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你太客气了,该说感谢的是我们才对。没有聂仙子的鼎力相助,清风也很难渡过这次难关!”
郝天话音一落,众人皆是赞许,一口一个“聂仙子”。
宁采臣高兴极了,仿佛众人在夸他一般,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傅清风心中不快,但她更想聂小倩早点离开郝天身边,也帮衬着道:
“爹爹,聂仙子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她修行百年,道行高深,为人善良,乐于助人。”
违心地夸赞了两句,傅清风实在说不下去了,心湖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的确,这次你能脱离危险全靠聂仙子的倾力相助。”说了一句,傅天仇怅然一叹——
“唉,我如今丢官失职、身陷囹圄。否则,我为她立生祠牌位也是应当啊!”
此刻,傅天仇经历了妖魔鬼怪心念已变。不禁暗想——
如果早些时候,身边能有聂小倩这样的鬼仙,自己何至于沦落至此?
“爹爹,聂仙子虽然不求回报,但是我们的确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傅清风徐徐道:
“如今爹爹背负冤屈,我们傅家也不安宁。不如回到京中,托些朋友关系为聂仙子立庙如何?”
“立庙?”
“是啊,聂仙子漂泊无依,如果为她立庙,她也有了行善之地。”
“好,应当如此。”
傅天仇已经听出来了,女儿不愿意被聂小倩寄居,其实他也怕女儿会被李代桃僵。
宁采臣一听要为聂小倩立庙,当即心花怒放道:“傅相公,采臣愿意担任庙祝,为聂仙子与人沟通!”
“宁采臣,你不跟我学道了?”
知秋一叶讶异一声,宁采臣当即犯难。
看到这一幕,郝天瞬间明悟——
“傅相公,单独立聂仙子的庙,不利于信仰推广、仙子流芳。应当再添加一道祖尊位才是!”
说罢,郝天看向知秋一叶道:“知秋道友,不知昆仑派崇敬哪一位道祖?”
傅天仇当即明悟郝天心意,也向知秋一叶投去求知的目光。
知秋一叶瞬间眉飞色舞,哈哈笑道:“我们昆仑派尊崇的是——九灵太妙龟山金母,西王母!”
【我去,好大的名头!】
郝天暗念一句,立刻笑道:“那可太好了!聂仙子能够侍奉西王仙尊,她一定很高兴吧?”
“是极,是极,是极!”
傅天仇、知秋一叶、宁采臣均是点头,当即决定了聂小倩的归宿。
“宁采臣担任聂仙子的庙祝自然恰当,但是西王仙尊的庙祝可得大神通者才能胜任,知秋道友有意否?”
郝天直接问话,傅天仇自然不会有意见,也是含笑地看着知秋一叶。
“这,这个…”
看到知秋一叶迟疑,郝天当即道:“知秋道友,昆仑派难道不想广传道法,弘扬金母元君威名?”
“当然想,可是我…”
“想就行了。知秋道友,我敢说,你的师门长辈们如果知道你有如此成就,他们一定会以你为豪的!”
知秋一叶当即呵呵直笑,傅天仇也大为高兴,郝天亦是长舒一口气,三人都心满意足。
左千户看着三人走在一起,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轻松了不少——
有郝天和知秋一叶在,如果某些人真的不愿意他们安然抵达京城,非得崩断他们一嘴獠牙不可!
这一顿饭吃的非常融洽,经历尸妖一难后,众人也算经历了同生共死。
“郝天,接下来的行程你有什么看法吗?”
“左千户,钱江南岸是条荒废的路,你来时为什么会走这条路?”
“出游阜时,一名胥吏给指的路,说是大雨连绵,北岸多有滑坡,南岸地质稳定。”
“左千户,不瞒你说,当时我在北岸等你,你却走的南岸。待我们来到这里等了一天,你们才抵达这里!”
郝天话语一落,本来就察觉不对的左千户,更是感觉不妙——
这条路说不定就是因为尸妖才荒废的,那个胥吏让他们走这条路岂能安了好心?
“郝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们就一直走官道,相信他们也不会堂而皇之地下手。”
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普渡慈航在等着他们,郝天瞬间切入了内景。
“聂小倩,听宁采臣说你们曾经得到过一位非常厉害的道人帮助,那位道人在哪里?”
墨鱼拧身一变,聂小倩佯怒道:
“郝天,你将中极窍给我居住,那这里就是我的闺房,你一声不响的闯进来算什么?”
“行,下次我打声招呼。”
“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吗?”
“聂小倩,郝天唐突了,万分抱歉!”
“呵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聂小倩道:
“郝天,宁采臣之前就没有提过我的大名,你是怎么知道我姓【聂】的?”
“哦,你姓聂吗?那还真是碰巧了。我说的是口聂·嗫,不过是家乡口语罢了!”
聂小倩似笑非笑道:“那这个【嗫】字是什么语气词?为什么你一直缀在我的小名前面?”
“这是一个隔断词,宁采臣喊你小倩,这么亲切的称呼我怎么能喊呢?所以就在前面加了一个嗫!”
“呵呵呵呵!”摄人魂魄的银铃声再次响起,聂小倩笑道:
“郝天,我们也是并肩作战过的袍泽,你称呼我小倩便可。前面若再带个【聂】字,不免生分!”
“可以,麻烦你将那道人的精神片段传给我,我找他有些急事。”
聂小倩抚摸着发丝,一言不发。
【再去询问宁采臣也不值当!】
暗念一声,郝天道:“小倩,麻烦你将那道人的精神片段传给我。”
“哦,原来你刚才在跟我说话啊?”聂小倩骄矜一声,挥手拂出了几道精神印记。
【金华,郭北东三里,兰若寺。】
精神一晃,明悟了所有,郝天便立刻退出了内景。
聂小倩一见郝天这般,不禁挥手顿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下次非刁难死你不可!
“左千户,过了汤溪我们向东南走,金华北郭东三里有一位高人,我们得把他请出山。”
左千户不禁惊诧——“郝天,有这个必要吗?”
“有!”笃定一声,郝天凝重道:“傅相公得罪了当朝国师——普渡慈航。而现在,他就在两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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