走路都是温温柔柔的,走在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引着林山倦到了沐浴池子旁,恭敬行礼。
林山倦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太适应有人帮自己洗澡,因此婉拒了丫鬟,独自进到水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另一边,熹和梳洗过后,带着几个宫人坐着轿撵进了宫。
关于林山倦的事,她还是有必要和祁意礼说一下,纵使这些没必要和他商量,但到底还是要知会一声。
——皇宫,昭阳殿——
小墩子躬身进门,对着书案后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祁意礼道:
“皇上,熹和殿下来了。”
祁意礼眉目一喜,“快叫皇姐进来啊!”
小墩子应声出去,祁意礼也跟着往门口走去接,他还记得熹和不许他没形象地走出大殿迎接,因此就只站在门口眼巴巴等着。
不多时,熹和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进了大殿。
祁意礼自小被皇姐扶持上位,且熹和更是他唯一的亲人,因此和熹和的关系自是亲近非常。
他瞧着熹和就快到了,迅速跑回去,生怕再挨骂,装作自己不曾离开桌案的样子,直到熹和的脚踩进大殿,他才把捏在手里装样子的笔丢下。
“我说了多少次了,皇姐来了,就直接进来,何必小墩子通报。”
熹和停下,严肃地看着他,“你该自称什么?”
祁意礼吐了吐舌头,没成想还是漏了一处,赶忙赔笑纠正:“朕,朕刚才忘了!”
看他态度诚恳,熹和这才露出些笑容。
祁意礼见她笑了,又笑嘻嘻地凑过去,以为她又是来查看功课的,主动把准备好的都推到她眼前。
“朕这几日都有认真批阅大臣们的奏折,也有温习功课,不曾倦怠,皇姐请看。”
熹和见状也暂且没提成亲的事,耐着性子翻阅他的功课。
“不错,看来太傅的教导你倒是能听得进去。”
祁意礼笑着坐下:“太傅慈眉善目,讲得内容也通俗易懂,我……朕甚是喜欢,多谢皇姐费心。”
熹和笑着摇摇头:“偏你嘴甜些。却不像前几日被大臣们的奏章气到时恼火的模样了。”
祁意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时……朕自乱阵脚,现下不会啦,朕已经找到了法子堵住他们的嘴,皇姐不必忧心。”
哎嗨,那帮老家伙都不说什么了,皇姐也不用委屈自己下嫁旁人了,多亏了太傅提的好主意!
熹和不免有些好奇:“嗯?你倒是机灵,想了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祁意礼嘿嘿一笑:“太傅的学生在架梁城做太守,皇姐当是还不知,前一阵子丢失的官盐就是被架梁城的一干黑心大臣贪污,再以高价卖给百姓,牟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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