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污蔑我!”卿秀秀泣不成声,连着嘴角的血沫,显得格外可怜:“那、那明明是我给你的。”
“卿秀秀,你再不要脸一点!”迦南抬起马鞭,看样子又想往地上甩:“卿酒酒个窝囊废不说就算了,本公主可憋不住。”
卿酒酒这时候出了声:“公主,我觉得你可以先放下对本王妃的成见。”
“你闭嘴!”迦南吼完,又看向卿秀秀:“你有本事别用苦肉计,装什么可怜啊!”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
季时宴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看来‘救命恩人’的身份,对承安王还真是非同一般的重要。
卿酒酒掀起眼帘扫了季时宴一眼,发现对方神色难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是个蠢人,迦南话说得这么明显了,他不可能听不出来事情中间有猫腻。
卿秀秀的苦肉计演的再真,也不是全无漏洞。
而且卿酒酒在之前就已经暗暗提示过一次,关于给季时宴扔了馒头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就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卿秀秀的不对?
季时宴动了动,将卿秀秀放在了地上。
——看来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了。
围在四周的人渐渐更多了,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承安王后院着火。
有些甚至还幸灾乐祸,说承安王终于还是栽在他最恨的卿家女人手上。
还有些马后炮,说卿秀秀确实长了一幅狐媚的脸,男人一看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容易把持不住,这不怪承安王。
卿秀秀怕极了,她以为自己发狠咬了自己一口,季时宴就应该心软茬过去。
可他现在竟然将自己放在地上,看起来还一副已经相信的样子。
她拼命咬着唇,挤出两行眼泪,越发显得那双眼水灵灵。
“你们都滚,”季时宴突然道,视线环着围观的人群转了一圈,吼道:“滚!”
承安王发怒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不仅是凑热闹的人,就连卿秀秀也吓得一个瑟缩。
她似乎怕季时宴会打她。
只有卿酒酒毫无反应,甚至在看向季时宴时,眼里露出了玩味般的嘲讽。
“滚!”季时宴更加怒不可遏地冲她吼!
“王爷!”迦南难以置信地指着卿秀秀:“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
“走吧公主。”卿酒酒突然握过迦南的手腕,扯着她离开,嘴角挂着不屑的笑:“你叫不醒一个装瞎的人。”
情况急转直下,大家都没有料到,明明真相近在咫尺,承安王竟然选择无视,还继续维护卿秀秀!
而卿秀秀则差点被惊喜冲昏头脑!
她就知道!季时宴定然是对她有情,对她在乎,所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依然会维护自己的!
她骄傲又得意地重新仰起下巴。
今天之后,那些人都会知道,我卿秀秀就是季时宴最爱的女人!
直到卿酒酒拽着迦南已经走远,那些围观的人触及到季时宴杀人般的眼光,才讪讪地四下散开了。
不管怎么样,承安王他们还惹不起。
不一会儿人全都走光了,原地徒留他们两个。
卿秀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拽着季时宴的衣袖:“王...爷,我腿软,方才姐姐和公主如此逼迫,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幸好你愿意相信我。”
谁承想她这话刚说出口,季时宴脸色突然一变。
他原本的脸色就不好,这会儿更是吓人的厉害。
“阿秀,你再说一遍,当初你是怎么救了本王的?”
明明问过一次,可语气上却也完全不相同。
上一次季时宴问出这话的时候,充斥着浓浓的对于卿酒酒的不屑,问的丝毫不带怀疑。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的问话,确实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
跟方才吼那些人毫无二致。
这只代表了一种——他是被彻底惹毛了。
对卿秀秀,也不再是单纯的信任。
卿秀秀恐慌地拽紧他的衣服,不停地摇头:“王爷,您不信任我?你信姐姐和公主说的话?她们就是为了让你怀疑才搬弄是非,试图破坏,她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事!”
季时宴忽然松了表情,他凑近卿秀秀,看着这张娇弱的脸,像是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居然还显得有些温情脉脉。
就连声音也轻柔。
“那你说,那时候你给本王扔馒头前,会先确认本王的处境,你告诉本王,当初你是怎么确认的?”
话落,卿秀秀的目光明显地躲闪了一下,甚至仓促地眨了一下眼:“什、什么?”
还有暗号?
卿酒酒这个贱人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果然,果然是个贱人,还对她有所隐瞒!
“王爷...那时我们都还小,已经过了太久了,我——”
季时宴眯起眼睛:“你不记得了?”
“记得!怎、怎么会不记得——王爷您那时候被老王妃折磨的生不如死,总是不大清醒,所以我每次扔馒头前,都先给拿个、拿个石头在门上、门上敲,等你醒了,再将馒头扔进去。”
她一边说一边严密地注意着季时宴的神色。
她可以说错,但是决不能不说。
说错了还能说年岁太久,自己或许记错了,可要是不说,她的欺骗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完,忍着心底的害怕和战栗,又小心翼翼:“王爷——”
“嗯。”
季时宴站直了身子,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
他这个人要藏起情绪来,根本不会叫人捕捉到一星半点。
见他神色恢复了平淡,卿秀秀心底一喜,没想到自己胡诌乱蒙,竟然还蒙对了!
她惊喜之下,不由又多为自己说了几句好话:“王爷,您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老王妃待您不好,我却恨不得将带回卿府去好好护着!”
“你有心了。”季时宴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不过那女人已经亲手被老承安王杀死了。”
是的,季时宴的继母死在季时宴父亲手下,因为她与外男私会被抓包,死的颇惨。
卿秀秀刚要说话,却被季时宴的下一句吓住了。
“不过老承安王或许不知道,他看见的偷情场面,是本王一手安排的,”季时宴看向卿秀秀:“本王讨厌手段太多的女人。”
一阵风刮来,明明还未入秋,却叫人一凉。
缓缓地,卿秀秀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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