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蝉噪,祥溪县的天闷着也有数十日了。
日日瞧着都像是风雨欲来,却阴云叠着热气,将秋日的凉爽隔在九霄云外。
但这逼人的闷热,却丝毫不影响和财堂里的人头攒动。
毕竟,这是祥溪县商界十年一次的大日子。
“我听说陶家三娘前些日子可是落了水,连着烧了好几日,人参虫草跟吃饭似的往嘴巴里灌,这不昨夜刚醒,今天就争选这和财堂总商堂主的位子,是不是太拼了点?”
“这有什么办法?毕竟陶家除了陶三娘也挑不出什么好苗子了!更何况,这和财堂堂主十年才一轮换,莫说是在病床上,就是躺在棺材板里也要攒出一口气试一试!”
“我可是听说了,陶家三娘对顾家公子的感情可是不一般啊,自小便是追着屁股跑长大的情分,怕是得了堂主的位子也会让给顾家吧!”
七嘴八舌讨论着的是祥溪县各行各业的商贩,比起谁能在三轮比试后成为新一届的总商堂主,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商行世家们的八卦情事。
陶姜站在庭院的一角,将后背不着痕迹地靠在一根朱漆雕蟾柱上,微微发软的双腿这才有了些力气。
她掀起眼皮,朝自己头顶上看了看--
依旧是一团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