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被她一句‘我家二爷’撩的心花怒放,还不忘装出一脸不乐意来,“你怎么来了?还一来就拿我做赌,知道刘老七要我拿什么做赌注吗,你答应的这么快?”
话虽如此,他眼里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
人人称赞温良恭谨的世家嫡女,他偏爱沈若锦随心随性的模样。
“没听清。我只听见他说要押上整个四海赌坊。”
沈若说的随意。
她进来的时候光听见这些人起哄了。
还有刘老七说押上整个四海赌坊,跟秦琅对赌。
京城的赌坊都背靠权贵,不是砸钱就能买下的,赢过来倒也不错。
沈若锦胸有成竹,“反正我只会赢,不会输。秦小王爷,你信是不信?”
秦琅往椅背上一靠,“你行你来。”
聚拢在赌桌旁的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谈笑间就把满桌金银和清白之身都压上了?
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秦小王爷吗?
刘老七面露喜色,嘴上却说着:“你一个女流之辈,进过赌坊吗?会不会摇骰子?玩的这样大,你输了岂不是要趴在秦小王爷怀里哭鼻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不得说我这个赌场老手欺负你一个小女子?”
沈若锦神色如常道:“我没进过赌坊,更没有赌前废话的习惯。”
秦琅扬眉一笑,“刘老七,我夫人嫌你话多磨蹭呢。”
“二爷,二少夫人怕是赌坊怎么论输赢的都不知道,您也不拦着些,还在这笑……”
小和管事急的汗都下来了。
秦小王爷是个不受管束的混世魔王,娶的新妇也是不走寻常路的。
来赌坊找新婚夫君,不把人带回去劝人走正路,她还在这赌上了。
输些金银事小,坏了新妇名声事大。
这、这回了王府要怎么跟王爷王妃交代啊?
“夫人说会赢,那就一定能赢。又不拿你的清白做赌,你慌什么?”
秦琅抬扇一指,让小和管事一边站着去。
“清白?什么我的、你的清白?”
和成听得一头雾水,暗自嘀咕着。
沈若锦也没听明白,正要开口问他。
赌桌对面的刘老七撸袖子,“少夫人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是你自己要赌的,可不是我仗着是老手诓你,待会儿输个底朝天,可不能反悔!”
“说完了?”沈若锦用指尖敲了敲赌桌,“开始吧。”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今日秦小王爷许下的赌注,我就不客气,全都笑纳了。”
刘老七在赌这个行当算是数一数二的,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不当一回事,对方还是一个女子,立马就让人拿了两个骰盅。
赌桌长长,刘老七拿了一个骰盅,另一个随手一甩顺着桌面甩到了对面。
沈若锦抬手按住,把里头的骰子倒出来掂量了两下,并不多话。
赌坊的苛官说:“别掂量了,我们四海赌坊的骰子从不作假,夫人再掂量也掂量不出什么毛病来。”
刘老七以为沈若锦知道自己赢不了,就想在别的方面下功夫,越发不把她一个女子放在眼里,满脸轻视道:
“别的玩法太复杂,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咱们玩最简单的,赌大小,三局两胜。”
沈若锦抬手道:“请。”
她这样意简言骇,反倒让刘老七闹了个没脸,再也没说话,立马就拿起骰盅开始花式摇骰子,手快快地摇出了残影。
沈若锦都没动一下,反而还有空看坐在太师椅上的秦琅。
恰好此时,秦琅也正在看她,两道视线相接,撞了个正着。
秦琅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怎么还不动手,看着我作甚?”
“等他显摆完。”
沈若锦想着反正闲来无事,欣赏欣赏美色也不错。
秦琅笑出声来,“你这样好像不太尊重对手啊,夫人?”
“我又没催他,够尊重的了。”
沈若锦看刘老七摇了好一会儿,重重把骰盅按在桌面上,才开始摇骰盅,随便晃了两下,就按下了。
刘老七一脸自信道:“我赌大。”
“可。”沈若锦跟他同时打开,赌桌四周的人同时伸长了脖子来瞧。
每人三颗骰子。
刘老七的是六六五,点数已经极大。
谁也没想到,沈若锦是六六六。
“刘老七竟然输了。”
“输给了一个女子!”
常年被刘老七压一头的赌徒们顿时炸开了锅。
沈若锦面上没什么变化。
秦小王爷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骨扇,好似这只是极寻常的事。
边上的小和管事震惊地合不拢嘴。
刘老七更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你一定只是运气好才赢了这一句,再来!”
沈若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还是他先来。
这次刘老七摇的时间更长了。
沈若锦还是那副随便应付一下的模样。
这次比小。
刘老七万分自信,率先打开。
他摇了出了三个一,笑着放话:“这次我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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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要说得太早。”
沈若锦打开骰盅,三个骰子叠在了一起,最上面那颗是一点。
刘老七当场愣住。
“三点对一点,是我夫人赢了。”
秦琅权当裁判,笑着宣布结果。
三局两胜结果已出,赌坊里这些人都傻眼了,都说刘老七轻敌,竟然就这么把四海赌坊输出去了,输给了一个女子。
“不,我还没输,改成五局三胜,再来!”
刘老七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的把面前的女子当做对手。
沈若锦说:“再来十次,你也赢不了我。”
“再来!”
刘老七赌红了眼,骰子摇了一次又一次,结果却是十赌十输。
满赌坊的人呆若木鸡。
甚至有人惊叹:“秦小王爷这是娶了个赌神娘子啊!”
刘老七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前两次他的确是轻敌了,但是从第三次就开始拨动桌子底下的机关。
明明每次都把沈若锦骰盅里的点数换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点数毫无变化。
“你说什么不可能?四海赌坊无往不利的赌桌机关不可能失灵?”
沈若锦抬手把赌桌翻了过来,金银哗哗落地,银票被掀得漫天飞。
四周的赌徒嗷嗷疯抢。
秦琅慵慵懒懒地倚坐,含笑看着新婚妻子掀赌桌、砸场子。
不愧是我的妻。
出手就是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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