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从寝殿出来的时候,门口守着很多官员,每个人都想从赵顼脸上探究些什么。赵顼整个人有点恍惚,因为父皇的话像是交代遗言,也因为父皇对于几件事情的猜测,更因为最后关于三娘的交代。
甫一出门,赵顼就看到高皇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想到父亲说的话,看向高皇后神色有些迷茫。他不知道父亲说的在背后做手脚的人有没有母亲,他不知道父亲说的“如果活不到小年”的话指的是什么意外,更不知道为什么说三娘不能进宫是不是因为母亲。他只是那样看着她,想从她的神色里找到答案。
“针儿,”高皇后擦着眼泪迎了过来,“你与你父皇谈的可还好?他没有为难你吧?”说完上下打量起来。她望着赵顼手里的贴着封条的檀木匣子问到:“这是何物啊?”赵顼眼神阴晴闪烁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最后的问题:“儿臣与父皇谈的很好,父皇累了,让我先回府,安排迁入东宫的事情。”说完没打算理会众人,也没准备与高皇后多说话,准备直接离开。
“迁入东宫的事情向氏已经在安排了,你不用操心,你一会陪我去我宫里坐坐,我们母子很久不见了。”高皇后挽留道。
赵顼想了想,叫来庆言把匣子当着众人递给他,并高声说着:“庆言,此为父皇赏给孤的,你必当小心保管,没有我和父皇的命令不能打开,否则提头来见。”庆言闻言也是大声称是,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里,双手恭敬的捧了匣子下去。
守在门口的百官看着那个匣子,神色各异,私底下纷纷猜测起来。只有几个核心的肱骨之臣不动声色。
目送庆言走远,赵顼才跟着高皇后来到她的寝殿。
“针儿,这一路回来可安好?”高皇后像个普通的母亲一般,笑意嫣嫣的看着赵顼坐在自己身侧。“回母后,儿臣一切都好。”赵顼微微侧身,面向高滔滔,低眉顺眼并不看她,言语间有些疏离。
高滔滔并不在意赵顼的态度,只对他说着:“这一次出行真真是凶险,吓坏母亲了。还好一切安然无恙。”
“母后真的关心儿臣吗?”赵顼的情绪还在困在之前与赵曙的谈话里,他抬眼看向高滔滔的时候,眼神带着探究与迷离。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高滔滔被赵顼的情绪激怒了,“你是听说了什么,还是你父皇跟你说了什么?母亲可是一直最盼望你回来的人!”
赵顼忽然回神,连忙起身,深深一揖:“儿臣不肖,儿臣让母后担心了。刚刚是儿臣担心父皇的身体,他的样子,让儿臣难受……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还望母后……”
他还准备解释,就被高滔滔抬手制止了:“针儿,母后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此番受到了惊吓,受伤了还连着赶路,再一回宫又看到你父亲他的样子……唉,几番境遇下来,任谁都承受不住。”说完自己就掩面,用帕子擦着眼角。
“母后在宫里也没比儿臣好受,让您担心实属儿臣不肖。”赵顼调整了情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高滔滔身边,帮她把茶碗拿起来,递到她面前。“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母后大可放心了。”
高滔滔看到赵顼上前安慰自己,很是欣慰,一边接过茶碗一边说:“放心,放心。你回来了就好。这次合谈的事情做的也很好,母亲对你从来都很放心。”她浅浅呷了一口茶,抬头对赵顼赞许的说着。待她放下茶碗的时候,话锋忽然一转:“你父皇神色可还好?他同你讲了什么?”看向赵顼的眼神的眼神带着深深地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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