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前些时不是才有好消息?”朱锦清找了个机会靠近高焕,用肩膀轻轻撞着她,狭促的问道。
“八姐,你别笑话我了,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高焕的心事向来只说给朱锦清听,她自然明白她在取笑自己。
“唉,你多好啊,许配给曹三公子,虽然很多地方不如那位,但是比我不是好了太多?”朱锦清轻轻长叹,压低声音说着。
高焕自然之道,朱家女儿众多,朱锦清又是个脾气张扬跋扈的,从来不得做太常院判那个老学究父亲的青睐。母亲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幺儿朱明希身上。他们朱家,除了前面几个女儿嫁的比较好之外,后面六姐嫁了一个从五品团练使尚未有功名在身的侄子,七姐嫁了父亲的一个家境清贫的学生,而朱锦清在诗会之后已经与一个已经致仕的观察使家的旁支孙子定了亲。
这位前观察使姓杜,在位的时候就是因为姻亲关系上位,没什么功绩,更没有实权。由于长期郁郁不得志,终日饮酒,导致身体状况不佳,药罐子和酒罐子都不离手,可是却也一直坚持到致仕。
杜老兄弟有五人,其中两门人丁不旺,逐渐淡出。剩余的两门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都依附着杜老,没有什么功名,也没什么上进心。而朱锦清嫁的,就是杜家最小兄弟家的二门的次子,杜麟。
虽说是个不起眼的旁支家二门次子,但是杜麟长的是一表人才,加上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才会被朱锦清母亲在诗会的人群中一眼看中,又误以为是杜老家的亲孙子才定下了亲。待定亲之后才发现,这个杜麟虽然有些才华,但是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更无心功名,似乎房内还养着两个不干不净的人,但是婚约已定,为时已晚。
为此,朱偲大发雷霆,一向儒雅的他大声斥责了大梦初醒的朱夫人,又责令她安排退婚。奈何杜麟聪慧机警,迅速退掉了房里的人,又跪在太常院门口请罪,巧舌如簧、声泪俱下,才保住了婚约。最后,婚期定了明年五月。
朱锦清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得知了这些难过的要死,但也没有办法拒绝家里的安排。再加上,她又偷偷见过杜麟一面,确实风度翩翩,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也就认命了。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心。
高焕只是简单听说过一些,对内情并没有那么知晓,但是看到朱锦清的表情,也知道她必定是受了委屈的。
“八姐,你说,我们两个怎么那么可怜——”说完就低着头准备哭出来。
“快把眼泪擦了去,今天太后的亚岁团圆宴,若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哭泣,还有命吗?”朱锦清一面左右看着,一面递了帕子给她。
高焕闻言只能强行将眼泪忍了回去,但是眼睛通红,神色也恹恹的。
看到高焕颓丧的神情,朱锦清问道:“唉,我这婚事也是折腾了一大场,最后也还是没办法。家里人也都不帮着我,我只能认命。你呢?家里人那么疼你,皇后娘娘还是你姑母,就没有一点回寰的余地了吗?”
高焕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说着:“谁也帮不了我,已经定了明年十月的婚期。”
朱锦清听她这么说就懂了,她的婚事定然也有皇后的意思在里面,便继续安慰道:“我啊,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过完年,就必定是要嫁过去的。不过你还早,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若有办法好好筹划一下,你大可以争取争取。”说完在桌上写了个“针”字。
高焕看着她,眼里带着困惑和期盼。朱锦清眼珠转了转,突然小声说到:“今晚也许就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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