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如此大逆不道,欺君犯上的行为,却让高高在上的陛下鼓掌赞赏。
这是作何道理啊?
这些人一个个想不明白。
今天陛下是吃错了药还是发了疯,为何如此反常?
要知道,就在前几日,一个小太监也是在陛下安排的骑马打仗游戏中,稍微躲闪一下,让陛下连刺三下都没刺中。
结果,这个小太监就被常侍黄皓进言说其冒犯天威,活活打了三十大板,现在一直在房间躺着下不了床。
就在众人一片愕然之中,王公公赶紧上前叩拜。
“陛下,镇东将军东乡侯马谡将军前来觐见,冲撞陛下,请陛下恕罪。”
王公公看到马谡如此大胆行径,刘禅居然没有发脾气,连忙行礼,朗声唱道。
“爱卿就是马谡将军啊!”
刘禅一听,胖乎乎的身子直立起来,双手一张。
旁边的小太监马上过来整理仪态,却被刘禅一把推开。
“孤在宫中听闻马谡将军自街亭以来,战果累累,功勋彪炳,曹魏闻风丧胆。”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特别是刚才接下孤那一剑,让人叹为观止。”
“不知爱卿对刚才孤行军打仗之戏,有何评价?”
说完,刘禅瞪大眼睛,一脸渴望的看着马谡。
很显然,他似乎很想听到马谡对他的赞许。
马谡一拱手,淡淡说道:“多谢陛下夸赞,为大汉效力,是臣等本份所在。”
“不过陛下刚才所作之戏,实在是粗陋不堪,难以入目。”
啥?
刘禅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前几月孤从使者回报中,获知爱卿在华阴军营之中,进行了一场阅兵,声势浩大,振奋我大汉军心。”
“我也特召集黄门侍郎,练习数月,听爱卿前来求见,就是想让爱卿观摩一番。”
“没想到,爱卿却做如此评价!”
他挥挥手,将周围的小太监全部驱散,只留下王公公在十步以外躬身侍立。
“马爱卿,你是孤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敢在孤面前如此放肆之人。”
“其实,臣只不过替陛下检验一下训练成果而已。”马谡笑了笑,“陛下这般练兵之法,肯定不得要领嘛!”
“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太监,哪里有爱卿如此神力呢?”
刘禅摇摇头,“马爱卿,孤知道你是相父的弟子,此番进宫,想必也是受相父之命,劝我少嬉戏,多读经阅史,帝王之术吧?”
看来这个刘禅并没有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不堪,其实心里明白的很。
马谡默然,没有回答,等于承认了。
“马爱卿打算如何劝孤?是刚才那样,给孤一个意外惊喜?”
“如此放肆之举,莫非也是劝谏一项?”
马谡沉吟一下,说道:“臣来宫中见陛下,压根就不想做任何劝谏。”
“我左思右想,陛下其实也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非己所愿吧!”
“其实啊,我觉得,当个皇帝有什么好的,处处受限,行为起居都有人盯着。”
“就连宠幸那个妃子,都有人记录,真是好不爽快!”
什么!!
刘禅顿时一怔,有点出乎意料的看着马谡。
他能感受到,马谡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去了。
自从白帝城托孤之后,国家大事有诸葛亮操心,他何尝不想过亲政。
但无论诸葛亮,还是蜀汉那些大臣,一个个当时都认为他年纪尚幼,不适宜亲临朝政。
直到刘禅年满十八之后,这些习惯成自然。
每每朝会,自己成了一个摆设。
很多决议,最后只不过让他盖个玉玺,说一声准奏而已。
他也知道诸葛亮忠心耿耿,断然不敢要了这刘家的皇位。
但他自己资质平庸,在诸葛亮的光芒下,索性躺平摆烂。
既然有诸葛亮在朝执,自己何必费尽心思,倒不如享乐放纵。
哪知后来,诸葛亮却看他如此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又来苦口婆心劝谏。
刘禅的苦,没人能倾诉。
“爱卿,给我说说你战场上的一些事迹吧!”
刘禅也只是一怔,虽然被马谡说中了心头之事,不过这些肯定不会在臣子面前表露。
听到刘禅这么一说,马谡心中了然。
于是,马谡将他街亭开始那些跟曹魏对战的事情,细细说来。
说道生死攸关之处,刘禅面露担忧;当讲到热血沸腾之时,他又满脸通红,似乎自己身临其境。
“没想到,生命如草芥,王图霸业,是无数人的生命尸躯堆积而来的啊!”
刘禅白胖的脸上,展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那些帝师老儒只告诉他成王败寇,丹犀之下文武百官,千万将士,黎民百姓,皆为皇家所有。
生杀予夺,只在帝王一念之间。???.biquge.biz
马谡说的这些,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
“陛下,您可知丞相为何要北伐?”
“这...这不是要兴复汉室,一统天下,成就宏图霸业吗?”
“是,也不尽然!”
马谡缓缓说道,“一统天下,恢复两汉的光景,陛下也就成为名扬青史的开朝一帝,文治武功可追先帝。”
“但结束战乱,还百姓一个歌舞升平,安居乐业的帝国,更是值得后人传颂,青史留名。”
“丞相和我们做的这一切,是为天下黎民百姓。”
“呵呵,说来说去,马爱卿还不是来劝谏我的?”刘禅突然一笑。
“陛下只不过在宫中久了,两耳不闻宫外事而已。”
“如果某日,陛下出宫巡游一番,定有不一样的感悟。”马谡淡淡笑道。
“这哪里能成?上次成都郊外将士的陵园孤本想去的,身边人一听,拼命劝谏,以孤安危为由,最后不了了之。”刘禅摆摆手。
原来还有这般内情,马谡还以为是刘禅自己不想去。
如此看来,向宠所言,刘禅有亲征上阵的向往,并非空穴来风。
“陛下您身边的人,何不给他们来一场军训!”
马谡脑中灵光一现。
“啥?军训?这有何用?”
“对,军训!”马谡暗暗一笑,然后将这军训的方法以及目的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只是站军姿,走队形,喊口号,齐步走这些基础东西。
“如此说来,甚好!”
刘禅一听,马上跃跃欲试。
如果真如马谡所言,宫中这些小太监说不定在下一次的领军游戏中,精神面容为之一变。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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