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的名下也有一间专售胭脂水粉的铺子,生意不好不坏,也只够维持伙计的工钱。
柳岁就坐在对面楼酒的包间,连着观察了几日,发现来铺中购买的多是熟客。
且看她们出来时,贴身丫鬟手中也并非大包小包。
反观芳华阁,出入的大多是女子,左挑一样,右选一样,东西就跟不要钱似的。
芳华阁倒没多气派,大小规格与谢烟的一般无二。
景昭辰近几日不知在忙些什么,经常晚膳时才能见一面。
两人各有要忙的事,景昭辰索性让江树跟在柳岁身边,他则带着另两名暗卫。
“姑娘,别说这芳华阁的生意是真的好,属下这几天数了数,每日来的马车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见柳岁好半晌不开口,他挠挠头。
“属下也不太懂这些,就是吧,姑娘您瞧,芳华阁生意是好,但门前秩序就太混乱了,长此以往,很容易出事的。”
柳岁的眼睛攸然睁大,猛的看向江树。
“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江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只得又重新将刚才说过的重新讲了一遍。
“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这便是芳华阁的美中不足之处。”
她起身,在包间中慢慢踱步。
“江树,谢夫人周围的店铺你去帮忙问问,可对外售卖?咱们出比市面上高一成的价!”
江树不解,仍是乖乖照做。
旁边共四间铺子,加上谢烟的是五间,生意都是半死不活,只见江树说的价钱,三家毫不犹豫应了。
签字盖私章,最后去衙门写买卖的契书,双方各执一份。
这些琐碎的事柳岁全部交给江树来办,她则开始每夜在灯下画图纸。
她院中的烛火一燃就是一整夜!
铺子掌柜连带伙计共五人,对谢烟也算忠心,柳岁与他们大致讲了今后的打算。
出于尊重告知他们一声,但柳岁态度却相当强硬。
掌柜四十左右,瘦高个,脸上永远堆着得体的笑,他这岁数总不能再去其他铺子从伙计当起吧。
别看江南店铺林立,里面掌事的大多是主家信任之人,压根就没他的立足之地。
“行,孙某全听柳姑娘的,那这几日铺子可是要歇业?歇多久?大概何时重新开张?”
见他句句问到点子上,柳岁挺欣慰。
“歇七日,这铺子我要寻人重新修葺,不过你们放心,这七天的工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们的!”
柳岁也有自己的打算。
铺子里除掌柜外,其他四个伙计十分上道,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生意场上尤其需要这样左右逢源的。
她担心店铺关门歇业的这几日,人再被别人挖墙脚了,到时真就欲哭无泪了。
她与景昭辰在江南人生地不熟,倒是不怕来寻衅滋事的,但想找对这行熟悉的伙计却是难上加难。
江南繁华,人流也大,如今稳妥才最重要,万一招的新伙计与她不是一条心,事情就会棘手。
她时间有限,听说岐奇那边蠢蠢欲动,顶多开春,他们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她和景昭辰须在那之前赶去岐奇。
除了一家紧挨着谢烟铺子的那一间打通,另一家死也不肯转让,只得做罢。
至于其余的,柳岁大手一挥,全部拆除。
“姑娘,这两家店铺看起来还挺新的,为何要全拆了?”
柳岁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提醒,芳华阁客源多,马车也多,常常因为拥挤会损失一部分客人。”
江树恍然大悟。
“姑娘这是打算将这建成停马场?可这也太奢侈了吧?”
柳岁神色淡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要建就建最好的!咱们时间有限,没那么精力同他们耗,不单要建江南最大的停马场,你抽空再去找些会饲养马匹的伙计过来,工钱只多不少。”
江南多雨天,地面湿滑,为此柳岁费了不少心思,着人将门前青石砖雕刻出花纹,增加摩擦力。
原本店铺采光并不好,柳岁命人将临街的一面墙全部砸掉,制成独一无二的落地窗。
人们甚至无需进去,店内一切就可尽收眼底。
屋顶也做了改动。
凿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拱形,财大气粗地全部镶上琉璃。
其余墙面一水黄梨木落地柜。
宁安那边已经烧制出玻璃,虽然没有现代那么透亮,甚至玻璃中还有杂质,但却是这朝代所没有的东西。
柳岁装成普通客人,多次进出芳华阁。
女子们涂抹在脸上的水粉,白得吓人,好些为求效果,添加了铅。
量不大,但长期使用,到了一定时候,脸上就会生出黑斑。
所以说看起来白,其实只是白在了表面,根本达不到真正的美白效果。
因为店铺装修得别具一格,还不到开业的日子,就已经有好多人来看过了。
其中不乏江南的贵女们。
停马场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修建,被油布笼着,众人们也瞧不真切,围在一起讨论。
“你们说他家这是打算修成什么样?”
“不知道,但让人心生期待。”
“神秘兮兮的,也不知要修到何时?你们瞧见那铺子的样子没有?也太漂亮了。”
“是啊,我家小妹每日都催促我来问,到底几时开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真就有人天天都来问一遍开张的日期,好回去同自家夫人或者姊妹交差。
柳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第一步先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再来就是等待,等真的开张那一日,她们才会迫不及待地想第一个冲进来。
牌匾做好了,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旁边雕刻着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
景昭辰也抽空来看了看。
“岁岁这店铺的名字会不会太.....通俗了些?”
他本来是想说这名字实在太过土气了,可看见柳岁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只得临时改了嘴。
“一笑倾城!通俗易懂,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不想有倾城之姿?你不懂!”
景昭辰点头,“岁岁说的是,这上面我确实一窍不通!”
喜欢都流放了,谁还稀罕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