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肥胖的周老板伸出两只像充了气一样的手迎向白莉,无不恭维的说:“白总好!”
白莉很有分寸的与他握握手,说:“不好意思周老板,让您久等了,怎么样?昨晚休息的还好吗?”然后示意他坐下,自己也走到了对面的位子坐下,一边是赵总和业务经理,一边是田薇和雪儿。
周老板说:“好,好,好,非常好。”他看着雪儿问“这位是?”
白莉说:“我女儿白雪,大学放假了,过来帮帮我。”又对雪儿说“这位是周老板,我们的合作伙伴。”
雪儿站起来冲周老板点一下头说:“周老板好。”
周老板瞪大眼珠子夸张的说:“哎呀呀!白总,千金长得可比电影明星好看多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
白莉说:“周老板过奖了。”同时转头看了一下赵总。
赵总打开眼前的文件夹,对周老板说:“周老板,那我们言归正传吧。周老板能在众多的进出口公司中选择与我们合作,这是我们两家的缘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达到互利共赢,长久而愉快。我们的合同条款周老板也看过了,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我们是不是就把合同签了?”
周老板说:“白总赵总,容我说两句,首先那能与白总合作,那是我们这样的小厂家的荣幸。白总能给我们订单,那就是赏我们饭吃呀,我代表全厂干部职工对白总表示深深的感谢。”说完他站起来冲白莉鞠了一躬。
然后他坐下来继续说:“贵公司的信誉在业界那是有口皆碑的,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觉得白总和赵总也都是实在人,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们这种小厂,自动化程度不高,手工作业比重偏大,残次率也偏高,这样就比人家大企业成本高了很多。所以呐,我想请白总和赵总您们考虑一下,是不是在代理费上适当让我们一点,如果按合同草稿上的比例,那我们就基本上白干了。白总,您抬抬手,我们就有一条生路呀。”
白莉说:“周老板您言重了,其实外贸这一块这几年也不好做,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现在也是针尖削铁,几乎是在毫分之间赚点小钱。你也可以打听一下,我们对你和其它厂家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周老板就不应该再有格外的要求了吧?”
周老板说:“白总,我老周已经张开口了,您就给我点颜面吧。”
白莉笑笑说:“我们也不是做演员的,要靠颜面来吃饭。”
周老板坚持的说:“白总,我老周都五十的人了,给点面子嘛。”
白莉说:“那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周老板拍了拍眼前的合同草稿,说:“在这个基础上,您再让我……”说到这里他伸出了四个手指,那意思是再让他四个点。
白莉轻轻笑了一下,说:“周老板,我怀疑你们是来旅游的。”说着合上眼前的文件夹,有结束谈判的意思。
周老板一看,急了,忙伸出手来制止,说:“别别别,白总,谈生意谈生意,我们谈谈嘛。”话是这么说的,但表情上确能看出,他不想完全服软的。
此时赵总开口了,他说:“周老板,我们白总也是真心实意的与你们谈生意的,你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白总也说了,现在的利润很薄,你总不能让我们做义务劳动吧?”
周老板就借着赵总给的梯子说:“赵总说的对,我不能太贪心。这样吧白总,你让我两个点,我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怎么样?”周老板亮明了他的态度。
白莉说:“周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合同就这么签,合同之外我再给你找回一个点。”
白莉说到这里,周老板想插话,被白莉用手势给挡回去了,她接着说:“如果你们同意,下午三点之前我们就把合同签了,这样你们天黑之前还能赶回家。我十点钟还约了个客户,我先失陪了,老赵你们好好陪一下周老板。”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田薇收起文件与雪儿紧随其后离开了。
白莉不愧为白莉,果敢利索,她的态度也是最后的态度,不给周老板任何反复的机会,更妙的是那一句“你们天黑之前还能赶回家”的话,更是一种态度。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也是一种不屑的态度。商场有一种不成文的的规则,那就是签合同成功一定会有酒宴庆贺的,而白莉的态度是签了合同她也不宴请,你们乐签不签。用一种藐视的态度告诉周老板——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叫板的。
如果周老板在这样的情况下签了合同,那在今后的商业活动中,你永远就处在劣势了。
白莉中午确实有一个饭局,来人是绵州市所辖的红海县分管工业的副县长等一行人。红海县地处绵州市西南方向,与琴岛市的辖区毗邻。
这里要介绍一下琴岛市,琴岛市是S省的计划单列市,副省级城市,是国务院确定的中国沿海重要中心城市和海滨度假旅游城市、国际性港口城市。是S省经济中心,国家重要的现代海洋产业发展先行区,东南亚国际航运枢纽。虽为二线城市,但其GDP曾挤进全国前十名,其经济辐射力是非常大的。本市的十个区县不算,就连周边的市县也都在向琴岛市靠拢,以图带动经济发展。
红海县副县长谢立清今天带着红海县丝绸集团的老总等人来,是为陷入困局的丝绸集团寻找出路的。
红海县丝绸集团是在原来的红海县缫丝厂的基础上扩大起来的,是个劳动密集型企业,由于盲目扩张,又忽视了新型自动化设备更新,在日日剧增的社会竞争中,渐渐的被挤垮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机缘巧合,红海县找到了白莉,这让白莉看到了一线商机。
事情要从白莉的秘书田薇说起,田薇的舅舅是红海县的县长,叫朱有才。一次田薇去看望舅舅,从下午等到晚上十点多舅舅才回家,坐下来聊天才知道原因。
红海丝绸集团不但欠工人工资,更要命的是欠老百姓的蚕茧款,不但今年春蚕的没给,就连去年的也没给齐。老百姓组织了多次上访,都没有解决。
省里的一位主要领导要来考察工作,也不知道老百姓从哪里得到了信息,就提前组织好了,等领导的车队路过的时候,他们就推开维护交通的民警,举着横幅冲到了车前,挡住了去路。
省里的领导不得不下车接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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