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岁挨了实实在在一耳光,人都被打蒙了。
崔器虽然没挨打,却也被那一巴掌惊到了。
不是说好了暗中行事要低调吗。这是干啥,光天化日打人家嘴巴子,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白衣书生的举动,等同打脸众人。
这里可是凤凰寨,是凤彩衣的地盘。即便寻仇也得知会人家一声,上来就打脸,打的可不止花太岁的脸。
凤彩衣的笑脸不见了,面色一沉,冷声道:“朋友大驾光临,恕彩衣有失远迎”
却见白衣书生扭头瞥了一眼凤彩衣,冷笑道:“没你的事,我就是想看人打人,或者亲自动手打人。”
这就是不开面了。
鬼见愁冷哼一声,上前道:“要打人,好啊。本寨主最喜欢打人了。”
只见书生白眼,轻蔑一笑:“你也配。”
崔器见状,心里不由一颤。这是啥意思,计划有变,要开打明抢吗。还是说,玉山君是个点火就着的疯婆子。
现在人家好几百号人,再加上这是凤凰寨,就算她玉山君一个能打一百个,恐怕也要活活累死。
关键是,一旦动手,那就是大乱斗,他崔器是会被殃及池鱼的。更是坏了单打独斗的大好局面。
“诸位大英雄大豪杰,可否听小子一言。”崔器忙拱手抱拳。
本已针尖对麦芒就要大打出手的鬼见愁,冷哼一声:“有话说,有屁放。”
崔器脸上依旧挂着笑,说道:“诸位都是大人物,意气之争动手动脚,伤和气不说,却也失了身份不是。”
“要小子说,都是来参加英雄会的,何不把小子和花爷这场架拔拔高呢”
凤彩衣飘然落到石街,来到崔器身前,附耳轻启贝齿道:“小兄弟打算拔多高,若是高了,会不会立不住。”
吐气如兰,娇笑如花,惹得崔器鸡皮疙瘩落满地。
“没多高,搭个架子,我和花爷打一场,四方英雄豪赌一局。到时输赢靠眼力,高下可分之。”
凤彩衣微微皱眉,脑子里还在算计得失,却听白衣书生和鬼见愁已然爽快答应。
搭个架子,对凤彩衣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只是觉得,今天的事儿咋就那么巧,会不会是个局,专门针对英雄会来的。
鬼见愁身后有离国皇族影子,熊二背景又在云中。二人若是勾结做局,她凤彩衣虽说不怕,应对起来却也麻烦
崔器见凤彩衣犹豫,忙抱拳行礼,面有愧色:“让寨主为难了,都是小子瞎说。”
这是什么话,搭个架子就为难了,这是看不起凤凰寨吗。
凤彩衣玉手搭在崔器肩头,娇笑道:“瞧小兄弟说的,别说一个架子,就算金漆的,姐姐也不放在眼里。那么,就按小兄弟的意思办,三天后,二位云台上见吧。”
花太岁朗声笑道:“小子,这三天想吃啥吃点啥吧,以后可没得吃了。”
崔器笑道:“彼此,彼此。”
却见一旁的鬼见愁,盯着白衣书生冷笑道:“一千两黄金算不得什么,不如再加上一双手臂如何。”
白衣书生是谁,那可是玉山君,打尸山走出来的人物。要知道尸山内都是一些得了失心疯的非人类,脑子都不太正常。
只见玉山君听了鬼见愁的话,舔了下嘴唇,笑道:“我看你那双招子挺亮的,要么一起加上。”
“好啊。”鬼见愁答应的那叫一个干脆。
凤彩衣转头笑道:“二位好魄力,奴家最是惜英雄重英雄,要么一起吃些酒水”
事情敲定,喝酒的喝酒,下注的下注,该散的都散了。当然,除了那数百凶神恶煞没散。
崔器微笑着扫视一周,却也未多说,只是回转了贵宾楼
事情闹大了,赌注也跟着水涨船高。这边架子刚开工,凤凰寨的官方盘口,就炸锅了。
因为有两个小矮子,掏出一沓南宫钱行银票,账房算了半个时辰,得出一个惊人数字。
二百五十万两白银,成天摆弄钱财的账房先生都要感叹一句。“这他娘的疯了不成,这不是赌钱,这是赌命啊。”
凤凰寨贵宾楼,上房。崔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
把两家梁子弄成一场决斗,把决斗弄成一场赌上身家性命的豪赌。
赌鬼是个什么样,崔器在白虎城见过。这些人一旦赌输了是会发疯的,人也就不像个人了。
输红眼的人,别说寨主,就算爹娘妻儿他们也是不认的。如果再刮起风言风语,说这场豪赌是个局,恐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压不住这些人。
同路不同心,看谁都像吃人鬼,那就有意思了。英雄会怕是要变成吃人大会,打个天翻地覆。
趁乱摸马,远走高飞。崔器觉得,虽然是临时起意,成功的几率却也很大。
崔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凤彩衣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大能量,身后又有哪些人撑腰。
三天内,崔器还得寻个机会跟玉山君碰碰头,心才能落地
崔器这边想寻人,却不知已然有人来寻他。
贵宾楼迎来两位贵客,两位身高不过五尺的贵客。
看着笑鬼,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哭鬼,笑比哭还难看。崔器抱着刀,皱眉道:“咋就这么巧。”
哭笑鬼童往房门上一靠,好似两个小号门神。
只见笑鬼,大笑道:“咱们有缘,你搅了我哥俩好几单买卖。我兄弟二人打算跟你来个老账新账一起算。”
这两位崔器不敢含糊,若是打起来,是要夹着尾巴逃的。可现在,外面围了里外三层,就防着他跑路呢。
崔器摇头道:“现在可不是打架叙旧,断胳膊断腿的时候,二位换个日子可好。”
笑鬼倚着门,双臂抱胸,笑道:“断胳膊断腿,开什么玩笑。你小子,现在就算掉一根头发,爷爷都不答应。”
崔器顿时愕然:“二位,这是何意。”
笑鬼道:“没啥,给你当几天免费保镖。”
崔器摇头道:“二位的出场费,小子掏不起啊。”
“不用你掏钱,我兄弟二人押上了全部身家,赌你嬴。这三天,你只要吃好喝好,回头打死那个短命鬼就好。”
“押了多少。”
“二百五十万两白银。”
“多少?”
“二百五”
崔器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俩疯了。”
笑鬼道:“赌你输的那边,金银都快堆成山了。这么好赚的银子,我哥俩也是头一回。干嘛不疯一把。”
哭鬼洋洋得意的接了话把儿,说道:“别人不知道你小子几斤几两,我兄弟二人可是称过,心里有数的很。这次只要你能赢,咱们的账就两清了。”
崔器摇了摇头,盯着两个小矮子说道:“我是打算平手的。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说呢。”
“放,放,放屁。”哭鬼这阵子不笑了,看起来凶巴巴的。
笑鬼拦下就要动手的哭鬼,大笑道:“拐弯抹角的。直说吧,有啥求俺兄弟的,给你打个八折。”
崔器笑道:“英雄会结束前,二位听命行事,不过没钱可拿。二位若是不答应,小子三天后就战死在云台上。”
笑鬼冷笑道:“你不敢的。”
“你确定。”
“我确定。”
崔器也不多说,仓啷一声拔出三苗祖刀架在脖子上。
白皙脖颈就要见红,崔器却依旧在笑:“要不要赌一把,看我敢不敢现在就抹了脖子。”
“你,你,无,无耻”哭鬼指着崔器,身后大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笑鬼上前,握着崔器的手,将刀缓缓入鞘,苦笑道:“你这是趁人之危啊。我哥俩从来没干过不收银子的活,规矩不能坏啊。”
哭笑鬼童不敢赌,那些银子可是他俩身家性命。再说,眼前的小子,脑子有问题,若是抽风没准真会抱着他俩跳井的。
崔器见二人服软,不由笑道:“规矩不可破。这么着,一两银子一颗人头,回头计数算钱。”
“你,你娘的。黑,黑心鬼”哭鬼眼泪都快出来了。
却见笑鬼摇头道:“买卖吗,得有商有量的。虾兵杂鱼一两起,头领管事十两起,寨主怎么也得百两往上。”
崔器眨了眨眼,很是不解地看着二人:“你俩这是穷疯了。”
笑鬼摇头苦笑:“若不是你坏事,我俩至于跑到凤凰山找活干吗。”
崔器笑了笑,说道:“都是缘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还是要朝钱看的。”
说到钱,哭笑鬼童两眼冒光
“一群傻子,也想拿走玉山君的千两黄金,简直痴人说梦。”笑鬼舔着嘴唇说道。
一旁的哭鬼这阵子听到“钱”字,却也不哭了,破天荒的笑道:“凤彩衣那双眼睛虽然勾人,却不够亮。”
笑鬼点头道:“不识玉山君也就算了,看不透李锐大兄弟,竟然也敢开盘口。这赔率,倾家荡产不说,连裹胸的诃子也要搭上。”
崔器推开窗,看着里外三层凶神恶煞,摇头笑道:“输了小命不保,赢了怕也无法活着离开凤凰寨。”
哭笑鬼童压根不在意崔器说的那些话,他俩杀人是专业的,保人自然也是专业的。
在哭笑鬼童看来,就凭那些个酒囊饭袋,也想在专业人士面前耍大刀,莫让人笑掉大牙。
除非凤彩衣和几位当家的脸也不要了,亲自下场围杀摇钱树。不过,就算领头的不要脸,有他二人再加上玉山君,想来也是五五开。拿回银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哭笑鬼童心里有底,崔器却没底,不由回头道:“我琢磨着,咱们想要稳稳拿回银子,还得劳烦二位出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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