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下村,全村里的人都聚集在钟老八家门口,强烈要求他开门,门都快拍烂了,也无人理会。
“村长!咱们用斧头将他家的门劈开吧。”钟楼是村里的壮丁,气性大,见钟老八迟迟不出来,他气的胸膛跌宕起伏的厉害,忍不住道。
钟村长有些疑虑,他抚了抚胡子。
“村长,村里若是出现活死人,咱们所有人都得死!”钟离道。
此话一出,所有村民都露出惊恐的神色,纷纷后退。
钟村长也顿住了,这句话让他下定决心:“破门!”
钟楼欣喜,迅速抬起斧头朝大门砍去。
吱呀,就在此时,门开了!
钟楼瞳孔猛缩,挥起的斧头硬生生顿住,脊背骨出了一层薄汗。
只差一寸,斧头就要砍进钟老八的头颅里。
钟楼怒道:“老八你神经病啊!喊半天不开门,在家里干什么坏事!”
钟老八虚弱歉意笑了笑,面色惨白道:“对不住啊各位叔伯,近来有些不舒服,睡的太沉,没听清楚。
你们怎么都在我家门口,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村民们面面相觑,看他这弱不禁风模样,突然说不出口了。
钟老八本名叫钟青尘,是个读书人,早些年参加科举,连个秀才都没中,最终回村。
他之所以叫老八,是因为他爹娘生了八个,他是老幺。
说来也是命,他前面的兄长姊妹一个也没活成,最大的养到五岁,溺水而亡。
唯独他活下来了,但他娘生他时死了。
钟老头一人拉扯他长大,取了个读书的名儿,村里人都叫他老八,好养活。
前阵子,钟老头去山上砍柴滚下山坡,等人发现时已经没了声息。
村里人之所以聚集在他门口,是因为钟离说,钟老头并未下葬,被养着成了活死人。
钟老八这么一问,村民们都看向钟离。
是他说钟老八家藏着活死人。
钟楼是钟离的堂兄,见状将他护在身后瞪眼,直接道:“你爹是不是被你炼成活死人了!”
钟老八闻言大惊,虚弱的往后退了几步,委屈道:“为何如此说,我又不是道士,怎么会炼活死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再看钟老八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样,也觉着不可能。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是啊,钟老八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老实本分,不会干这事。”
“钟离,你是不是看错了。”
有村民直接点了钟离的名,钟老八瞬间看过去,神色微黯。
村民们推脱,生怕得罪钟老八。
毕竟他读过书,识字认字,平常家里的对联,或者寄点书信出去都得求靠他。
钟楼有些生气,囔囔道:“你祖父不就是道士!”
此话一出,闹哄哄的村民又沉默了。
钟老八的祖父啊,确实是个道士。
大家都说钟老八家之所以就留了他一个,会不会跟他祖父当了道士有关。
钟老八神色微冷:“我爹与我并未承道业,钟楼!钟离!你俩兄弟莫要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昨夜你爹来敲我家的门了,说要借香吃,我拿给他后,他直接当我面吃下去就走了。
我以为是做梦,直到今个儿一早发现,门口有三炷香的棍,香已经不见了。”
钟离正色道。
村民再听一遍还是觉得惊疑又害怕。
钟老八面不改色:“没有证据的事,倒是说的有鼻子有眼,你不如去写话本得了。”
钟离道:“是不是真的,挖起你爹的棺材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钟老八色变。
村民们也目露惊诧。
挖人棺材,那可真将人给得罪了。
钟老八抬拳冲过去:“你这混蛋!”
钟楼迅速拉过钟离,抄起斧头挡在两人面前,面色凶狠:“干什么!不敢让人挖棺材,心虚了吧!”
虽说他也觉得钟离说的话太过分了,但毕竟是自家人,在外头要团结。
钟老八冷笑,一双锐利的凤眼死死盯着他们两兄弟,步步上前。
“那我去挖你家的祖坟,你们愿意吗?”
钟楼被他的气势所惊,拉着钟离的手就跑。
他边跑边小声跟钟离道:“臭小子,撒谎也不打草稿。”
钟离不服气:“我没撒谎!”
钟楼翻白眼,也知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留下的村民们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讪讪跟钟老八道:“对不住啊,听信了钟离的话,老八你好好休息。”
钟老八虚弱咳嗽几声,柔柔道:“好。”
村民们都感觉闹了个笑话,纷纷离开,他们转身走远的那刻,弯着腰的钟老八直起身子,眼神阴鸷。
当夜,钟村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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