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不禁一怔,略一沉吟,说:“既是你相问,我也不隐瞒你。”
陈五说完,从裤鼻上取下一大团钥匙,将那十六个铁柜打开。李丽但见铁柜中有纸箱,有塑料袋,把柜子装得满满的。
李丽将各个纸箱、塑料袋打开察看,但见里面的小塑料袋中装着一些扁圆、块状的粉沫东西,五颜六色。
李丽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说:“这是些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些药吧?什么药这么贵?”
陈五笑了笑,说:“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再别和别人说,哪怕是你的亲人、朋友。这都是些毒品,各种各样的毒品。”
李丽吃了一惊,说:“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毒品?”陈五忙“嘘”了一声,示意她低声说话,并打开楼房门向外看了一番。
陈五见外面并无人,便回到楼中将防盗门关好,将插鞘插好。回到卧室中,对李丽说:“从各地收售回来的。”
李丽假装一无所知,故意问:“你收售这些东西,做什么?”陈五嘿嘿地冷笑一声,说:“能做什么?高价卖出去赚钱啊!”
李丽立时站了起来,生气地说:“老五,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吗?”
陈五说:“小李,你先别生气,先坐下。”李丽渐渐色霁,坐了下来。陈五说:“可我不违法,如何能赚了大钱?”
李丽说:“你可以像韩文一样,到工地受苦赚钱啊!”陈五大笑一阵,说:“在工地上干活,能挣几个钱?笑话!”
陈五接着说:“所谓的法律,都是约束老实人、穷人的。再说,我陈五坐了五六年了,身子骨酥软,受不了那份苦。”
李丽说:“可你长期贩毒,只怕是久走冰滩,必有一跌。”陈五说:“就这些了。我将这些毒品卖完后,我便再也不干了。”
陈五又说:“卖够二百亿元后,我便再也不干了。说实话,我也不想干这个行业。成天替心吊胆的,不注意就会坐牢。”
“卖够二百个亿后,我这辈子的钱够花了。然后,我要去美国,买一座豪华的别墅,过贵族富豪神仙美境的生活。”
话声微微一顿,说:“小李,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吗?”李丽吃了一惊,心系韩文,说:“我不想去,只想呆在正国。”
陈五说:“怎么?不喜欢美国?美国也是一个伟大的国家,美国也挺好的。美国不好,如何能成为世界上第一强国?”
李丽说:“我不是不喜欢美国,只是我在正囯生活惯了,怕习惯不了美国的生活。再说,我舍不得丢下父母。”
陈五听了,说:“到时候看吧。我也不想去美国。”接着,二人闲聊了几句,陈五去了,李丽则开始做饭。
做熟饭后,李丽吃完饭,开始午休。刚开始,她心里想着韩文,怎么也睡不着。但后来,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下午,到了两点,李丽醒来了。这时,陈五来了,说:“下午,我也没事,咱们俩步行出去转悠转悠吧。”
李丽说:“只怕嫂子得知咱们俩一起出去转悠,会误会咱们俩的。”陈五说:“没事,要误会她早就误会了。”
“咱们俩在一起,她看到过好几次了。放心吧,你嫂子心地坦荡,决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人。”
李丽心想:“出去转悠一下也无妨,说不定能碰上韩文。”便和陈五下了楼,来到阳光小区外,向南面大街上走。
这条街正是二人回来的路,二人不知走了多少次。二人刚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只见崔亮和一位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那大汉光着上半身,身上有纹身,刺着一条龙,虎背熊腰,甚是威猛。李丽暗想:“这莫非就是崔亮请来的老大?”
却见崔亮用手指着陈五,说:“大哥,这只鸟就是陈五。”大汉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用鄙夷的目光看了陈五一眼。
大汉说:“听人说你挺横的。”陈五嘿嘿冷笑一声,说:“是又怎么样?”大汉沉着脸,说:“怎么样?一会你就知道了。”
陈五不由一怔,说:“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大汉说:“大丈夫行不更姓,坐不改名,爷爷名叫刘龙。崔亮是我兄弟。”
李丽吃了一惊,心里有些害怕。原来,这刘龙可不是省油的灯,是安平市黑道出了名的恶霸,横行安平市数年。
李丽心想:“这下可糟了,老五有好果子吃了。”但见陈五的笑容立时消失了,沉着脸,不作声。显然,他也惧怕刘龙。
刘龙说:“怎么,怕了?怕了就给爷爷兄弟道个歉,让爷爷兄弟打上八八六十四个耳光,并从爷爷裤裆下爬过去。”
陈五为人霸道,哪里受得了他如此侮辱?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说:“刘龙是哪一只鸟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崔亮大怒,对刘龙说:“大哥,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给他点颜色看看。”刘龙大怒,飞起一脚朝陈五面部踢来。
陈五说:“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说完,头向左一偏,躲开了刘龙这一脚。飞起一脚朝刘龙屁股上踢去。
刘龙大喝一声,右脚落空着地,左脚飞起,正好挡住了陈五这一脚。由于用力过猛,两人脚上都感到一阵疼痛。
刘龙大怒,说:“爷爷不信就拾掇不了你小子。”挙打脚踢,一阵狂打乱踢,却始终伤不到陈五。刘龙暗暗称奇。
陈五也暗暗称奇,心想:“这小子身手敏捷,我只能一味招架,毫无还手的时间。”李丽在旁边不停地叫道:“别打了!”
但陈、刘二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越打越猛。李丽走近崔亮,说:“哥,劝劝他们别打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崔亮微微一笑,柔声安慰说:“没事,我只是让我大哥教训他一下。他那天太无礼、太可恶了。我一直咽不下那口气。”
李丽无奈,只得呆在一旁观看,忿忿地说:“真不了解你们男人,动不动就打架。打起架来,谁也不让谁。”
崔亮先是一怔,后说:“我本来也不想难为他。只是他那天太霸道,太无礼,太嚣张了。所以,我想让他吃些苦头。”
这时,陈五和刘龙打得更加激烈了。刘龙像一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挥挙向陈五右鬓砸去。陈五一低头,躲开了。
陈五怒吼一声,飞起一脚朝刘龙裤裆踢去。刘龙一侧身,便躲过了这一脚。就这样,两人拳来脚往,打了半个小时。
二人分不出胜负,各自汗流浃背。刘龙向陈五虚晃一脚,退到一边,说:“爷爷早上没吃饭,来日再跟你决一雌雄。”
刘龙说完,便要走。崔亮说:“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那小子?”刘龙斥责道:“难道爷爷再打下去,把爷爷活活累死?”
崔亮沉着脸,不敢作声。刘龙骂道:“孬种,这么大的人了,连门户都顶当不住。”崔亮低着头,不敢作声,跟在后面。
陈五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擦了擦脸上的汗,哈哈大笑,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如此。等到下次再教训你。”
刘龙回过头来,指着陈五说:“你别得意得太早。今天早上,我没吃饭,体力不佳,和你支撑不去。”说完,和崔亮离去。
李丽便和陈五逛了一下午大街,回到阳光小区大门口。此时,门房保安正值梁铤下班,秦武上班之际。
梁铤从门房里走出了来,将一封书信,递给陈五。陈五问道:“信息时代了,还有人写信?这是谁给我写的信?”
梁铤说:“大约四点左右,一个自称是刘龙兄弟的人来到这里,将这封书信交给我,让我务必将这封书信转交给你。”
梁铤说完,用轻佻的眼光看了李丽一眼。李丽冷啍一声,不理他。陈五不由一惊,暗想:“莫非是刘龙给我写的信?”
“他今天下午和我打了一架,给我写信会有什么事呢?莫非想请我再打一架?”心中好奇,连忙拆开了信。
这时,秦武来上班来了,走到跟前,和陈五、李丽一同看起了信。李丽吃了一惊,原来这封信是刘龙的请和信。
刘龙先向陈五大骂了自己兄弟崔亮一番,然后向陈五道了歉,乞求陈五原谅,并请陈五于晚上八点到同荣大酒店赴宴。
陈五看了信,大笑,对众人说:“刘龙小儿到底还是服软了。老子一会便去赴宴。”秦武说:“大哥,不可。”
原来,这秦武也认识陈五,是陈五的把兄弟。这秦武平时读的书多,鬼点子多,经常帮陈五出谋划策。
陈五不由一惊,说:“怕什么?”秦武说:“刘龙先和你打架,后和你请和,这弯拐得太大了。只怕其中有诈。”
陈五说:“能有什么诈?再说,刘龙和他的那几个虾兵蟹将的身手,老子见识过。纵然是鸿门宴,老子也不惧。”
陈五便不听秦武的劝告,于晚上八点来到同荣大酒店。李丽有些不放心,怕出事,便跟在身旁,一同赶了过来。
陈五和李丽上了酒店三楼,一进大厅,便见刘龙独自一人在门口左侧的桌子上坐着。桌子上已摆上饭菜和酒。
刘龙见陈、李二人来了,大喜,连忙让二人坐下吃饭。陈五见刘龙只是一个人,更是不放在心上,随后放松了警惕。
刘龙说:“陈厅长能赏脸亲自赴宴,我刘龙真是三生有幸。”陈五几杯酒下肚,又经刘龙这么夸赞,更是不知东南西北。
陈五醉酗酗的,当下和刘龙称兄道弟起来。陈五说:“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老子。老子非让他蹲大牢不可。”
就这样,陈五和刘龙一边吃饭,一边竟亲热地聊了起来。刘龙不时地给陈五倒酒,劝陈五喝酒。陈五一连喝了四瓶酒。
最后,陈五辞别了刘龙,和李丽下了楼来到外面。由于陈五喝的酒太多,刚向奥迪车走了几步,便摔倒在地上。
这时,突然从四周围拥来八九个彪形大汉,将陈五摁倒在地上,一阵挙打脚踢。其中一位大汉就是崔亮。
崔亮和众人打完陈五,一溜烟跑了。原来,这刘龙经过和陈五一番打斗后,知道陈五勇猛,不可力敌。
刘龙便和崔亮商量了一下,给陈五写了一封信,假装请和,暗地却摆下鸿门宴,邀请陈五吃饭。
陈五不知是计,慨然赴宴。刘龙提前让崔亮带人埋伏在酒店外,又在宴会上故意将陈五灌醉。
陈五酒醉,走路不稳,摔倒在地上。崔亮趁他酒醉之际,带人从四面一拥而上。因此,陈五被暗算。
李丽将陈五搀扶上奥迪车,亲自开着车将陈五送回家中。这时,却不见陈五的妻子和儿子在。
李丽很是奇怪,问陈五:“嫂子和孩子去哪里了?”陈五揉着身上的伤,说:“她们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李丽吃了一惊,说:“她们为什么永远不回来了?”陈五说:“因为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要她们了。”
李丽不由一惊,说:“你又喜欢上谁了?”陈五便告诉了她。李丽吃了一惊,半?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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