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妮带领着四个丫鬟,在秦氏和戴氏的指导下,做了六个可口的饭菜,送到了苏清颜原本用来当办公桌的房间。
多点了几盏蜡烛,又用酒壶烫了上好的美酒,几个男人便动起了筷子。
他们上了酒桌就没了那么多顾忌,连吹带吆喝,吃的很尽兴。
尤其是苏阿东,许久没喝烈酒了,硬着头皮敬了魏将军一杯。
谁知他烈酒下肚,迷失了自我,瞬间感觉魏将军成了自己的小老弟,又拍肩膀又划拳的,看的刘思冬都一愣一愣的。
苏清颜先喝了碗姜汤,又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碗姜汤,添了件加棉的衣服,这才披好斗篷,忍着晕乎乎的额头,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那些男人吃饭已经到了尾声,见苏清颜进来,刘易财和刘思冬架着要上天的苏阿东麻利的走了。
张大妮送来了茶水,添了火炉,收走了剩菜盘子和酒壶,还顺便支走了杨不会。
苏清颜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轻轻跪在了地上。
“不是要与我谈生意吗?怎么跪下了?”
魏将军是从战场上尸堆里爬出来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有着狼一般的警惕。
这酒好,他却并未多饮,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苏清颜知道他的顾虑,开门见山的说:“是想跟将军谈生意,但也有求于将军,我们一家不过是普通小老百姓,只想安生过日子,还请将军怜倘。”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强盗窝,我已经下令帮你端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今日那土匪点名要我,可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很明显是受人委托,专门来拿我的,而这个县城里,我得罪的很彻底,又有权利调动他们的人,只有一个。”
苏清颜又磕了个头,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带上一抹恨意。
魏将军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说:“起来慢慢说吧,只要能为战士们带来好处,本将军麻烦一些也无妨的。”
“是,多谢将军。”苏清颜见将军这是答应了,终于舒了一口气。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说起合作的事,她款款而谈,头头是道,都差点忘了自己是病号的事。
次日上午,魏将军带着一队人马,押着几个小强盗,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同阳县衙门。
吓的朱县令头都不敢抬,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行礼:“叩见魏将军。”
“县令,你是文臣,我是武将,大家都在朝廷为官,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做甚,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仗着会点武功,欺负你这弱小昵。”
“不敢不敢!”朱县令听见这话忙又利索的爬了起来。
但是在看见魏将军带上来的几个人时,差点又跪了下去。
老鼠眼眨了眨,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小心的将魏将军请到一边,附耳说道:
“将军饶命啊,这马匪的确是我派去的,可是,我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秘密派来的大人的命令,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哦?太子殿下派来的密臣?哪位大人?来干什么?”
“这”朱县令抓抓脑袋,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那黑衣人来衙门住了很多天了,他也不敢问姓甚名谁,虽然心里知道,他们这样隐蔽的杀手,一般都只有个暗一暗二的代号当名字,没什么好问的。
可是他在魏将军面前,可不敢胡说八道,只能吞吞吐吐的摆手:“是是位整日穿着黑衣服的大人,下官不敢问。”
“大胆!
既然不知姓名不知官位,那凭什么就觉得他是大人,说不定是顶着太子的名号,招摇撞骗的骗子昵!朱县令,这事甭管谁支持你的,可是你自己干的,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这”朱县令双腿颤颤,脸上牵强的笑意,在魏将军威严的目光下,荡然无存。
他再一次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魏将军最看不惯他这副贪生怕死的贱模样,嫌弃的往前走了一步,撇过脸说道:
“这样吧,本将军要打仗也没时间难为你,就给你两条路选。
第一条,由本将军写折子递上去,举报你,说你听信小人谗言,勾结山贼祸害良民,其罪当诛!”
“将军,下官知错了,饶命饶命啊!”朱县令涕泪横流着要去抱魏将军的大腿。
“你哭什么?跟个娘们一样,本将军还没说完昵!”
魏将军无比厌恶的瞪着膝行过来,抱他大腿的朱县令,一脚将他踹在地上。
看他半天爬不起来还不解气,不耐烦的说道:
“第二条路,是把那个信口雌黄的骗子处理干净,以后老老实实当你的县令,不许再跟苏清颜一家过不
不光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别人找她的麻烦的时候,你得护着,那是跟本将军,跟整个军营合作的商人。战事需要他们的支持,要是因为你让我们打了败仗,把你老祖宗撅出来鞭尸,也偿还不起你的罪孽!”“是是是,下官选第二条,下官这就去结果了他,感谢将军不杀之恩!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他们家麻
朱县令磕头如捣蒜,比拜财神爷时还要虔诚。
魏将军铁血好汉,最看不起这种软趴趴的男人,觉得他还没有苏清颜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胆识。
谈妥了事情,也懒得多看他一眼,下令让士兵将那几个小强盗扔在衙门里,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苏清颜和丽娘发烧了,生病四五天,一直躺在床上。
索性家里药品吃食备的全,墙修好后,全家人便将大门一关,开始了真正足不出户的窝居日子。
刘思冬不嫌家里无聊了。
苏阿东也不再看着水渠里的大大小小的鱼眼馋。
他们经过了一场生死大难,现在要求不高了,能好好活着就是顶好的。
苏婉一直被丽娘教习各项功课,经此一事,对武功更加上心起来,丽娘尚不能起床,她就自己在院子,有模有样的练起来。
而几个大人,看着她或拿大顶或打拳。想起强盗来犯时,只有丽娘一个女人能跟人拼杀,有些自惭形秽。
也在院子里跟着锻炼起来。
他们一群大男人老胳膊老腿的,武功就不要谈了,但是练练招式速度和胆子总是好的,再遇到这种拼命的事,也不会因为害怕见血而反被欺负。
张大妮,水芹水菊,都是曾经受过伤害的人,也豁出去脸面一起挥舞着棍棒,想学两招。
在院子里锻炼了约么一个时辰。
盼婶儿喊大家回去吃饭,想要把饭菜送到苏清颜房里去,却见苏清颜自己出来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格外怕冷,在太阳高照的日子里手脚冰凉,忍不住一再拢紧了身上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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