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会短命早夭……
姜暖说的话只有这句同时入了毕月乌和窦崖的心。15[1看書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转向姜暖:“相思……有和你说过我的事吧……”
事关性命,毕月乌也不再讲究称呼,连自称都变了。
“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姜暖心里就不舒服,都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了。
最初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是生气。可后来理智恢复了,她也明白那是岑相思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和阿温。
后来又知道自己就是他指婚的妻子,姜暖又恨的要死。觉着他太自私,只顾着让自己心疼他,而不会心疼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被他骗出京不就是他心疼自己护着自己的表现么……
这么一想,姜暖就会无比混乱。认为这事情已经揉在了一起成了一锅粥,她是很难整明白了。
不过心里在混乱,姜暖也是怨着岑相思的。
难道他是死人么?自己一路走走停停,他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为什么不来追自己?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写?
尤其是后来她孕期反应严重,追根溯源,这个祸事还要归结到那混蛋身上!
要不是他逮到机会就对自己这样那样,她现在至于吐得连肠子都快从肚子里出来了么……
姜暖压下自己对岑相思的怨怼复杂情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是不会轻易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人的。”
这话毕月乌是相信的。根据他对岑相思了解,那人要是发起狠来可是和吓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稍微有点良心地替自家的国师大人担心了一下。
“其实……”毕月乌沉沉地开了口:“我的先祖大多都是如你说的一样,短命早夭,而我毕姓皇族也确实人丁稀少。”
“所以,你方才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若真是因为这块龙睛所造成的恶果,那我的父皇及先祖们死因终是有了个结果。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是因为毕姓的先祖杀戮过重而收到了神明的诅咒……”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姜暖自己是穿越的灵魂,对一些古古怪怪的事也是似信非信:“不过这块黑石头若真有问题,我还是建议连这金冠一起深埋了吧。不要放到离人近的地方就可以了。稳妥起见再做场法事超度一下亡灵。”
“好!”毕月乌马上就应了,他站起身,先是负手在地上走了两圈,然后忽然忘乎所以地喊了一句:“我不会死了!”
在姜暖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情况地时候,毕月乌竟飞快地如移形换位似的跑到了窦崖的身后,趴在他的背上,探出头来在窦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豆豆,你听见没有?姜暖说的那些正是我先祖们故去的症状啊……好在我没有登基多久,那王冠也没有戴几次。那我不是可以不受这个厄运的纠缠了……”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我真怕等我死了,就剩你一个人,那日子是多么的难熬……”说着,他似乎喜极而泣,可又不好意思让旁人看见自己落泪,只把头深深地埋在窦崖的颈间。
“是,阿暖可算是救了我们两个人呢。”窦崖也是光顾着高兴,没有察觉两个之间行为以及话语有何不妥。
而坐在两个人对面的姜暖,此刻正瞪大这一双眼睛,有滋有味地听着两个男人之间的绵绵情话,然后鸡皮疙瘩就落了一地……
“豆豆?”她学着毕月乌的语气轻唤了一声,“呃!”发现自己马上就有了呕吐的感觉。
“那豆豆你叫他什么?”姜暖八婆附体,凑到紧贴在一起的一对男人面前:“毕毕?呃,难听?乌乌?呃,更难听!怎么听着像狼嚎呢。呜呜~~”她仰着脖子嚎了一声。
激情彭拜的二人同时黑了脸。
“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叫月月!小月月……对不对?”不等窦崖回答,姜暖自己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小月月……”
这么好的气氛,偏偏旁边坐着这么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毕月乌拍着窦崖的肩缓缓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乐得疯子似的姜暖,心道:这么讨厌的一个女子,相思真是瞎了眼了!
“陛下。”毕月卿温润的声音从大殿外响起,隔着这么远,仍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早就来了。当杨玉环领着阿温走出殿门的时候,他正迈进这个院子。
于是对着两扇宽大的门板,他直直地立在外面——听壁脚!
眼睛不好,耳朵就格外敏感。所以大殿内几个人说的话毕月卿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
幸好自从毕月乌和窦崖在一起之后,经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动作以及说一些出格的话,所以他是不许内侍以及宫女靠近自己的。
因此宫门外虽然站了一堆随侍的人等,都没人敢像国师大人这样堂而皇之地‘偷听’。
听见殿里的姜暖居然开起了毕月乌的玩笑,毕月卿连忙出了声替她解围。怕他家皇帝陛下迁怒于她。
因为他是真听见过窦崖亲昵地喊毕月乌为“小月月”来的!一想到这个,毕月卿就觉得后背发冷,痛恨自己名字中也带了这么一个‘月’字!
“进来吧。”毕月乌现在心情很好,也并未真就想找姜暖的麻烦,更何况她方才讲的那些若是真的,那还救了自己一命,他总不能和救命恩人翻脸吧?
等下没人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窦崖!什么小月月小月月的,真是太难听了!
殿门轻轻地被推开,毕月卿的手一直扶在门板上没有离开,然后他才抬起了一条腿,试探着迈了进来。
“门槛半尺高。”姜暖不笑了,她扶着椅背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毕月卿走去:“你站着不要动,我来扶你。”
毕月卿听话地乖乖立在门口,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暖暖,你可认识此花?”
雪白而很有垂感的汉地广袖长袍穿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体上是别有一番疏朗的味道。
他纤长柔和的指尖捻着一朵碗口大小艳红色的五瓣花朵,让姜暖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她竟然看着那朵红花想到了岑相思……
“这是木棉花。”姜暖觉得那烈焰般的红色很是刺眼:“是御花园里的么?不对啊,现在早就过了木棉的花期了。”
“以为你不认识这个,会很惊喜。”毕月卿叹了口气,用略带失望的口吻说道:“怎么这个你也知道呢?大梁应该见不到木棉花啊。”
“没有见过,是看书里有写过。”上一世的记忆还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虽然没有见过真的木棉花,可图片她还是见过的,尤其这火红的颜色和它特殊的别称,都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不是御花园里采的。是在我父亲的别院里采来的。”毕月卿把那朵木棉递给姜暖:“那棵木棉树生在寒泉旁边,因此花期晚了很多。”
“寒泉?”姜暖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转身对毕月乌说道:“陛下……”
“不可!”她才说了两个字毕月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你在渭国,朕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可是我答应了相思的。所以你还是在宫里住着吧。这里护卫众多,又在朕的身边,我还放心些。”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现在岑相思这几个字简直成了姜暖的逆鳞,和害口一样的碰不得!不管是谁提起,她都会反映强烈。
何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毕月乌已经提了他两次。
“既然如此,那姜暖就不在这里叨扰陛下了。我现在就离开渭国。”她一张小脸也是任性地沉了,再顾不得给毕月乌留面子。
“我是我,他是他。请陛下不要把我们牵扯到一起。”她冷冷地说道。
“这!”毕月乌就没见过比姜暖脾气还臭的女子,他觉得她简直是不识好歹了:“你才救了朕一命,朕从心里感激你。可你要明白,你现在还能和相思怄气么?你大着肚子,孩子又是他的……”
“陛下!”姜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坐在门口的杨玉环和阿温不由自主地同时站了起来,两个人都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到大殿里,因为每每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代表着她真的生气了!
“小女子不想和您讨论这种问题。”姜暖转身,面对着毕月乌:“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作为孩子母亲的我都是有能力抚养他长大成人的。还有,我不是您渭国的子民,来到您渭国的土地,姜暖投奔的是这里的朋友。既然您不认为是我的朋友,那好,请容我辞行!”
这番话让毕月乌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觉得姜暖是个奇怪的人物了,因为这种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该说的!
姜暖徒有一个女人的外表而生了一个男子的心胸,她竟敢说自己有能力抚养岑相思的孩子长大成人?她是真敢想也真敢说啊……
一时之间,大殿里安静下来。毕月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卿,你不是来找朕的么?”作为皇帝,总不能让人觉得他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于是他先把不让人省心的姜暖放在一边,转而和毕月卿说话。
毕月乌告诉自己: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