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乎乎的火光把小小的房间照得透亮,就像大白天似的。有了这亮光的守护,一伙人的心情就像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大家各自找个地儿,把背上像小山包一样重的东西卸下,接着把睡袋铺开。
穆沉言可不用操心这些事儿,他就像个小少爷似的。不,有沈明溪在,他就是个小少爷。只见,穆沉言被沈明溪安置在一个用枯草堆成的软乎乎的团子上。
沈明溪还像伺候小娃娃似的,往他手里塞了个已经开封的小面包,旁边又搁了个保温杯。
唉,这条件实在是不咋地,沈明溪就算想给穆沉言弄点山珍海味,也没那条件啊。他们刚刚把整个村子逛了一圈下来后,就发现这村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更糟糕的是,透过门缝儿、窗子等地方往里看去时,虽看不分明,但还是发现里面啥吃的也没有。
不过呢,发现村里这怪情况后,大家一合计,得嘞,明天天一亮就撤。
穆沉言手里的面包才啃了一半,沈明溪就麻溜地把他俩的睡袋都铺好了。
这沈明溪啊,别看一副大少爷模样,平时也爱撒娇的紧。可他的心可细了,山里晚上冷得像冰窖,这屋子虽说没有那股子让人恶心的腐臭味,可地面也凉飕飕的。他怕自己的宝贝爱人直接躺地上会冻着,趁着穆沉言喝水的空当,跑到外面弄了些干草回来,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这才把睡袋放上去。
他刚铺好睡袋,易聪就慢悠悠地拖着自己的睡袋过来了,把睡袋放在离他俩不远不近的地方。他心里可打着小九九呢,这个距离吧,既不会打扰人家小两口,又能沾点光。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也方便他第一时间抱大腿,感觉自己可聪明了,还在心里默默夸自己机智。
易聪这边刚弄好,吴文博也机灵得跟个小猴子似的,把自己的睡袋放到易聪边上。他也不知道易大少爷为啥非要凑过去当 “电灯泡”,不过他寻思着,人家这么做肯定有道理,自己跟着做准没错。
“宝宝,饿不饿呀?”
沈明溪刚坐下,就想起穆沉言差不多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赶忙关心地问。那架势,就好像穆沉言说饿了,他就能立刻变出满汉全席似的。
“不饿呢,我吃这个就行。娇娇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休息会儿吧。”
穆沉言拉着沈明溪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他想着沈明溪忙乎了一整天,哪能还使唤人家呢。自己的对象自己疼呗,他按着沈明溪,把拧开盖子的水杯递给他,盯着他喝了好几口,才把早就拿在手里的面包递过去。
两人就这么甜甜蜜蜜地靠一块儿,吃着面包。穆沉言包里除了面包还是面包,不是甜的就是咸的。
不过他俩也不挑嘴,吃完面包,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打算和衣躺下。沈明溪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等人躺好后,一把把对方搂进自己怀里,没被枕住的手,还轻轻的在人后背拍着,哄着人睡觉。
在这野外,也没那么多穷讲究,其他人也都跟他俩一样。
大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还仔细地把门栓好,就跟防着什么大怪兽似的。然后就都躺下准备睡觉了。
那火一直烧着,烤得屋里暖烘烘的,就算是躺在地上睡,也不觉得冷。刘健自告奋勇守夜,他一个人靠着墙,正对着门口坐着,那模样就像个忠诚的卫士。
夜越来越深了,大家累了一天,之前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慢慢就没了。没一会儿,基本上都呼呼大睡了。
睡到半夜,吴文博迷迷糊糊感觉腿上凉丝丝的,就像有个小冰块在腿上滑。他条件反射地蹬了蹬腿,把自己缩成一团,打算接着睡。
可没一会儿,尿意就上来了。这尿意啊,就跟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似的,你要是没发现它,它也就老老实实的。这一旦发现了,对方就开始在你的身体各处闹腾,非把你弄起来不可。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吴文博自己嘴馋。
临睡前,他在包里翻东西的时候,翻出了一瓶可乐,他也不知道自己带着可乐是干嘛的。他只知道,当时一看到可乐,嘴就寂寞得不行,只有跟可乐贴贴才能好。
为了说服自己,吴文博在心里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想着现在喝了,明天下山的时候包就能轻点。这一念之差啊,他就咕嘟咕嘟把可乐全喝了。
这下可好,正睡得香呢,就被这尿意给憋醒了。这尿意一旦被人发觉,就像洪水开闸一样,越来越急,想上厕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翻个身都怕忍不住尿出来。
吴文博在睡袋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坐起来。这一坐起来,眼睛往门口一瞅,差点没把他的魂吓飞。
只见那原本关得好好的门,居然大开着,就像个张大嘴的怪物。说好守夜的刘健也不见踪影了。
吴文博吓得差点尿裤子,声音都变调了,赶紧大喊着把大家叫醒。
这一喊,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个大石头,原本睡得死死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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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沉言和沈明溪也一下子醒了,沈明溪睁眼的瞬间眼里便是一片清明,就好像从来没睡似的。穆沉言被沈明溪带着坐起来,软塌塌的靠在对方怀里,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儿,眨了好几下眼,才彻底清醒过来,看清现在的情况后,也跟着紧张起来。
易聪也被吴文博那一嗓子嚎的,一脸惊恐地坐起来,眼睛在黑暗里乱瞅。
“咋回事啊?出啥事儿了?”
有点起床气的王大力大声问,声音虽然还算镇定,但也能听出有点慌。
“门…… 门开着,刘健没了!” 吴文博哆哆嗦嗦地说,手指着那扇大开的门,身体抖得像筛糠。
大家一听,心里都凉了半截。纷纷从睡袋里爬出来,围到吴文博身边。这时候,屋里的气氛紧张得像要凝固了,大家眼睛里都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会不会是刘健出去方便了?” 金悦小声嘀咕,不过自己都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
“那他为啥不关门啊?而且应该叫醒下一个守夜的呀。” 另一个人马上反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黑暗就像一块大黑布,好像把所有的危险都藏在里面了。
穆沉言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看外面啥情况。外面黑得像锅底,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的。风呼呼地吹着,周围的树被吹得沙沙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说话。
沈明溪也走到穆沉言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他力量似的。他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
“咱们得去找刘健。” 穆沉言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可是外面这么黑,会不会有危险啊?” 之前被凶哭的女孩子,害怕地说,眼睛里都是恐惧。
“留在这儿也不一定安全,大家一起走,互相照应就好。” 沈明溪安慰道。
大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各自拿起防身的家伙,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那扇敞开的大门就像一个通往恐怖世界的入口,大家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外面的风刮得更猛了,吹得大家的衣服呼啦啦响。大家的心跳声在这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楚,每走一步都像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大家喊着刘健的名字,可是除了被风吹散的回声,啥回应也没有。
吴文博紧紧跟在大家后面,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黑暗里扫来扫去,生怕突然蹦出个啥东西来。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为啥要喝那瓶可乐。经过一开始的紧张后,那股尿意又涌了上来,他一边要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一边还要分神压下那股感觉。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一行人也不敢把火把举高,也不敢大声喊叫。他们打算先去厕所那边看看,哪知,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村中央的位置好像响了一声唢呐声。
那声音,穿破云霄,吓得众人一激灵。
不等他们去那边查看,整个村子就像滴了一滴水进去的热油,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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