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富贵不是什么不堪的想法,但不能指望着这个。
“你家中父母兄弟不是都建在吗,你要真是贵族出生,上头召你回去,你忍心舍下他们?”
“这个......”张小宝嘟嘟嘴,凡事有得必有失,有些事不见得是好事,“嘿嘿,那我还是算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不过......”张小宝一个翻身坐起来,两眼闪着泪光,晶莹剔透:“要是有朝一日沈军医要提拔你,看在咱们同宗的份儿上,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兄弟啊。”
张小宝孩子一般的性子很讨喜,撒起娇来,直戳人胃口。
陆天辉像哄小孩儿一样笑了两声,点头答应:“好好好,到时候一定带着你。”
最后,楚王亲自送沈天明上了回宫的马车,两人互相寒暄告别,望着远去的车队,空荡荡的城市显得更寂寥了。
他送去皇宫的求援密信父皇应该收到了才对,怎么回应的只有沈天明的事,援军之事止口不提,父皇啊父皇,你可真是偏心啊。
“殿下,咱们要不要?”
楚王侧目望了一眼,刘梓清粼粼的眸子流露着杀气,他自己还没望这边想,手下的人倒有想法了。
楚王勾勾嘴角,轻蔑的笑:“怎么?想叫人杀了沈天明吗?”
刘梓清不加掩饰:“殿下,咱们好不同意略胜一筹,这嫡皇子回去了,对我们有害无利。”
“我知道,不过有害无利的,并不只是我们,齐王就在皇城,沈天明回去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你说赵氏一族忍不忍的了。
“殿下是想让齐王先动手?”
楚王淡淡道:“先不说沈天明的身份还未可知,就着以前他在本王手下效力的交情,你真的下得去手?”
视线相对,刘梓清眼瞳一跳,与楚王对视,有一种被蟒蛇瞪了一眼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种事不是他做决定的时候,沈天明若真是五皇子,那也是楚王的弟弟,楚王不想杀他,难道是怜惜这一丝手足之情?
“属下逾越了,殿下赎罪。”
楚王没有怪他的意思,转身往回走,轻描淡写的说:“起来吧,叫人去打听打听京城的动静,看看父皇什么时候派援军来。”
风和日丽的一天,前天晚上,干燥的西凉久违的下了一场小雨。
早晨空气湿润,带着一丝丝凉风,苏清颜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鼻息间的凉意让人精神抖擞。
坐在梳妆台前,苏清颜刚刚梳洗完毕,外面的银珠一路小跑过来,两个麻花辫一甩一甩的,俏皮可爱。
“公主,拓玄将军过来了。”
如今听见拓玄过来的消息她也不再反感,底下的侍女们也敢大胆的过来禀告,拓玄每每过来都会给她带一些西凉独有的小玩意。
小东西做的精巧细致,碰见喜欢的,苏清颜就收下当做装饰品摆在房内。
抚摸着柔顺乌黑的长发,苏清颜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镜,眉心微微一皱:“他现在过来了吗?这么早啊。”
银珠抿抿唇,偷笑了一声:“是的,将军天还没亮就来了,一直等着公主起身才来禀告。”
苏清颜放下梳子,侧头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不然不会来这么早的。
银珠上前两步,凑到主子耳前,轻声道:“将军说,关于公主上次叫他调查的事,他有些进展,今日特意来告知公主。”
上次调查的事,不就是陆天辉的事吗!
没有什么比陆天辉的下落更叫人激动的,苏清颜就像活过来似的,扔了手上的东西,蹭蹭的往外头跑去。
空旷的正殿,拓玄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在以前,他们经常天刚蒙蒙亮就相约去马场骑马,拓玄总会早她一步,提前准备好,在正殿等她。
他还会掐准时间去卧房找她,那时的安宁总是刚刚穿戴完毕,微笑着挽住他的手,牵着马一起去马场。
今天,他还和往常一样在正殿等她,可惜身份隔了一层,他不敢去卧房找人了。
苏清颜捂着肚子,脚下小碎步噌噌噌的往正殿跑,滑稽的走路姿势使得衣裙左右摇摆,银珠东珠艰难的扶着主子,生怕苏清颜跑摔跤了。
“拓玄,拓玄!”苏清颜扯着嗓子,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他跟前。
拓玄听见动静站起身,下一秒,小丫头已经揪住自己衣角,气喘吁吁的开口:“有什么消息......是,是找到阿临了吗?他在哪儿?还活着吗?”
灵魂三连问,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清颜挨自己最近的一次,两人身体几乎相碰在一起,他得低着头看着对方。
苏清颜漂亮的眼睛和浓密的羽睫尽收眼底,只可惜,那双眼睛里注定没有他,相隔之近他才看清楚,人儿眸中只有那个男人。
“我......我的人今天传话来,的确有一点你丈夫的消息。”一开口,拓玄声音都是颤抖的。
“到底怎么样?”苏清颜又激动又害怕,额间紧张的开始冒冷汗,她怕心心念念许久的消息,只是一句空话,或是一句让人绝望的话。
叹了口气,拓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苏清颜定睛一视,瞳孔瞬间放大,她认得此物,这是陆天辉当日戴在头上的发簪。
这根发簪是她亲手挑选的,只因前端的这颗红宝石透亮好看,与陆天辉黑曜石般的眼眸互相衬托。
这簪子她花了大价钱找人订做的,整个宋城找不出第二根来,这绝对是从陆天辉身上拿下来的。
“你怎么会有这根簪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拓玄轻叹一声,忍住了心中的烦躁,缓缓道:“这是从西凉军营的一个士兵手上找到的,据他所说,这发簪是在川凌镇的一个平民身上抢来的,那人身上穿金带银,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都被大家瓜分了,我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个。”
“西凉士兵......”毫不疑问,那天西凉侵占川凌镇,陆天辉流落街头,被士兵们打劫了,苏清颜瞳孔一缩,心尖一阵刺痛,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那岂不,岂不性命不保。
拓玄见她脸色惨白,连忙接着说:“别担心,后来军队抓了一些平民百姓进军做苦力,这枚簪子的主人便是如此。”
眼尾已经泛红,眼角间一滴眼泪差点流出,苏清颜怔怔抬头,难以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阿临还活着?”
拓玄点了一下头,抱着双臂,不咸不淡的说:“我叫人问过了,苦力营中的确有一个叫陆天辉的人,不过一个月前,营中发生了一起俘虏逃走事件,有一些人逃离了军营,没能找回来,也就是那时起,那个叫陆天辉的人不见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些消息也是拓玄幸幸苦苦叫人打探来的,要知道,在军营寻一个俘虏的下落有多不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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