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哐当一声被斧头砸开了门栓。
门上的木板都被砍开了。
拎着斧头的江望闯了进来,手里的斧头还带着猩红的血色,大门外面惨叫声不断。
可江望根本顾及不上那些。
目光盯在堂屋门口,一个正张着嘴的男人身上,嘴巴就像鱼一样一张一合。
也发不出声音。
江望走过去看了一眼,男人的肩膀都被打烂了,地上流了一滩血,右边的肩膀就剩下一丝皮肉相连,袖口的棉花被血染的发红。
抡起斧头,铛的一声。
斧刃直接砍进了这个男人的脑袋里,江望用力的拽了一下斧头,死死的卡在了里面。
“靠……”
江望随手把斧头扔下,走进屋里,看着里面乱糟糟的样子,还有地上的碎砖头。
“胡大海,还活着吗?”
“人呢?”
江望朝里面大喊道,一边倒在地上的衣柜响了一下,江望连忙走过去。
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胡大海。
急忙伸手在胡大海脸上拍了一下,脸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了,贴在上面。
胡大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梁。
“没死啊。”
江望看着胡大海的神色,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衣柜上,抬手在大衣上擦了一下。
伸手从怀里拿出了烟盒,自己叼了一根,又扔给了胡大海一根,接着拿出打火机。
咔嚓一声,火苗冒起。
江望叼着烟吸了一口,随后目光看向下面,有些疑惑的问道:“吓傻了?”
“焦胜利要杀我。”
胡大海从嘴里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一身的力气全都吐出去,“我该怎么办啊……”
“成王败寇,宰了他!”
江望说的很是简单,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只不过这次在国内。
多少有点不太熟悉,毕竟规定不一样。
要是在勃磨,或者是金三角,景栋,江望直接让人炮轰了这里,反正比拳头。
他在当地已经是一霸了。
无法无天,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只不过在国内,铁拳肯定更厉害,所以要在夹缝中行动,还得看看人家怎么做。
不过就今晚这看法。
江望对这些煤老板的动作,确实有些出乎意料,太果断了,要是他们再晚来一步。
别说给胡大海收尸了。
那真是尸骨无存,找都找不到,荒郊野岭挖个坑埋了,但凡没人碰巧遇到。
永不见天日,等于失踪。
至于那些村民说什么反而一点都不重要,除非有人愿意站出来给胡大海申冤报警。
但,焦胜利的办法肯定更多。
要么拿钱闭嘴,要么走夜路出事。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响起,江望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是易大有。
手里还拎着一根打断的搞把棍子。
“老板,人都打跑了,兄弟们下手重了一些,当场打死了几个,怎么处理?”
江望右手夹着烟,左手撑在后面摁着衣柜,仰头看着房梁上的钨丝灯。
稍微思索了一下。
“把尸体装车,送到乌金山煤矿上,这个难题就交给焦胜利处理,周围都收拾一遍,免得还有遗漏的,要是有活口一起送过去。”
“是!”
易大有点了点头,把手里断掉的搞把扔掉,伸手去拽躺在院子里的尸体。
扯着两条腿,就往外走。
这时候尸体还没有僵硬,顶多沉了一点,拽起来还是能拽动的。
就是在地上,画出来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起来,找医院看看去。”
江望伸手把胡大海拉起来,顺手把烟塞进他嘴里,让他吸上一口,尼古丁能稳定心神。
让人冷静下来。
不过,胡大海看起来已经很冷静了。
“我得去找会计!”
胡大海从地上起来,刚站稳,脸上就浮现出了凶狠之色,今晚死里逃生。
他跟焦胜利是不死不休了。
趁这个机会,去会计那里一趟!
村长不在村子里住,而是在县城有一套房子,据说,那就是焦胜利给他买的。
家里的房子,就只有他老婆住着。
找她没用,只有找会计,那家伙跟焦胜利还有村长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当初焦胜利承包煤矿,弄出来了一个事故,井底的炸药爆破出问题了。
一下子炸死了两个炮手。
还是会计和村长想办法帮他摁下去的,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虽然现在也没用了。
但是,找到会计才是当务之急。
江望要扶着胡大海出去,胡大海突然转身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用麻木的手指掰开枪膛。
“我帮你装子弹。”
江望伸手从地上捡起了几发子弹,挑了两个没有沾染血污的子弹,塞进了枪膛里面。
胡大海用力的合上枪膛。
把枪带挂在肩膀上,不让江望扶他,自己摸着房门走了出去,在外面两辆面包车停着。
那些穿着军大衣的老兵们正在清理现场,拖尸体,三个人拽起一具尸体就扔在了面包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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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胳膊从车上耷拉了下来。
被一个老兵拽起来,塞了进去,胳膊的主人正趴在车里面,毫无生息了。
胡大海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身上发冷。
不过还是牢牢的拽着肩膀上的枪带,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朝前面巷口走去。
江望出来看了一眼,这地上的血污不好清理,大冬天也弄不出水来冲地。
就这样算了。
“过来两个人,跟我过去。”
江望朝那些老兵招了招手。
在一边正带人找了堆沙子,用衣服兜过来的梅蓝天,急忙跑过来,“老板我跟你去。”
江望看了他一下,点了点头,“走。”
会计的家就在村西头,看得出来,装饰的不错,院墙垒的很高,外面还停了一辆桑塔纳。
院子里面里面亮着灯。
会计也没睡觉,村那边的枪声又不是假的,跟放鞭炮一样,砰的一声。
但是跟鞭炮的声音,还有点不一样。
枪声喷发性的响声,不是炮仗的炸裂声,能听出来,所以会计才觉得紧张。
坐在屋里的沙发上,会计心里也是在埋怨焦胜利这事情办的不对。
至少得提前告诉他一声啊。
结果打电话过去,焦胜利也只是让他放心,明天早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都一口咬住,是胡大海带来的人犯得事,他们自相残杀,后面跑了,不知道去向。
这说的轻巧。
那边的惨叫声,在这边听到的觉得后背发凉,隔壁院子的狗叫声汪汪个不停。
会计家没有养狗。
他不太喜欢狗,嫌脏,他家里甚至都没有一些牲畜之类的,他不靠种地赚钱。
是村子里的富户,原来是当工人的。
比农民要高级不少。
自然就有些高级的爱好,比如客厅里的那一个大鱼缸,里面的几尾金鱼正在游动。
会计的老婆被他劝回卧室了,他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天亮,再去报警。
这一晚上,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会计什么样的场面都想到了,说不定明天早上都能看到胡大海被四分五裂的尸体。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要是见了警察应该怎么说,见了村民应该怎么说。
“胡大海那家伙,就是个流氓,混混,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扒绝户坟,敲寡妇门,他还跟他一个女同学通奸!”
会计一边绘声绘色的说着,一边回想着胡大海曾经的往事,那段失败的恋情。
倒是成了他的灵感,要是再推演一下,胡大海说不定还会多一个强奸犯的罪名。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等他死了,谁知道他是谁啊?
对村民们来说,真不真不要紧,只要风言风语的传起来,那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
他不是屎,也是屎!
就在会计想明白了后,正想给鱼缸里的几尾金鱼加一顿晚餐的时候,手指刚捏起鱼食。
外面的大铁门被敲的就跟鼓声一样。
哐哐哐的响个不停。
吓得会计浑身一哆嗦,心里想着是别人家的门响了,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紧随其后的敲门声。
让他忍不住了,敲的是他家的门!
“外面怎么了?”老婆从卧室里出来,穿着毛衣,这时候有几个睡得着觉的啊!
“别管,别管……”
会计紧张的摇头,看向门外面的院子,大门被敲的声音更响了,还有踢门的声音。
要是往常,早被会计老婆骂出去了。
他家的大门花了小一万块钱,谁敢踹啊!
不过,现在,会计是真的觉得这门买对了,够结实啊,不然……不然就出大事了啊!
“开门!胡都发!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胡大海在门外面的叫骂了快了,一下子接着一下的砸门,握着枪管,用枪托砸。
他跟会计还有点亲戚关系,同一个村子的,往上攀两辈,总有点亲戚关系。
门踹的哐哐响,但是也比不上,胡大海这一句话,让会计更觉得害怕的。
“这煞星没死啊!”
会计惊了,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老婆不太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会计连忙跑去打电话。
刚拿起电话,屋里的灯就灭了下去,屋里漆黑一片,手里的座机电话也打不出了。
在外面,梅蓝天戴着手套从电线杆上跳下来,接着助跑两步。
前面有两个老兵在墙边搭成人梯。
梅蓝天快步的跑了过去,踩着老兵的后背,奋力向上一扑,抓住墙沿。
手上用力把身体给拽了上去。
坐在墙头上,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朝屋里照射了个一下,白色的强光透过玻璃照过去。
站在屋里,拿着电话不知所措的会计,看着墙头上的人,绝望的都尖叫了起来。
“别啊!!!!”
听到屋里面有叫声,梅蓝天笑了一下,手电筒又照了一下院子里面。
没有什么危险,直接翻身从墙上下来。
去开门,随着哐当一声,门栓落下,门锁拧开,两扇略显沉重的大门被拽开。
胡大海端着枪,双目赤红的闯了进来。
“你们就看着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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