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看到疯掉的妈妈,看到孩子,竟然病好了。
他暗暗吃惊,这种只能在传说中存在的故事,就在他眼前上演了。
不想面对妈妈冷静下来之后,拉着他说感恩戴德的话,他也悄悄地离开。
出了人群,看到冷山在前面十几米之外,他小跑几步追上:“慢一点,等等我。”
说完他就发现冷山情绪不对,脸上泪痕犹在。
这位曾经发誓以杀人为终身事业的男人,竟然哭了。
他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合适,索性什么也不说,就陪着他往村口走去。
嗒嗒嗒~
两个人都不说话,闷着头走路,脚步声却整齐得如一个人一样。
一直走到汽车跟前的时候。
冷山突然开口了:“带我去找我妈吧。”
王铁柱有些意外:“确定要去见她了?”
冷山声音有些沙哑:“我怕我妈也疯了,我想回去看看她,我想她也很想我。”
这句话一出口,他的眼泪如决堤一样涌了出来。
他这一次没有去擦拭。
只是看到王铁柱惊讶的表情,他忍不住解释:“杀手杀人时候就是机器,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杀手也是人。
也想妈妈。”
王铁柱点点头:“是,你说得对,我也想我妈了,走吧,帮你找到你妈妈,我也要回家了。
我想我妈做的手擀面。”
冷山突然加快脚步:“那就快一点。”
云城南郊新镇,是一个下辖十几个村庄的小镇。
小镇的入口,车辆排着长龙进村,电动车,自行车,行人像是河流一样,进进出出。
一个男人站在村口,看着这番景象,怔怔发呆。
王铁柱碰了一下冷山:“发什么呆啊,进去啊。”
冷山喃喃的道:“你说我妈妈……没事吧。”
王铁柱笑着道:“往好的想,也许她正在做饭,你知道你妈妈姓什么吗?”
冷山茫然摇头:“不知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就记得做的鸡蛋羹特别好吃。”
沈三世在一边道:“咱们要商量一下,怎么找。”
来往的人从身边走过,偶尔的还会被碰到,王铁柱提议:“咱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商议。”
冷山点点头:“走,往里走,随便找到一个店铺,咱们进去坐一会儿。”
三个人沿着路边往里走,路边的门面房,装修得一间比一间时尚。
手机店里周围全是屏幕,屏幕上一会儿高山一会儿海底,很是玄幻。
显然不合适,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第二间是一个宾馆,如梦宾馆。
这一间更不合适。
继续往前走,第三间门面房是一个饭店,里面的装修风格很典雅,桌椅带着古典风格,餐桌上摆着鲜花,服务员全部穿着旗袍。
王铁柱感觉进去不吃饭,都有些说不过去。
他笑着道:“去下一家吧。”
当走到第四家的时候,王铁柱愣住了。
这一家的门面房,太……太古老了,感觉像是从电视上播放的年代剧里才会有的模样。
这是一家饭店,房顶上吊着吊扇,虽然吊扇擦拭得很干净,但扇面已经泛黄,边缘锈迹斑斑的。
里面的墙上有一个电视架,十七寸的黑白电视,里面播放着港风枪战片,小马哥双手持枪对着包房内一通射击。
然后丢掉双枪扬长而去。
刚走出十几步,突然一个人从包间爬出来。
小马哥的腿受伤倒地,他顺势从花盆里拿起一把手枪,对着爬出来的那人就是一梭子弹。
直到撞针击空的声音响起。
他才停止射击。
然后爬起来,嘴里叼着火柴忍着腿伤离去。
王铁柱看完了这一段剧情,才从电视上移开目光,继续看向其他的地方。
越看越是吃惊,这一家年代风格的装修太逼真了。
桌子,凳子,铝合金的玻璃门,水泥地的地板……
王铁柱想要询问冷山这一家怎么样,可是一转脸,发现冷山已经走进店里。
王铁柱想招呼沈三世,发现他已经往里走了。
他就跟在沈三世身后进入饭店。
现在不是用餐时间,店铺里没有一个客人,王铁柱走到厨房跟前往里看了一眼,竟然也没有人。
他突然有些慌了,见冷山已经坐下,他走到跟前:“人家店里没有人,咱们在这里不合适吧。”
冷山打量着四周环境道:“不是吃饭时间,没有人很正常。”
王铁柱知道他理解错了,提醒道:“我是说老板也不在,只有咱们三个人,万一人家东西丢了。
咱们说不清啊。”
沈三世在一边道:“咱们已经进来了,如果现在离开,店里丢了东西,他们也会怀疑咱们偷了东西。”
王铁柱有些无语,只好走到两人的座位跟前坐下,看着冷山道:“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冷山有些无语:“我以为饭店有老板,所以进来想找老板问问,现在没人,咱们就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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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老板去厕所了。”
王铁有些无奈,现在只能继续等了。
沈三世站起来,到前台找到一个水壶,那种上面印着牡丹的红色开水壶,找到三个白瓷水杯。
倒了三杯水,先给王铁柱端了一杯:“师傅,喝水。”
王铁柱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这徒弟老成这样,让他端水倒茶,他有些过意不去:“你歇会吧。”
沈三世笑着道:“我不累。”
返身端了两杯茶回来,递给冷山一杯,然后他才坐下。
茶杯的水很烫,根本没法进嘴里,十几分钟后,才勉强能溜着杯子边沿喝一点。
等水凉了,王铁柱一仰脖饮尽杯中水。
仍不见店老板回来,他有些着急了,又等了二十几分钟,仍然不见老板回来。
他等不及了,跟冷山河沈三世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打听一下。”
说完走出店面,眼睛盯着大街上的拥挤人流,当他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推着婴儿车哄孩子,他赶紧上前拦住:“阿姨,我想找您打听一点,耽误你两分钟,可以吗?”
老太太头发白了一小部分,一只手推着婴儿车,上下打量一番王铁柱:“可以,你想问什么?”
王铁柱回想了一下道:“十五六年前,新镇丢了一个孩子,你对这事有印象吗?”
老太太一愣,疑惑地看着王铁柱:“你……你是来寻亲的?”
王铁柱摇摇头:“不是我,是帮我朋友。”
老太太摇摇头:“年轻人,不要太缺德,骗钱你不觉得良心会痛吗?”
王铁柱一头雾水:“阿姨,我只是跟您打听一下,谁丢孩子了。
我怎么就缺德了?”
老太太看到一个路过的老头,伸手把推车塞在了老头手里:“帮我看着孩子。”
说完不等老头说话,她转身走到王铁柱跟前:“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不要脸的东西。
你们看一个女人的钱好骗,一个个都来骗他,丢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还要一次次被你们骗。
你赶紧滚蛋,再不走,我立刻报警!
把你们这些王八蛋,送进去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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