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放弃这个世界,那之后肯定是不会再来了,所以英晨就决定给自己的傻白甜朋友留下点什么。
首选当然是铜钱。
虽然英晨自己不理解丸子有什么好吃,但谁让辉夜好这口呢。
小东西动不动就“死前最后一串丸子”,怪可怜的。
英晨本来可以直接给辉夜一把金豆子,但距离返回还有一个月时间,为了打发时间,她选择了经营,主打一个没事找事,小题大做。
她先是用黄金收购粮食。
时值秋收刚过,百姓家中余粮不少,价格也十分便宜,英晨的进货价是30两/公斤。
这个价格都快要赶上夏季时粮价的最高点了,于是家家户户都争相恐后的出售,生怕自己错过了这样的大便宜。
也有人私下里劝英晨,让她不要再做这种亏本买卖,可英晨却笑呵呵的回答:
“亏不了,万一天子加税,我倒手一卖就能大赚特赚了。”
这话传开,所有人嗤之以鼻,都认为天子仁善,不可能无故加税,但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大比兜子,天子不但加税了,而且还加的很多,毕竟这次赔款金额很大,我都为了和平向彼之国下跪叫爸爸了,你们这些刁民只要一两年不吃饭就行,多大点事啊。
于是民间一片哀鸣,不时传出各种惨剧。
英晨心善,看不得这些,为了解民之所忧,纾民之所困,她开始卖粮。
也不贵。
60两/公斤,区区100%的利润罢了。
祖之国的税收只要粮食,毕竟这玩意在农耕时代才是真·硬通货,为了缴税,老百姓只好拿着还没暖热乎的钱去买高价粮,一来一回英晨的身家直接翻倍。
什么商业大亨,经营奇才,都花里胡哨,掌握政策才是最一本万利的买卖。
辉夜看着铺天盖地的铜钱高兴坏了,她已经开始畅想丸子自由的美好生活了。
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短短半个月功夫,原本还活力满满的村子就变的一片萧条。
村民们一个个仿佛被抽取了精气神,双眼浑浊的像是看不到未来,经常能听到他们的腹中呱呱作响,但他们只是麻木的将裤腰带勒的更紧些,然后继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整逐渐迈向冬季的大地上。
饥寒交迫,贫困交加,这就是普通人的真实生活。
至于英晨她在暖房里大汗淋漓的吃火锅。
原始也有原始的好处,至少蔬菜和牲畜全都是绿色无污染的,这羊羔肉那叫一个又嫩又鲜,还完全没有腥味,简直极品!
英晨正吃的过瘾呢,辉夜推门气冲冲的进来:“你还吃的下去?”
“啊?”英晨叼着半拉羊肉一脸纳闷:“我为什么吃不下去。”
辉夜跺脚道:“外面的人都快饿死了呀。”
“嗦。”英晨把羊肉吸溜进去,一边用筷子在锅里划拉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又不是我把他们变这样的,这不都是你口中那位仁善爱民的天子造的孽吗?”
辉夜羞红了脸,凑到英晨面前哀求道:“之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就帮帮他们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肩膀有点酸。”
辉夜连忙上前揉捏。
英晨爽了,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天子不管百姓死活,那就由你来管吧。你把大伙召集起来,按劳动量计分发粮食,趁着冬天农闲可以修葺一下房屋,整理一下田埂,每天早晚集中起来操练两次,挑选出其中的佼佼者组建民兵团,保护大家的安全。”
辉夜听的一头雾水:“天子再派人来收税怎么办?”
英晨对这个傻白甜真是无语了:“怕屁啊,你都有民兵团了!”
辉夜恍然大悟,说了声谢谢,站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英晨有点无语,这姑娘怕不是忘记她自己了,如果她愿意,大概一个人就可以杀穿这个世界了吧。
唉,明明是个如此庞大的世界,却被人抢了先。
入宝山却空手而归,心痛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英晨连忙吃了一大口涮羊肉,这才安抚住了痛苦的心灵。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辉夜的势力越来越大,又有英晨在后面出谋划策,脆弱的小农王朝犹如摔向地面的花瓶,碎的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一周之后,天子就被愤怒的农民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在寒风凛冽的夜风中被送上了断头台。
只穿着兜裆布的他人都傻了,自己可是天子,一群下贱之人竟敢冒犯自己,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不等他想出答案,闸刀便落了下来。
祖之国就此灭亡。
取而代之是受到民众爱戴与拥护的“辉夜姬”上台。
英晨不禁替祖之国老百姓捏了把汗,好不容推翻了一个无能者,又拥护起一个傻白甜,你们可真踏马的有眼光啊。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因为一月之期将至,她马上就该返回了。
临走之前,英晨提醒辉夜:“别太上心了,这个世界迟早要被抽干灵气,所有生灵最后都是要死的。如果现在太在意,将来就会很痛苦。”
辉夜本来还兴冲冲的向英晨讲述着领地内的新发展,听到这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是啊,所有人都是要死的,就连自己也
辉夜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要是有另外一种方法就好了。”
她本没有期望得到回答,结果英晨还真的接上了:“是有啊。”
“蛤?”辉夜的表情变的无比精彩。
虽然不知道那位具灵大佬为什么要用神树这种脱裤子放屁的方式来收集灵气,但谁还没有点怪癖了,指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反正都是些基础的知识,英晨就把修仙体系说给辉夜听了。
“灵气?世界等级?”辉夜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这些东西族长从没有对我们说过!”
英晨好奇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一颗颗星球就是一块块苗圃,上面的生灵就是肥料,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苗圃上种植神树,保护它茁壮成长,然后收获果实带回家族。”
太狭隘了。
如果辉夜的族长不是在故意骗她,那这套理论就太狭隘了,根本不像一个具灵大佬能说出来的话。
打个比方的话,谁家种树能种到把整个园子都炸了啊,就算是祖之国这些“看人很准”的农夫也懂得施肥浇水,保养土壤呀。
竭鱼而泽太低级了,就算真要这么做,也应该是可持续性的竭鱼而泽才对。
难道辉夜的族长真是一个傻逼?
英晨好像又看到了染指这个世界的希望,但这里面的水太深,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次种树的任务是由你执行吗?”英晨向辉夜问道。
“是我和一式先生,种树任务一向是两人组。”辉夜显然比英晨更加急迫,她急匆匆的向外走去:“我要将这些告诉一式先生,如果按照你说的那种方法,大家就不用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