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宁诗雨啜泣时,一抽一抽吸鼻涕的声音。
方墨听到这才连忙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担心,我们就是在电梯井里,待会只要有人发现这部电梯出了意外,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听到这话,宁诗雨哽咽的更加难过。
方墨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不是在安慰她吗?
小姨子怎么还越哭越难过了?
下一刻,宁诗雨稳定了一下情绪,突然缓缓开口道;
“所以,你就是‘峥’!”
闻言,方墨翻了个白眼。
咱俩都碰到这种意外的突然情况了,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啊!?
行吧,被她知道了其实也没啥。
叮嘱两句让她憋在肚子里就行了。
一念至此,方墨冲着宁诗雨说道;
“嗯,是。”
“事到如今也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了,我就是‘峥’,这件事你老姐也知道。”
哗!
这话一出,宁诗雨呼吸都是急促了几分。
方墨是‘峥’。
方墨真的是‘峥’,是自己心中苦苦单相思那么久的白马王子。
“所以,我老姐会嫁给你,是因为她知道了你是‘峥’?”
下一刻,宁诗雨声音中莫名蒙上了一层不甘心。
“不是。”
方墨微微皱眉;
“在你眼中,月澜姐就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人吗?”
“如果因为我是谁,我的某个身份足以给她带来好处,她才会嫁给我。”
“根据你对月澜姐的了解,你觉得她能拿自己终身幸福开这种玩笑?”
宁诗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脱口而出。
“那我老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尼玛”
这个问题在方墨和月澜姐闪婚之后第二次去宁家庄园,见到小姨子的时候她就问过。
宁诗雨似乎直到现在都颇为费解。
为什么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姐姐,会看上比她足足小了七八岁外貌也并不出彩的方墨?
方墨郁闷抬了抬手机手电筒,光线落在宁诗雨的脸上。
正好能看到那张充满费解和疑惑的精致俏脸。
“她说是一见钟情,但我想,应该是我成长经历中一次次不经意的撩拨,逐渐加深了我在月澜姐心中的地位吧?”
“她对我的爱,藏在每一个细节,她充斥我生活的烙印,她对我不顾一切地一票否决。”
宁诗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二人是平辈。
但方墨在面对宁诗雨的时候,却情不自禁有种长辈对待晚辈似的错觉。
宁诗雨撅了撅红唇;“那你对我老姐呢?”
“我对她呢,大概是日久生情。”
宁诗雨黛眉微簇,那张和宁月澜有几分相似但却是鹅蛋脸的底子,略过一抹困惑;
“日久生情?”
“你俩日了几次?”
噗!
这话一出,方墨差点没崩住。
宁诗雨哼唧一声,白皙富有胶原蛋白的小脸划过一丝不满;
“干嘛?不想说这个话题?”
“废话,我俩夫妻生活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我说的日久生情是相处久了,慢慢磨合出的感情,这破路也能开车?”
宁诗雨‘哦’了一声,电梯中再度陷入了一阵寂静。
两人从方墨上大学开始,便没了什么交集,自从方墨爷爷去世,两家来往走动都少了许多。
所以方墨在闪婚当天,才会一脸错愕。
没想到稀里糊涂拉了个人领证,居然是比我大八岁的姐姐宁月澜。
下一刻,方墨瞥了一眼宁诗雨,严肃的说道。
“关于‘峥’的事情,你要帮我保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这个身份在国安内部也属于sss级机密,要是外泄出去,不仅会给我和你老姐带来麻烦。”
“就连你和宁老爷子都很难幸免于难,所有跟我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牵扯进来。”
“哦。”
宁诗雨蹲在地上,双臂环着膝盖,下巴磕在膝盖上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见到宁诗雨这副模样,方墨松了口气。
看来刚才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了,小姨子还是懂分寸,知轻重的。
谁知道宁诗雨的下一句,却语不惊不死人。
“那你跟我老姐离婚吧,跟我结婚,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哗!
听到这话,方墨瞪大双眼。
“你在放什么屁?”
“我没开玩笑。”
宁诗雨这时候又是再度抬头,认真的说道;
“我真的下定决心了!”
“你忘了吗?当年我上中学的时候,手机不小心丢了,结果是我们班的班长拿了想要把我手机相册里的东西发出去。”
“我走投无路上了暗网找你求助,谁知道最后你真的出手了。”
“不仅那班长自己身败名裂,而且旧手机里的照片也没了,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我暗戳戳发誓,无论‘峥’是谁,他的身份如何,相貌如何,我都不在乎。”
“只有嫁给‘峥’,我才能幸福。”
你是幸福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老姐和我的感受?
方墨擦了一把额头冷汗,旋即咳嗽一声说道;
“其实这个事,我之前也从月澜姐口中听说了,但诗雨,可能是你误会了,我不得不给你泼一盆冷水。”
方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让她放下这段误会。
再不澄清,小姨子都要跟月澜姐抢男人了!
“四年前,我并没有在任何暗网贴吧留下过贴子,那会我已经被国安收编了,也没有助人为乐的时间和习惯。”
“我每次登录暗网不是去研究隐藏在暗处准备对华夏不利的对手,就是查看一下自己脑袋被悬赏的金额在暗网上,又上升了几个名次。”
话到一半,方墨有些尴尬的说道。
“所以”
“那个帮助了你的人不是我,真的。”
宁诗雨闻言,不出所料果然是压根不信。
只是她反应出乎方墨预料,还要更加剧烈一些,宁诗雨的语气显得很是委屈。
“方墨,你想拒绝我可以用各种借口和理由。”
“但这件事,在我心中,是对我而言意义最大,最为非比寻常的,我不准你用这件事敷衍我。”
“况且,你既然都看过了相册里的那些照片,难道你敢说你对我就压根没有任何想法吗?”
说这话的时候,宁诗雨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方墨。
额
青年被她这一番质问还整心虚了。
直到回过神来,才差点没忍住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不对啊,我他妈心虚个锤子?
看过了可能会有,但问题就在于,老子没看过啊!
我没看过,我心虚毛线?
“诗雨,真的不是我,出去之后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证明。”
话音刚落,还不待宁诗雨再度不满的发泄情绪,突然电梯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轰隆隆——
方墨表情闪过惊疑不定,两人这会如果不出意外已经掉进电梯井里了。
要是再度下坠,那就是真正的砸在地上,铁保肉。
“方墨,怎么办,我有点害怕了”
下一刻,刚才还有些小情绪的宁诗雨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小女儿姿态。
慌慌张张地攥紧衣角,娇躯颤抖看的出来内心非常惶恐紧张。
方墨见状,拍了拍宁诗雨的肩膀。
“静观其变吧,要是咱俩真的这么倒霉,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宁诗雨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这个人有没有情商啊,怎么连哄人都不会啊,呜呜呜,我本来都要害怕死了,你还吓唬我。”
方墨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种时候选择用一颗平常心看待问题,才能积极地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吧?
他又不是‘芸’王那种级别的武道高手。
碰到机械故障的困境,方墨生死的决定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
“诗雨,别乱动了,你越乱晃,越容易打破此刻电梯这个状态的平衡,要是让电梯摔下去”
方墨在黑暗中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也不知道宁诗雨能不能看见。
宁诗雨啜泣着问道;
“要是,要是摔下去会怎么样?会青一块,紫一块吗?”
方墨吧唧了一下嘴唇;
“大概是你一筷,我一筷,原地就开席了吧?”
闻言,宁诗雨再度崩溃,哭的娇躯疯狂颤抖。
“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直男,低情商,我老姐怎么会喜欢上你啊。”
“啊啊啊啊,呜呜呜,我讨厌你~”
方墨唇角勾了勾,提及月澜姐,他眉眼便是不自觉温柔。
我也不知道你老姐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但我能肯定,她可以爱我很久,我也一样,可以爱她很久。
一念至此,方墨不再理会情绪崩溃的小姨子,盘腿坐在电梯中。
等待着救援。
宁诗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真的哭累了。
没一会,当方墨下一次打开手机屏幕看时间的时候。
宁诗雨所处的方向竟然传来了一阵颇有节奏的均匀呼吸声。
方墨哑然;
“这小妮子哭累了之后,在这种环境下,居然睡着了?”
方墨倒是也没吵醒她。
看了一眼时间,又是再度闭上了双眼,盘算着还有多久,两人才能得救。
这会距离他出门关电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没错,仅仅只有一个小时。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方墨总觉得在这种幽深黑暗的环境中,时间过得特别缓慢。
另一边,在云鹤公寓的小区物业,一道气质清冷的倩影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林汐晗正满脸手足无措地蹲在物业中心。
看到宁月澜,林汐晗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宁”
“你,把你刚才电话里说的内容,再给我复述一遍!”
宁月澜气场唬人,声音冰冷。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林汐晗刚刚鼓起的勇气顷刻间消弭。
不过她给宁月澜打电话不是捣乱破坏夫妻二人感情。
而是通知她方墨乘坐的电梯出事了。
所以林汐晗再度一抿嘴,便是声音苦涩的说道;
“方…方墨,方墨乘坐的电梯出事了。”
“好像是因为电梯吊索年久失修,电梯发生了急坠事件。”
“而且他已经坠落到了二层电梯井,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可能方墨就要遭遇不幸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林汐晗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
宁月澜面色阴沉如水,冷如冰霜的精致俏脸布满寒意。
呼吸急促三分,宁月澜强行控制自己冷静,压下疯狂跳动不安的心脏;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这话不是林汐晗说的,而是在物业中另一位工作人员说的。
他指着监控,上面正在播放方墨和宁诗雨走进电梯的画面。
看到诗雨也跟着进了这一座电梯,宁月澜再度一阵心悸。
“我妹妹也在电梯上?”
“额”
林汐晗不认识宁诗雨,但是听到这话,她嘴角却是剧烈抽搐了一下。
在宁月澜面前她大气都不敢喘,这女人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无论是从身材,颜值,身份,家世,各方面都足以轻松碾压她林汐晗。
更何况,她还干净。
宁月澜气质中,有着清冷,柔和,恬静,温婉,各种复杂的元素交织其中。
但唯独没有一种林汐晗身上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
妖艳的俗气。
媚俗而不艳俗!
宁月澜的美,是犹如一朵寒梅傲立悬崖边的孤高。
这种气质,很难形容。
大概就是林汐晗如果跟宁月澜同时穿丝袜,出现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男人看到宁月澜只会欣赏的说一句玉腿,然后自惭形秽。
但看到林汐晗却会点评一句好骚,说不定还会上来要个微信。
这就是两女气质上本质的区别。
“现在,最快能够将他们救上来的办法是什么?”
下一刻,宁月澜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从那张足以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俏脸上,林汐晗却读出了一丝紧张。
林汐晗不免有些好奇,她在紧张谁?
是方墨吗?
还是她的妹妹?
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这我们只能尽力搜救,但现在他们已经跌落到了二层电梯井,搜救难度极大,如果要强行扒开负一层的电梯门,搜救人员也得往下走两层足足八米的距离,才能接触到电梯。”
“而且还是悬空状态,没办法立脚,目前谁也不敢保证,若是再有一个搜救人员的体重压上去,电梯会不会再度发生急坠。”
听到这话,宁月澜丰满的酥胸来回起伏。
“那就用起重机,这栋楼我买了,用起重机,把我老公带回来,如果我老公出事”
“我要你们开发商和物业全体陪葬,然后”
“本小姐也不活了。”
话到最后,宁月澜眼眶突然一瞬间通红,声音中也蒙上了一丝哭腔。
“你给我听清楚了,他有事,你们全部都得有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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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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