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今宵一脸豪气的勾着他的肩膀,道:“赵世荣这狗东西敢欺负你,就是欺负大哥!”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不能不管你!兄弟们,走着!”
几人鬼鬼祟祟的在一个巷子的角落探出四颗脑袋。
“大哥,赵世荣去了酒楼吃饭,咱们在这等会儿,他肯定会出来。”
“大哥,”卢俊川一脸兴奋跃跃欲试道,“要不咱们京城三侠再出山吧?”
季今宵摇头,“哎,不用,你们忘了大哥我现在是什麽身份了?”
“大哥是县伯。”种元魁笑道,“赵世荣是白身!”
季今宵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对,不用等他出来,咱们现在就能给德敬报仇。”
“大哥,京城三侠是什麽?”
“回头再跟你解释。”
季今宵三人一脸兴奋,只有庞德敬有些不安,他鲜少出门,更别说找人麻烦。
四人就这麽大摇大摆的来到酒楼,动静很大,特意坐在赵世荣旁边,几人一脚踩在凳子上,就这麽斜眼瞧他。
赵世荣看了他们一眼,眉头一皱,每次惹上季今宵他都得不了好,“真是晦气,”他嘀咕道,“换个桌子。”
他带着随从走到另外一边的桌子上,跟季今宵的距离正好是最远的对角线。
季今宵几人也跟着坐了过去,也不点菜,卢俊川丶种元魁他们三人就这麽直勾勾的瞪着他, 庞德敬跟在後面,一脸纠结。
赵世荣哪里还不明白,这几人就是来故意找麻烦的。
“你们想做什麽?”
他看了一眼庞德敬,眼神中带着不屑,“有本事了,找人给你报仇来了?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啊,报仇都没胆子自己来,瞧你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子,还是回家呆着吧。”
庞德敬气得脸色通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卢俊川立刻站了起来怒骂:
“再敢乱说,小心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嗤,”赵世荣嗤笑,身体靠後,有恃无恐道,“我就坐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动手。”
季今宵笑眯眯的拉住了卢俊川,对方就是在故意激怒他们。
谁先动手谁就不占理。
但是赵世荣似乎忘了一件事儿,他现在可不是白身。
他端起茶壶,起身走到赵世荣面前,赵世荣不躲不闪。
“ 想泼我?来呀。”
季今宵笑眯眯道:“我还没见过这麽贱的人,不过谁叫我这人乐於助人呢。既然你有这个请求,那我就满足你。”
突然,季今宵手里茶壶的水直接顺着赵世荣的头顶浇了下去。
赵世荣僵硬的抬手抹了一把脸,一脸不可置,感觉到头顶的茶水顺着他的脸流到脖子,流进了领口,他暴喝一声,咬牙切齿道:“季今宵!”
季今宵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茶壶,“你一介白身见到本爵爷不仅不行礼还大喊大叫,啧,太失礼了,我刚才可还帮了你,都没让你感谢。”
“你——!”他抬手指着季今宵,嘴唇气得发颤。
季今宵瞥了他一眼,“手指要是不想要了就尽管指。”
赵世荣倏地收回手。
“还不知道行礼?”
卢俊川丶种元魁二人跃跃欲试地盯着赵世荣,随时准备爆起打人。
赵世荣一脸憋屈,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三人,他态度生硬道:
“见过溪山县伯。”
卢俊川道:“声音那麽小,说给蚊子听呢?态度也不行!”
赵世荣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放高了声量,“见过溪山县伯!”
种元魁道:“不行,不够尊敬,谁见过溪山县伯?”
“你们别太过分!”赵世荣抬头怒视。
季今宵一脸无所谓,掏了掏耳朵,道:“现在可是你无理在先,按照朝廷律法,庶民触犯贵族,我怎麽收拾你都不为过。”
“怎麽样?想吃牢饭还是挨板子?对了,你爹的伤怎麽样了?”
“草民,见过溪山县伯!”赵世荣咬着牙,脸部的肌肉高高隆起。
“这才对嘛,”季今宵满意笑道,“以後见我,记得行礼。”
“还有,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好兄弟,见到记得要尊敬。”
屈辱感在赵世荣心间挥散不去。
种元魁和卢俊川二人笑得猖狂,心中大为舒坦,背地里收拾赵世荣当然舒服,但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贬低他
的尊严,让人更觉痛快。
庞德敬有些兴奋,一向瞧不起他,动不动就辱骂他是病秧子的赵世荣,居然被季今宵收拾的服服贴贴。
季今宵冲他招了招手,庞德敬还没反应过来,≈x3c4f;手指了指自己,季今宵对他点头,他才走过去。
“大哥。”他兴奋道。
“来,”季今宵对赵世荣道,“这是我四弟,你今天辱骂他了对吧,跟他道歉。”
“季今宵!”赵世荣还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季今宵居然得寸进尺,“你做梦!老子才不会给一个病秧子道歉!”
季今宵眉头一皱,“你一个平头百姓,在勋贵面前自称老子,这是大不敬啊。”
“我是陛下亲封的溪山县伯,你如此不敬,这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你说我要是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状,你会怎麽样?”季今宵玩味的看着他。
赵世荣背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我是不小心说错了。”他辩解道。
季今宵没说话,就这麽盯着他。
赵世荣冷汗直流,“你,你到底想怎麽样!”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季今宵跟以前不一样了,季今宵有爵位的勋贵,而他还是一介平民。
在两人同样有後台的条件下,他完败。
“道歉!”季今宵冷呵。
赵世荣脸色难看,犹犹豫豫的在季今宵和庞德敬之间扫视。
庞德敬刚想说话就被种元魁拦住,对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赵世荣备受煎熬。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在指指点点,还有对面酒楼食肆也有人在楼上观望着这处。
这一刻赵世荣的尊严面子都被季今宵踩在了脚下。
“对不起!”他对庞德敬大喊一声,然後带着随从,呵骂围观的群众让路,灰溜溜挤了出去。
“大哥。”庞德敬又兴奋又担忧,“这麽得罪赵世荣,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季今宵道:“德敬啊,他赵世荣一介白身,你以後可是要继承你爹侯爵爵位的,只要你自己不犯错,你怕什麽?”
赵世荣今天这副能屈能伸的样子,确实让他提高了警惕。
“至於我,手下败将,还能让他翻了天不成?”
种元魁兴奋道:“对呀德敬,你别担心,大哥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