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乌郡新开出的那座金矿,换我再对谢家出手一次。”
崔南风道出自己的条件。
他虽应下此事,但从来不会降低应得的酬劳。
黑袍人惊讶,庆乌郡的新矿可是大人的机密,崔南风竟然都知晓?
只是,黑袍人抬头的时候,崔南风的身影已不在书房之内。
青竹没好脸色的看着黑袍人,
“走吧!回去问问你家主子,若是同意,就来找我交接人手。若是不同意,今夜你就当没来过。”
黑袍人火速离开。
这种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黑袍人在深夜中急行,几个跳跃之后便消失不见。
但在回去的路上,他也反应过来。
怕崔南风今日是故意挑选庆乌郡的矿山,如此为了警告大人,双方都是有秘密在彼此手中的,莫要总想着用谢长乐来威胁他?
越是如此,是不是越说明谢长乐在崔南风眼中不一般呢?
“丞相之子,竟然如此贪心!”
黑袍人复命,毫无意外的,收到自家主子的暴怒。
屏风后的身影瞧不见正脸,只看得出是一个男子轮廓。
“大人,要不暂且先等等?若是咱们的人成功,就不必浪费一座金矿了!”
“不能等!流放的队伍若是继续北上,不出五日便会抵达盘州府!只有崔南风的人现在出发,才来得及赶在流放队伍进盘州府前灭了谢家!”
“盘州府?”
黑袍人想了想此处,虽然不是他们的地界,但也没觉得此处有何不妥,便疑惑询问。
屏风后的人沉沉出声,
“前日收到消息,盘州府附近好几个山寨都被一个叫郑谦礼的军师说服,如今合成一个大寨子,更名为护盘寨!”
“护盘寨?这名字,是整个盘州府的山寨都合在一起了?”
黑袍人诧异!
北地多匪患,倒也不稀奇,可大多都是小山寨的马匪,不足为惧。
但如今有人能将这些小山寨拧成一股绳,那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如今郑谦礼的名字竟连你都不知道了!”
黑袍人不傻,被主子如此提点,前后联想肯定也猜出了点门道,
“大人,莫非这个郑谦礼与谢家人有关?”
屏风后的人沉沉出声,
“不止有关,且渊源颇深!”
“那郑谦礼,是当年老护国公从小兵中发掘,破例提拔起来大乾最年轻的军师!后来老护国公战死,郑谦礼则弃武从文,要去考科举做文官,之后此人就没了音信。”
黑袍人瞬间明悟,难怪大人忽然变得急切!
“大人英明啊!护盘寨,护国公!从名字就可知道,这个郑谦礼对护国公府是敬重的!”
“若是他知道谢家的家眷在流放路上,定会救人,不让他们北上!若谢家不逃,继续北上,郑谦礼恐怕也会派人跟随保护,之后的路同样不好下手!”
“不错!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盘州府之前那段路!谢家人一日不死,大乾军心则不会乱!一座金矿,换一国动荡,值的!”
屏风后的人虽然心痛,但想想未来的契机,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第二日,黑袍人再一次来找青竹。
青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交接,仿佛这桩生意他们公子多亏似的。
只是等黑袍人离开,青竹欢喜的原地蹦起。
发财了,发财了!
他们公子如今是有座金矿的人!
他得赶紧传消息,让青墨派人去接管!
青竹这边正高兴着呢,结果转头就瞧见从谢长乐院子出来的青菊,她脸色黑如锅底!
“青菊,你不是在暗处盯着谢——哦,不是保护无名的吗?怎么不在无名院中,反倒现身来了此处?”
青菊是个身量娇小的姑娘,看起来只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但实际上,她已成年,只是因为修炼的功法特殊,身形样貌永远固定不变。
对女子来说,永葆青春是好事。
可遗憾的是,青菊此生都不能再长高,且顶着张娃娃脸。
“公子在,我没必要在。”
青菊气鼓鼓的。
青竹觉得甚是奇怪,
“你之前能多瞧公子几次都开心得不行,怎如今有机会在做事的时候看到公子,人还跑了?”
青菊没理青竹的打趣,只闷声说,
“我的事,不要你管!”
说完,瞪了青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踮脚跃起,不知道又藏到何处去了。
青竹眯了眯眼睛,然后灵光闪现!
“哦!我知道了,青菊你是吃醋了!肯定无名和公子二人……正……”
青菊没理傻子青竹,因为她相信,很快青竹的脸就会同自己一样的黑!
这边,崔南风盯着谢长乐的骷髅面具。
他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
“无名,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开个南风馆!刚好城里人都认定你我有龙阳之好,咱们就要抓住当下的契机,好好赚银钱!”
戴着面具的谢长乐,特别有耐心的重复,
“昨夜回去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觉得青楼楚馆最是赚钱,且此地还能接触各类人等,方便收集多方消息,是个便于成大事的好地方!”
“再加上无名能让你‘世家佛子’动了凡心回尘世,那以我的名义开一间南风馆,定可招揽来许多同道中人!”
“还有,南风馆、南风馆,正是你的名字,亦是无名对南风公子的一片深情!这南风馆初衷,便是为你而开!”
“我还想了许多别出心裁,招揽生意的好点子,可以放在南风馆呢!”
“比如六艺八雅,总共十四项,那么咱们就可以推出十四个头牌出来,到时候每个人都各具特色,就不信上门的客人瞧见不迷糊?”
“当然了!女客南风馆恕不接待,只迎男客!如此才能显得我们南风馆是有格调的,不是那种任谁有钱就能进来的庸俗之地!”
“只不过呢,这个想法琢磨起来很好,但真要达到期望的效果还是有些困难的!”
“比如那十四个出众的头牌,咱们就要花时间好好寻。”
“如此长相俱佳且才艺非凡的男子,不是世家子弟,就是被大户人家豢养起来了,京城已经有身价的更不行,费银钱……”
谢长乐的目光落在崔南风的脸上,然后忽然沉默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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