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苧在一旁听得气血翻涌,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外公是一位疼爱自己的老人,可如今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才知,他就是一个冷心冷血的怪物。
“阿,阿苧”王宏看着站起身来的叶苧有些不敢认,“是外公对不起你,阿苧,外公对不起你!”
“你不是我外公,从你伙同金人害死我父亲母亲的时候我外公已经死了。”
叶苧偏过头并不看他,只是那双眼睛已经红了。
叶安从上首扔下来一把匕首,“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行了断吧。”
王宏颤颤巍巍的拿起匕首,架上了自己的脖子。他的刀缓缓靠近自己的脖子,就在快要接近之时刀却转了向直朝叶安而去。
还没走两步,王宏的便止住了脚步,他看了看胸口,上面明明晃晃的插着两把飞镖,他抬头看了看,叶嘉与叶苧扔飞镖的收还没有放下。
手中的刀落下,人直直的往后躺去。叶修招呼人进来把王宏的尸体拖出去。
叶筝在一旁小声的安慰叶苧,叶苧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按照王宏的说法,大金当年应该在大齐埋了一条暗线。”
一行人点了点头,这次扎呼和能从四皇子手里逃脱还重伤了四皇子应该就是这条暗线的功劳。
“怕是不止暗线这么简单。”叶嘉提了一嘴,这扎呼和要想回大金只有暗线没那么容易成功,只怕朝中
“这件事我会禀报陛下的。”叶安在上首开口。
解决了王宏的事大家都开始整理行装准备上京。叶家在军中挂职的只有叶安,叶苧,叶筝,叶武四人。按说此次上京受赏的应该只有他们三人,可陛下的意思却是要叶家举家去京中,只留下来叶武一人。而叶嘉则带着叶修快马先行,先去京中打探情况。
叶筝此次受的伤重,因此他们走的并不快。
“叶筝,叶筝,你快尝尝,这是我们家从南疆买来的药,听说对疗伤有大用处。”顾行端着药碗追着叶筝喂药。
顾行死皮烂脸的跟着他们,这半个月都围着叶筝转,叶筝烦不胜烦。跑到叶苧营帐里躲着。
叶苧正在看今日来的密信,叶筝进来毫不客气,躺在榻上翘着脚。
看完信踢了踢叶筝的脚让她给自己挪个位子,叶筝往旁边挪了挪,给叶苧挪出了半边位置。
“情况怎么样?”
“还行。”
她推了一把叶筝让她再过去点自己挤的很。
“你自己的帐子不呆跑来我这里看啥?”
叶筝摆了摆手,“哎呀还不是顾行,整天让我喝这个补药喝那个补药,喝的我都要吐了。”
叶低笑了几声,“你啊,要不是顾行,你能恢复的这么快。”
叶筝正想反驳发现好像是这个道理,哼了几声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叶家到京那日,京中百姓夹道欢迎,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们。
等其他人都安置好了,叶安带着叶苧与叶筝进宫。小时候叶苧随着父母来过京城还进过宫,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三人由内侍引到了金銮殿。三人恭敬地向陛下行礼。沈行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了,看着越发虚弱了,但表面还要强撑着。
其实本来这个皇位原本是轮不上陛下的,当时的煜明太子风华正茂,朝野上下无不称赞,只是当年岭南突发疟疾,煜明太子亲赴岭南不信染疾过世了。
先帝膝下子嗣单薄,只有煜明太子和当今陛下两人,后来陛下便继位了。煜明太子的功绩在史书上都记载有佳。陛下继位后便一心想要做出点功绩,不想煜明太子在史书上的名头盖自己。这也是为何他让沈渊以名命设局的原因。
“叶老将军的事朕听说了。”沈行一脸哀色。
“家父能为大齐征战沙场是家父之幸,也是大齐之幸。”
沈行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你们叶家这些年在边城辛苦了,这以后就在京中好好享受享受吧!”
叶安三人听沈行这样说便顺从接旨,毕竟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
“叶苧!”
听见陛下突然叫自己叶苧立马上前
“大金暗探的事朕也派人调查了,不过眼下还没有结果,你们与大金交战多年甚是熟悉,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吧!”
“叶苧遵旨!”
按理来说这事应该由叶安负责眼下却交给了自己,看来皇帝当真是不放心他们。
“叶卿”沈行拍了拍叶安的肩膀“你们叶家育儿有方,这两个女娃也养的好,英勇善战。”
“都是托陛下的福气!”叶安干笑了两声,不知道陛下此刻说着些是为何,难道是想给两个孩子指婚?
出了宫叶安便急忙丰富两人剩下的日子在京中不可太招摇。叶苧与叶筝也明白,点了点头。
陛下把调查大金暗探的事交给了大理寺,叶苧没想到这大理寺寺卿竟然还是一位老熟人——与她刚解除婚约的王坚。
“王公子!”
“叶小将军!”
王坚朝叶苧行礼。
“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大理寺卿!”
“实属陛下垂帘。”
知道陛下派了人来负责大金暗探的事他一早就吩咐人把相关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叶苧看这些资料看到了深夜,她揉了揉脖子拿起佩剑走出大理寺。
京中的夜晚果真比边城热闹,勾栏瓦舍,杂耍卖艺,好不热闹。
叶苧漫无目的的逛着,走到一个小摊前,摊上白了各式各样的小灯笼。中间一盏红灯笼在其中格外醒目。
“姑娘,这盏灯笼卖的可好了就剩这一顶了。”
叶苧从怀中摸出银子扔给摊主提着这盏灯笼走了。她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从长安街旁的小巷子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家府邸的后门,门没有关紧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推门进去又反手将门合上。这府邸不大,一进一出。后院有一座小小的文泉,冒着淡淡的薄烟。院中的宅子里亮这一盏昏黄的灯光。
有人推门端着盆出来将盆中的水洒在了墙角的沟渠,抬头一看发现了叶苧。
“叶小将军,您来了。”
三顺捏着盆子走上前来。
“沈渊怎么样?”
“公子今日白天醒了片刻钟,眼下还睡着。”
叶苧点了点头提着灯笼进去了,三顺看着叶苧的背影心中发酸。当时在大金王爷为了保护自己把自己支开,后来在边城为了不让自己涉险也把自己支开。这样算来王爷已经死过两次了,要不是叶小将军,他怕是再也见不着王爷了,哦不现在不能称王爷,只能称公子了。
沈渊躺在床上脖子上还缠着纱布。叶苧走进去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了床幔上同原来一样。
当然从若羌河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苏照一碗又一碗的药灌下去才有些起色,又在药泉泡了好些日子。
听说叶苧他们要上京,苏照的医馆就开在京中,他便带着人同叶嘉他们一起来了京城。
马上就要入夏了,可屋子里还燃着炭火,叶苧只坐了一小会儿便出了薄汗,可床上的人双手冰凉。
第二日沈渊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盏红色的灯笼。刹那间沈渊还以为自己还在大金,外面还是大学纷飞的样子。他动了动手指发现了不远处的叶苧。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
早上刚醒又有些烧起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叶苧扶着他坐起来,又给他喂了药。
“你们去见过陛下了?”
叶苧点了点头,“陛下下令让我负责调查大金暗探的事。”
沈渊垂眸没有出声,叶苧知道他是有些伤心的。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是他的父王。可是当时他们在金銮殿上对于沈渊陛下只字未提。
“阿苧,过去的沈渊已经死了,你给我取个新的名字吧。”
“我?”
沈渊点了点头,如果这世上有人能让他获得新生那么这个人只有叶苧,也只会有叶苧。
叶苧沉思了半晌想到了一个,“不然就叫子远?”
由来君子行最长,予亦知君寄心远。
只愿你未来的路坦荡绵延。
“好!”
沈渊淡淡的笑了笑,这个名字他很喜欢。最近苏照给沈渊用的药厉害,他每日清醒的时间不长。同叶苧说了会儿话便有些吃撑不住了。叶苧见他这个样子,让他赶紧休息,自己下次再来看他。
叶家回京陛下赐给他们一座前朝有名的大宅邸。叶筝一家还有,叶安一家与叶苧他们都住在一出。
从前在边城他们都是各住各的,眼下住在一块还有些不适应。叶咏一早起来本想在院中吟诗一首,却被隔壁叶安练武的声音打断,气的他把正准备去练武的叶筝骂了一顿。
这飞来横祸弄的叶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来着叶咏也是叶家的齐人,他小时候武艺不凡,教过他的师傅都夸他日后必是大才。可谁知他突然爱上了诗词歌赋,整日武也不练了,每日关在房内作诗。还上京寻当代大儒顾老先生指点,最后还去了顾家的小女儿,传为了京中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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