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傅边不知道从哪得来裴妙进了医院的消息,离开苏佩云的病房后,大步来到裴妙这边的病房。
病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
他在门口左右探查,没有发现异样后,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并且啪嗒一声反锁。
这几日他越来越疲惫,再也没有以往斯文儒雅的形象,眼睛充斥着红血丝。
一下子继女下落不明、新老婆怀的孩子被他亲手杀死。
应该没有人比傅边更痛苦。
他快步流星走到裴妙病床前,带着一股森然与扭曲。
“裴妙,都是你的错,你害死了她,还害死了我的儿子,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
白炽灯照在他头顶,显得他苍白的脸更像是死了三个月的冷白。
眼中的情绪变化得十分快,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庞,傅边严重又闪现病态的痴迷:“妙妙,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说好结婚的。”
“你去哪了……”
“肯定是这个贱人!这个烂货把你藏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很害怕,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杀了这个贱女人,爸爸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啪!”
裴妙听不下去,猛地睁开眼睛一巴掌扇在傅边脸上。
傅边措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他愤恨地瞪着裴妙:“你把我的妙妙藏哪去了!?”
“你不把她交出来,我杀了你!”
裴妙面无表情,对傅边的厚颜无耻产生厌恶,想到那个可怜女孩的尸体,隆起的腹部……
她冷笑:“傅边,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你带给她的。”
“不,我没有,我只是爱她,我想跟她结婚,跟她生孩子。”傅边脸庞扭曲着,带着病态的偏执,声音透着古怪。
裴妙目光安静地看着他发疯,眼神平静,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傅边更疯狂,伸出手去掐裴妙的脖子。
却被裴妙反手两个耳光打得头晕目眩。
傅边摸了下嘴唇,指腹上有血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她教出来。”
裴妙漫不经心地靠着枕头,缓缓说道:“把傅家的股份,全部给我。”
“疯子!”傅边黑色的眼球狰狞,他恨不得杀死面前这个女人:“你就是为了钱?为了股份,把她杀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这样做!那是两条人命!”
傅边心理已经扭曲,他从不相信那个胆小的女生会带着孩子自杀。
也不觉得是自己逼死了那个姑娘,认定是眼前这个裴妙,害死了她。
裴妙只是看着他:“或者,你去死。”
你去死……
傅边气得身体颤抖,再也没有理智跟她交谈下去,尖叫着冲过去就要殴打裴妙。
裴妙拉了病床旁边的铃声,她不怕疼,力气很大,揪着傅边的头发就摁着他狠狠地撞在墙上。
几个巴掌落下,又抄起茶几上的硬物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脑袋上。
门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傅边疼的整张脸都阴沉得像个鬼,他双眼猩红瞪着裴妙,放下狠话:“我迟早会弄死你。”
随后,打开门落荒而逃。
病房内凌乱不止,有护士过来询问她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报警。
裴妙摇头,拒绝了。
眼神冰冷地盯着傅边离去的背影。
傅边,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报警可就太没意思了。
…………
接到裴妙的电话后,霍选立马回到了病房内,看到裴妙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眉头紧蹙:“怎么了?”
“哥哥,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了。”裴妙语气低落。
“怎么了?”霍选敏锐地发觉到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不说,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他:“哥哥,我想回家。”
“可以吗?”
霍选沉吟片刻:“我去问医生。”
裴妙脚心缝了针,不能走动,每天都需要吃消炎药,住不住院影响不大。
了解完之后,霍选办理了出院,同时趁着这个时间,调取监控。
看到狼狈逃离的傅边,他神色阴沉。
怪不得,她着急着要离开病房。
究竟是有什么恩怨,这么容不下一个继女?
霍选的脸阴沉密布,转身离开监控室,等回到病房时,又面色无常。
“哥哥,怎么这么久,你去哪了,我好害怕。”
裴妙抓着霍选的手,满眼慌乱不安,像是受惊的幼兽。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凄美娇弱,可怜至极。
霍选的心一下子像是被针扎了般生疼。
她刚刚肯定是被吓到了。
霍选摸摸她的脑袋,将人搂进怀里,小声地安抚:“排队的人有点多,耽误了点时间。”
“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小姑娘神色着急,似乎很害怕待在医院。
苍白的嘴唇很干,霍选倒了一杯水:“喝完,我们就回家。”
裴妙接过水,喝了一大半,是温水,她舔了舔粉嫩的舌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好像生怕他会离开。
不安的模样太引人心疼了。
霍选心底又沉了沉,臂膀有力地将她抱起,一路到停车场,将她塞进车内。
她很累,也很困。
在车里都睡着了,霍选将车开得极为缓慢,大约两小时,才到家。
霍选抱着她回到房间,刚松开,裴妙就惊醒了。
抓着他的手一脸惶恐:“哥哥,你要去哪。”
“我去洗漱。”
霍选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指腹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裴妙黑长的睫毛垂落,她说:“我也要洗澡。”
霍选皱眉:“医生说了,你暂时不能碰水。”
“我不舒服。”裴妙瘪嘴,又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看着他:“哥哥,你帮我擦擦,好不好。”
霍选顿了,耳垂有些红。
眼神开始涣散,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妙缓缓说道:“就用水,擦擦身体。”
“如果不洗漱的话,我肯定睡不着了。”
“哥哥,好不好?”
她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含着泪光梨花带泪。
好像如果他拒绝,就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霍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抱起了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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