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国皇城一家上好酒楼里的包间内,三名修士坐在一起,正在交谈。
“成方兄,大岭的刘守中师兄妹和百丹谷的郑勇及张石都来相助周红玉?看来哪周红玉的面子可是不小啊!”一名大嘴修士说道。
成方兄看向大嘴:“吴音兄,你刚从百丹谷回来,就没提前听到风声?”
吴音摇了摇头:“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这是秘密行动啊!”
一名文人模样的修士说道:“吴老弟,不仅是这些人,就连诗笛画三公子都出来相助于周红玉,若不是他们,恐怕那黄家山大阵到现在还没破开呢。”
“赵秀才,你说诗笛画都出手了?这三人可是野鹤闲云般的人物,他们怎么会听从周红玉的调遣?”吴音惊讶,嘴张的更大。
“是周红玉事先安排的,还是他们自己冒出来的,现在众人是猜测纷纷,按这三位公子的性格,我想只要周红玉通知他们一声,他们就会乐不得地出手。不过,诗笛画三公子自作主张出手,倒也符合他们的性格。”赵秀才说道。
“如果周红玉是和三位公子商量好的,这还没什么,如果三位公子是自行出手的,那这周红玉就太可怕了!”成方兄一叹。
“怎么说?”吴音问道。
“周红玉在攻取黄家山时,在刘守中他们出现后,还是破阵无望,但周红玉却仍是不慌不忙。当时的情况,许多人认为她后手用尽,只有部分人认为她仍有后手。你想想,要是周红玉提前就算计出,诗笛画三公子会在某一时刻出手相助,你说,她可不可怕?”赵秀才说道。
“有点可怕!”吴音点了点头。
赵秀才见到,有些生气:“有点可怕?事情发生后,在推算事情发生前的一些东西时,很容易,但是在事情发生前,就算计出事情发生时的变化,那是很难的,这世界上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的人,都是史书留名的人!”
“难难难!行了吧?大秀才!”吴音给赵秀才倒上酒:“黄家山修士后来怎么样了?”
成方兄一听,脸色难看:“一个都没有逃出!”
吴音的手一抖,差点把酒壶掉在地上:“一个都没逃出?他们可是有四名化尘啊!”
“话又说回到周红玉的可怕之处,别看当时她率领着修士营打的那么紧,实际上有九名化尘是保存了实力的。在大阵刚破时,这九人就向黄家山快速冲去,没有太多灵力亏空的样子,他们与诗笛画三公子一起,将黄家山四位化尘追上灭杀。速度之快,等那些观察的修士追到时,四位化尘已经身首异处。”成方兄说道。
“那四个化尘就这样被杀了,听说这四人实力可是不俗啊?”吴音大嘴再次大张。
“周红玉在破了黄家山后,没有说出下步行动。但部分修士,主要是抢掠奸淫过少女的修士,他们听说黄家山被破,现已有一大半离开了这座皇城。现在皇城内百姓扬眉吐气,不再像过去那样见修士如见虎狼,百姓们还三次联名上书,请皇上赐大功于周红玉。”赵秀才看了一眼吴音。
“我不过是买了几名少女,不算是抢掠奸淫吧!”吴音的脸一抖。
“不管怎么说,我和成方兄知道你回来,就立即把事情告诉你,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赵秀才说道
在一处修真家族的阴暗密室内,一名长脸中年修士正向一名化尘老者低语着。
老者眼窝深陷,身体消瘦,盘坐在蒲团上如一段枯木。
长脸中年修士说完话后,老者思考了片刻,问道:“周红玉没有提到下次要对付谁?”
“没有,现在人们猜测,一是朝廷马上要举办祭祖拜天大典,她腾不出手来。二是顺便给各势力一点时间,希望这段时间会有较大势力臣服于她。等大典结束,她必会再次举起屠刀!”长脸中年人说道。
“这是不给人活路啊!”老者一叹:“交出资源地,让人拿什么修炼?臣服朝廷,听从调遣,那不就成了她修士营的一员?她当大帅才多长时间,就灭了三个势力,这个女人,够狠毒的!”
“李家是什么态度?”老者问道。
“和咱们一样,目前在观望,王家也是如此!”中年人回答。
“观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者的眼睛一眯。
“老祖,你的意思”
“没有人会真的等着引颈受戮!待祭祖拜天大典之时,我家去人蒙面制造混乱,但千万不要做出头鸟,只需引出真正要对周红玉下手的人出现即可。你去,把我的意思,含蓄地告诉李家王家,那两家的老狐狸一点就透,说不定他们也会这般的想。这种事,人越多越好。”老祖眼中冒着精光。
“也许,到时白天师也会暗中出手,我就不信,以他的为人和表现,这嘴边的肉他会不吃?他又不是个贪图世俗权势的人!除掉周红玉,他白天师照旧当他的天师,收他的月华,我们家族也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大家都好。”
老祖说完,挥挥手让中年人离去
皇家游览胜地风宛山。
鼠眼修士正俯身向白天师说着什么,白天师不置可否。
“我让你办的那几件事,都办了吗?”白天师问道。
“都办好了,完全是按天师您的意思。”鼠眼修士点头哈腰地保证。
“继续打探,皇城一有异动,立即告诉我!去吧!”白天师把眼睛闭上。
在鼠眼修士离去后,白天师双目一睁,站起慢慢走了起来:“诗笛画三公子现在还在皇城,他们既然会在黄家山出手,将来在我收周红玉时必然会再次出手,这很麻烦。再过几天,该让他们离开了,不然准会坏了我的大事!”
他不是怕这三位公子,而是怕他们背后的神秘家族,听闻这几个家族中至少有一家,拥有一种追踪密术,杀了诗笛画三公子,万一引来大能用密术盯上他,他就是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周红玉!”白天师一声邪笑:“你以为你是大宗门的精英弟子,我就不敢动你了?哈哈哈哈!”
想到前些天在早朝上,周红玉极度自信地说出过‘就是比我修为更高的修士,让我这个堂堂大宗门精英弟子摘下面具,他也没这个胆量!’时,白天师笑声更响。
大笑之后,白天师眼中又露出些许敬意:“这个女子确有能力,居然能把大岭和百丹谷的精英化尘请来!不过,这也露出她的底细了吧?”
他的眼睛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如此之下,为了保险,也该让那个莽汉有所准备了。修行我给他的功法,居住在灵气充沛的洞府内,现在是时候用他一用了!”
“幸亏他修行的功法需要童子身,不然会很难办”白天师又阴笑起来。
处在议论重点之一的诗笛画三公子,翩然出现在大帅府门前的不远处。
走着走着,诗公子突然止步,眼睛看向大帅府,手中书一合,用书轻击着另一手的掌心,沉吟起来。
“诗公子是看到字了还是看到了诗?”画公子好奇地问道。
他记得,上次三人来时,诗公子说他看到一字。
“是字,我眼望整个大帅府,看到了一字!”诗公子做凝视状。
“什么字,不会还是‘闺’字吧?”笛公子晃了晃头。
“时势变化,天娇如晨日跃上三杆于天,闺字已经无法表达我之深意!我新看之字,为‘口’!”诗公子说道。
“口?”笛公子眉头一皱:“里外皆空?不过是大院围墙之态,或有它解?”
“比上次长了见识,知我有妙意也!”诗公子一声轻笑:“仙子名红玉,实则红色之玉。仙子芳体未来之时,这空空的帅府,自然是个‘口’字,仙子进之,顿成了一个‘国’字!”
“有点意思!”画公子点头。
“岂是有点意思?此乃彩云国之大势也。仙子在则成国,仙子不在则国失!红玉入驻,国亦因此大红矣,意为红运涛涛国之蒸蒸日上!”诗公子面露得意之色。
画公子手中长笔轻轻一摇:“不是门内门外,就是口中之物,虽有所妙变,然终不过是限于一地耳。待我之画说!”
他抛笔空中,其后一收,单指一点:“可见此画?”
诗公子和笛公子都摇了摇头。
“皆肉眼凡胎也!”画公子先是一叹,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人常说,江山之美丽如画,却不明画之何以美过江山!”
诗公子和笛公子露出深思状。
画公子脸现倾慕之色:“江山俊美,然亦有泥沙俱下。落落数笔大方现,美不尽收,何以此?人之乎!今大帅挥军以国土做画,足代笔重踏大地烟尘起,血为墨尽染青山添云红,英气冲霄九而余威沉下镇压江山,何其美,何其壮,又何其人之风流!”
“善!”笛公子将长笛别在腰间,抚掌赞道。
之后他双手一背,仰脸看天:“然小见小解耳!我非字,非画,静极于天人合一中分明听到一曲万民之心音。”
“哦?”诗公子和画公子侧目。
“天大地大人心大!汝等不闻乎?仙子叱咤往来,百姓因而乐业安居,万人联书三请上恩,大音之歌也。一歌,风轻云淡天地净;又歌,心中楼阁去浮尘;再歌,人间美色月下明!大安、大定、大人间!”笛公子语气激扬。
诗公子说道:“是字!”
画公子开口:“是画!”
笛公子一笑,把笛子从腰间抽出,往肩上一扛:“我们不必再争,还是入府一读仙子,再做定论。”说完他大步向帅府走去。
“站住,此乃大帅之府,军中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守门的士兵大喝,几杆长枪指向三人。
士兵守门为轮值,所以现在守于门前的士兵并不认识三人。
这三人在帅府前叽叽歪歪已经有一会儿了,要不是看这三人气质不凡,又没离大门太近,士兵们早就将他们驱走了。没想到,这三人倒是向大门走来,这些士兵哪能再容?
三位公子当然不惧,这次不是上次,这次是有功而来。
虽然三人嘴上不说,但内心都认为,破了黄家山,三人立了首功。
他们没有在回城后就来帅府,他们知道仙子必在忙碌中。
如今再来,周红玉肯定没有大事缠身,再凭着他们立下首功,仙子还不摆花相迎露出比花还美的笑容?三人继续潇洒地走来。
“快去通报!我诗笛画三公子要见周大帅!”三人来到门口叫道。
士兵们并没有拿枪刺他们,因为三人提出见大帅,士兵们不能将之驱赶,但也不能这样放他进去。
一名士兵进内通报,几人过来横枪阻挡。
正在府内与众人谈话的周红玉听到大门口有喧闹,她的脸一沉:“门外何事喧哗?”
“报大帅,有三人自称为诗笛画三公子,想见大帅,不知大帅见是不见?”一名从门口赶回来的士兵禀报。
“诗笛画三公子?”刘守中、郑勇、贺征等惊讶。
闻名不如见面,黄家山三位公子出手,所表现出的实力之高,皆在众人之上;法术之奇,更让他们大开眼界,令其折服。
而且,似乎三位公子未尽全力。
他们的目光带着敬意看向门外。
“来人!将这三人乱棍打出!”周红玉喝道,她说出了同上次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