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仙传 第193章 「逆旅破障向光明」
“我要……”这个字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眼前的世界已经模糊成一片血红，身体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剧痛让我几乎无法思考。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轰！”仿佛是回应我的意志，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心脏处喷涌而出，我像是被点燃的流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向了那片黑暗。所到之处，黑影如同积雪遇到烈日般迅速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
“有才！”碧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惊喜，“你……你没事了？”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也无法回答她，只能凭着本能不断地攻击、冲刺。每挥出一拳，都像是要把身体掏空，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但我不能停，也绝不能倒下！
“啊！”我仰天怒吼，金色的光芒从我体内喷薄而出，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得一干二净。我看到了碧瑶焦急的脸庞，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光，也看到了她身后……
等等，碧瑶身后是什么？那团越来越清晰的黑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不对，它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碧瑶！
“碧瑶，小心！”我嘶吼着想要提醒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有才，你怎么样？”碧瑶担忧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我想要抬手为她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不，我决不放弃！我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人，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我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暗再次将我吞噬……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如闪电般冲破黑暗，出现在我面前……其中一人，我竟觉得异常熟悉，那身穿青色长袍，手持拂尘的身影……难道是……
意识逐渐模糊，我眼睁睁看着那团黑影朝着碧瑶逼近，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眼睁睁地看着碧瑶受到伤害吗？
“休想！”
一道清越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那青色身影挥舞着拂尘，竟硬生生将黑影逼退数步。
“师父！”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真的是他？那个神秘老者，他不是……
来不及多想，另一道身影也加入了战局。那身影快如闪电，身形飘忽不定，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杀气，逼得黑影节节败退。
“这是……”我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样貌，却发现他被一团朦胧的光芒笼罩，根本看不真切。
“有才，你怎么样？”碧瑶焦急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中已满是泪水。
“我……”我想说我没事，想说我还能战斗，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剧烈的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我的衣襟。
“别说话！”碧瑶心疼地用手帕捂住我的伤口，可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兄弟们，不能让甄师兄孤军奋战，我们上！”李二狗和王大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惊讶地转头看去，只见他们两人虽然伤痕累累，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已经绝望的杂役弟子们，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抽出武器，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黑影。
“好样的！”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曾经与我一起做杂役的兄弟们，在生死关头，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黑影的包围圈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不断缩小，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向我们倾斜。
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体内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我的身体……
“有才，你怎么了？”碧瑶察觉到我的异样，惊慌失措地问道。
我艰难地抬起手，想说我没事，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布满裂痕的皮肤，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触目惊心。鲜血从那些细密的裂痕中渗出，染红了我的衣衫，也染红了碧瑶惊慌失措的脸。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低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股撕裂般的痛楚，这诡异的症状，无一不在提醒我——这是功法反噬！
“有才，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师父！”碧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试图扶起我，可我的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没……没用的……”我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我强行突破的代价……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我眼前一阵模糊，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更是让我几近崩溃。但我不能倒下，至少现在还不能！那些拼死战斗的兄弟们，还有碧瑶担忧的眼神，都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逼迫着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碧瑶，别管我……快去……快去帮他们……”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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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
“别可是了！我……我还撑得住！”我怒吼着打断了她，然后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黑影冲去。
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黑影被我不要命的打法逼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消灭。
“兄弟们，加把劲！胜利就在眼前！”我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为众人鼓舞士气。
然而，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体内肆虐的能量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击着我的经脉。我知道，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黑影即将被全部驱散之时，我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有才！”
“甄师兄！”
耳边传来众人惊呼声，可我已经无力回应。我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看到那团黑影又开始蠢蠢欲动，重新朝着众人逼近……
“别……别过来……”
我无力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
“有才！你怎么样？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碧瑶焦急的声音。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重若千斤。
“碧瑶……别……别白费力气了……”我用尽全力，想要告诉她，我的情况很糟糕。
“不，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碧瑶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我这就把你的伤治好，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灵力正缓缓注入我的体内，那是碧瑶在试图修复我的伤势。可是，这股力量却像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阻止我体内的情况恶化。
我想要告诉她，我的伤势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可是，我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碧瑶的声音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无助。
我的意识，也渐渐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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