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
“让我放开对你的压制,让你恢复原本的修为对付他们几个?”
“你想得简单了。”
“放开对你的压制,也等于放开对我,对所有人的压制,这么做毫无意义。”
“更何况”
叹了口气,圣武皇面色复杂道:“如今的我,早已身在局中,万般不由己,也根本做不到这种事。”
“你觉得我蠢?”
黑裙冷雨疏说话很不客气。
圣武皇眉头微皱,道:“那你准备如何做?又到底能镇压他们多久?”
“这得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
“代价。”
黑裙冷雨疏漠然道:“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得看你付出多少代价,还要看你能舍弃多少东西。”
“我的命,我的道。”
圣武皇想了想,认真道:“这些代价,够不够?”
“马马虎虎。”
黑裙冷雨疏淡淡道:“若是不够,到时候再跟你说。”
这一刻。
虽然修为气势皆无法和圣武皇相提并论,可她反倒更像这皇城的主人,更像是这片世界的主人!
甚至于。
就连圣武皇本人,也越发觉得看不透她了。
“你呢?”
“你想要什么?”
天上不可能掉馅饼,黑裙冷雨疏更不会莫名其妙突然要帮他。
这个道理。
他比谁都清楚。
可
黑裙冷雨疏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什么都不要。”
“因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也不待圣武皇再问。
她目光一转,看向京都城外,淡淡道:“接下来,先实施第一步计划。”
“你怎么看?”
京都城外,翼天思忖着圣武皇最后的话,眉头大皱,看了一眼蜉蝣真人。
事实上。
圣武皇的建议很简单,简单到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这片世界待满三十年就行。
可
恰恰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他们两个都不想答应。
“不怎么看。”
蜉游真人温和一笑,道:“老夫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历经十余万次生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面子?对你或许很重要,可对老夫而言,终究只是锦上添花般的东西罢了。”
“所以呢?”
翼天皱眉道:“你同意了?”
“若是有可能,老夫倒是想同意。”
蜉游真人幽幽一叹,道:“毕竟对我等而言,别说三十年,便是三个纪元,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可
话锋一转,他又道:“若真的答应下来,怕是三十年之后,老夫的道,就要走到尽头了,彻底消失了。”
翼天沉默。
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别说蜉蝣真人的道,便是他的道,又何尝没有受到影响?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除了极少数的特殊存在,大混沌界内,又有哪个道主能逃脱这一劫?”
“便是那苏云!”
“名为大混沌第一强者,一个怪胎般的人物,怕也不能幸免!”
“唯一的区别!”
“就是他能坚持的时间比我们更久罢了。”
“确实如此。”
蜉游真人点头赞同,又道:“所以,这三十年的时间,我们绝对不能虚耗在此,要出去,出去找到自救的办法!”
“你有办法?”
“道友别忘了,来到这里的,可不只有我们两人。”
“怎么?”
翼天心里一动:“你要找他们联手?”
“相信他们也会同意的。”
蜉游真人又是看了皇城一眼,淡笑道:“毕竟这圣武皇,并非不可战胜,两人不行,便三人,三人不行便一起上。”
“这大势么”
抬头看天,他悠然一笑,道:“其实掌握在我们手里!”
“不可大意。”
翼天并没有反对,沉吟了半瞬,皱眉道:“他的实力有古怪,明明比我等强得有限,却为何能一举镇压六人?”
“所以,联手就更有必要了。”
蜉游真人脸上笑容一敛,眼中闪过了几分凝重之色。
不止翼天。
这也是他,乃至所有人的疑惑。
“道友。”
压下心中不安,他又道:“这段时间,你不妨拜访拜访其余几位同道,传达咱们的意思,早日联手,也好早日出去。”
“你要做什么去?”
翼天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老夫?”
蜉游真人淡淡一笑,眸光一转,看向远处,笑道:“绝杀令迟迟没有结果,想必那个年轻人又多活了七日,老夫寝食难安。”
“何必节外生枝?”
翼天皱眉道:“他便是再特殊,可终究不是超脱,哪里值得你亲自动手?”
“正因他还不是超脱,所以要早早动手。”
蜉游真人脚步不停,渐行渐远,口中感慨道:“生而不朽,混元无极,万古唯一,又是苏云的儿子此子一旦成就超脱,这大混沌之中,又哪里还有你我立足之地?”
“翼天道友。”
“我不日即归,待你联系好其余几位同道,咱们京都再聚首了。”
翼天没说话。
虽然觉得对方小题大做,可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更没有撤去对顾寒绝杀令的念头。
“老祖。”
也在此时,秀璃带着一众蜉游族人姗姗来迟,追了上来。
“你们也去。”
翼天也不回头,沉吟了半瞬,吩咐道:“就说,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秀璃心里一沉。
她自然明白翼天说的是谁,有点意外,没想到翼天竟然还愿意给银羽机会。
“老祖。”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试探道:“若小祖还是坚持不回呢?”
翼天没回答。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心中惴惴不安。
“老祖!”
她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不回,那便永远不要回了。”
翼天打断了她,留下一句绝情至极的话,也不再理会众人,一路向南而去。
方向。
赫然是武盟所在!
芒砀山说是八百里,可山路崎岖蜿蜒,坎坷难行,实际路程,翻了何止数倍?
一条清澈见底,蜿蜒曲折的小溪旁边,顾寒悠悠转醒。
一睁眼。
便是一张清澈中透着愚蠢的马脸!
准确来说。
他是被的卢马舔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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