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不愧是四国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刚刚姑娘们居住的水云间还不幽静,这沿着小路刚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灯红酒绿,各种繁华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人,我毫不犹豫跳进旁边一草丛中手脚利落的戴上了人皮面具,解下这闷了一天的白色面纱。
可还是这套白色裙装的行头,如此人多眼杂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今日湖上那一幕的吧?
我挑眉,我跺脚,我漫不经心围着黑漆漆小路溜达两圈。
“嗞嗞……”我咂舌,扶了扶发冠,低头又理了理肩膀上的褶皱,“果然是世风日下啊!这月黑风高的,没事儿在这竹林里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好心的把那只穿着里衣的男人和衣衫半解的女人扔到了个明亮点儿的地方静等被好心人发现,我这才施施然朝着那灯光摇曳着的大堂走去。
“这位公子好面生啊!可是第一次来?”来招待的当然不是那远近闻名的春风渡**,而是退了一线只做招待了的一个引路姑姑。
我挺了挺腰杆,一副男儿气概游走丹田顺着经脉充斥全身!做男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大手一挥,“第一次来,还请姑姑带着先长长见识。”
毫不心疼的从衣服袖子里拿了张百两的银票就递交到了这引路姑姑的手里。
“呵呵~”声音婉转,入骨酥麻啊!
有多少男人能抵制得了这种**?我偷偷咽了口唾沫,端正了下我的取向问题,我万分肯定自己一直是走在正确的三观之路上的啊!
“跟我来吧!”
前面引路姑姑走的“一波三折”,后面我跟着心里波涛汹涌。
这巨大的水晶灯啊!这楼梯是金丝木啊!这四周摆设的是玛瑙、翡翠、碧玺吗?这大厅中央的圆台上是用真金镶嵌了一个圈吗?
跟着引路姑姑穿过一楼层层人海,上了二楼。
长见识啊!长见识!我四国人口到底是多么有钱啊!如此著名的销金窟里竟然满座!而且!我膝盖一软,差点儿跌倒下去。幸好引路姑姑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打了个激灵,忙站直了身子,双手负到身后,打量起这二楼的大厅来。
偌大的厅堂里端放着十几张二十人才能围坐来的圆桌。这不是重点!那各色各样明媚的姑娘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男银啊!不是来花钱的男淫!而是挣钱的男银啊!
“这……”我扭过头和引路姑姑大眼瞪瞪小眼,“这?”
“呵呵,”引路姑姑又是两声轻笑,垂下头来在我耳畔轻语,低垂的发丝挠的我脸颊有些痒,“姑娘是喜欢哪个口味?”
重口味啊!
“我倒是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如此情景,我还能怎样?
引路姑姑一笑,扬起手臂招了招,不远处一桌十几个男人应声站了起来。
“姑娘自己选吧!不过这定金……”
我瞧着那踱步而来的几位美男,心头咯噔一声,热血都要燃烧起来,这心跳的频率让我有些头晕眼花!
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引路姑姑的手里,“姑姑,我要个单间!就选他了!”
阿澈!苏澈!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在这种烟花之地遇到你!而且每次你还是这样的身份!
阿澈一怔,身子像是一下子僵硬了,又立刻软化下来,带着那张冷酷的脸,跟在了我和引路姑姑身后。
这单间的环境极好,可我也没什么欣赏的心情了。
阿澈坐在我旁边,身子轻微的颤抖着,那原本冷峻的脸上此刻都是不知所措的呆萌。
“阿澈,”我斟了两杯水酒,一杯放到阿澈面前来,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又泛起丝丝苦意,“这几次相见,这还是第一次有了和你聊天的机会。”
“主子……”阿澈张了口,低垂着头,似是不敢看我。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明白。”我摇了摇头,晃晃手中的酒杯,提起就要一饮而下。
手上猛地一紧,就被阿澈握住了我拿着酒杯的手。
我顺着手腕看去,直看的阿澈古铜色的肌肤都变得红彤彤的,“怎么?”
“不,”阿澈手松了一下,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满是认真的盯着我,还没说出两个字,又垂下了头颅,手腕又被瞬间握紧了,却抓的我一点都不痛的样子,“不能喝酒。”
“为什么?”
“那日你喝了酒,身上有异香,然后昏倒了。”阿澈放开了握着我手腕的手,也撤走了他掌心暖暖的温度。
“我部下有南域之人,对此异香似有听闻,我便派了人去南域查清此事。”阿澈缓缓抬起眼眸,倒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一下子生不起气来。
“主子,”阿澈犹豫片刻,嘴巴张张合合的,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皱着眉头盯着我眼睛。
一下子就被这紧张的气氛带的有些惊心动魄起来,那异香——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我的身体一直是音尘亲自照顾的,若是真的有问题,他怎会不知?他又怎么会又丝毫怠慢?又怎么会害我?
不会的。音尘他,不会害我。
“主子可是百毒不侵?”阿澈声音中带着丝丝痛入心肺的苦涩。
百毒不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百毒不侵。
“主子有没有过,有没有过与众多药材一起浸泡过很多时间,或者,或者长期服用过丹药……”
阿澈声音越说越淡,似是看着我的表情终于难以说出口。
世界一下子像是停滞了下来。脑海中晶晶亮亮的难以运转,只剩下两个字——音尘!
恍惚间被一双臂膀结结实实的拥在怀里,似乎很紧,又很轻柔,转瞬即逝。
“主子……”
“这异香,是怎么回事?”我提了口气,冷静的看着阿澈。
“是‘人药’,以人为药,能解奇毒。待人药成熟之时,有如花开,异香现世就是花开之际。而酒,能催化它。”阿澈单膝跪在地上,“主子身上的血,定是一个中了奇毒之人的救命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