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夜,风不断吹动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少年独自登上后山,一片静谧,寂寥的后山,没有一丝人影,悲凉的风,不断在少年的脸上刮着,一袭黑衣完全没入这无穷无尽的黑夜这。
少年默默地取出箫,在凄凉的夜里吹起了箫,这箫已泛起了淡淡的黄色,原本纯白色的和田玉笼罩上一层迷雾,箫声在空气中飘荡起来了,婉转悠扬,时而平缓,时而舒长,时而慷慨,时而激昂,时而凄凉,时而孤苦。
渐渐地,少年独自走出了龙家,凄凉的夜,孤独的走着,朦胧的月光,泻在了少年的黑衣上,给这黑衣笼罩上一层独属月色的纯洁,白晢的脸颊被皎洁的月光映的煞白,婉转悠扬的箫声不断缭绕在空中,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他没有停留过,只知道向前走。
少年一直走,走到江边,他竟在此处逗留,“大哥,你看到了吗?天机来到这了”,少年的话语中带有一丝兴奋,但是这兴奋中却透露出淡淡的悲哀。
龙天机再次吹起了箫,随着箫声的荡漾,他渐渐地想起了龙天行,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自己,随后眼角湿润了一下。
“大哥大哥,我要听故事,你快给我讲,快给我将,”幼时的龙天机拉着龙天行,那时的他只是一个会撒娇的小孩子,而如今却长大了。
“从前,一个少年只身来到了河畔旁,默默地吹着箫,希望用自己的箫声来找寻自己的知音……”
此时此刻在另一片空间之中的龙天行,眼睛透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泪珠滴在了空间中,泛起阵阵波澜,或许是寂寞使他想到了一些往事,一些能够让这个心已经碎了的人想起来都会流泪的往事。
十五年前,龙天行来到了银河,那时的他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也是他第一次走出龙家,年少的他,完全被这迷恋了。
在龙家,他只知道发了疯般的修练,精神完全被修练所侵蚀,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象,也就是这,让他痴迷了。
那时的他,年少轻狂却吹得一曲好箫,河水被月光照的皎白,龙天行拿起手中的箫,默默地吹了起来,箫声在空中飘荡,很快便传满了整个银河。
银河之称来自于一个渔夫,一天夜晚,风平浪静,渔夫去打鱼,见到河水成银白色,那渔夫本就视力模糊,加上是夜晚,便把这一江春水当做了银子,兴冲冲的打了一些水回家,这银河由此得称。
底事灵山倾砥柱,九地银河乱注流。
这银河甚是诡异,源头从灵山之巅流下,汇入波涛汹涌的大海,这银河灵力十分旺盛,有和灵山之巅一拼的架势,银河之水泛滥数千里,河中妖兽众多,连仙级强者都不愿意进入河底,因为银河之下存在着能够让仙级强者忌惮的妖兽。
“人说,这银河之底有虬,即将化为真龙。”
古有虺(虺乃毒蛇),千年化螭(螭乃无角之龙),万年化虬(虬乃有角之龙,体内蕴含的真龙之血越强的虬,角越坚硬,而现在在这妖兽界,最强的虬则是生得一只独角,这独角乃是银白色,据说这银河之底的虬异常奇怪,这虬已经虚度了三万年的光阴,按照常理,这虬早已化为真龙,可这虬就是没有化为真龙,不过这虬的战斗力十分强悍,只是肉体就能独自扛下仙级一品强者的致命一击,虽说,仙级一品并不算是仙级强者中的佼佼者,但是,他们的致命一击仍然不可小觑,他们爆发出的致命一击,就算是仙级二品强者也会退避三舍,就算是他们,受到这种创伤,没有个把月儿是不能完全复原的,如果仙级一品强者以灵魂不能转世为代价,自爆肉身与灵魂,仙级二品低阶的强者也会被轰爆肉身,这头虬竟然能够阻挡下仙级一品强者的致命一击,可见这头虬十分强悍,有人说,这头虬甚至可媲美仙级二品巅峰的强者),万年后即可化为真龙。
化为真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就算是虺,化为真龙后,也会和真正的龙族一较高下,而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们拥有真龙之血,他们一旦蜕变成真龙,就会和龙族一样拥有那高贵的真龙之血……
龙天行的箫吹得十分好,可他却没有如愿,他不甘心,拿起箫,又吹奏了一曲,这一曲与前面的那曲的曲境,所展现出的意境截然不同,箫声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以往的欢快已不再,只有哀伤填满了胸腔,他投入了,越吹越起性,凄婉的箫声传遍了整个银河,给这银河笼罩上一层哀伤。
箫声不断的在水中、岸边徘徊、荡漾着,淡淡的元力波动随着这箫声缭绕着银河,越传越远。
忽然,一声惊鸣的琴声传人了龙天行耳中,摄人心魄的琴声深深地吸引了龙天行,龙天行急忙用箫声呼应,他踏着扁舟走向那琴音所在之地,朦朦胧胧的银河上,龙天行远远的望着船上女子,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在此见到姑娘,小生着实三生有幸,不知可否一睹姑娘芳容,”龙天行脸上的哀愁之色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惊现出笑容,冷傲的他,便在这,隔着彼岸,露出了笑容。
“我家小姐岂是你这闲人说见就见的,莫要叨扰我家小姐的雅致,速速离开,”一个丫鬟对龙天行说道。
“小生在此见到姑娘,确实是有缘,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叙。”
“上来坐吧!”女子的嗓音有淡淡的沙哑。
“多谢姑娘,”龙天行走到船上,坐到女子的对面。
“请问公子,刚刚那首曲子可是公子所作”。
“小生不才,这正是在下所作,不知姑娘认为此曲何如,”龙天行谦逊的问道。
“公子认为自己的诗如何?”
“小生不敢妄断。”
“只顾聊诗了,忘记介绍了,小女子清竹,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龙天行,一介书生罢了。”
“既然是书生,那你找我家小姐干什么,”那丫鬟插嘴道。
“不得无理,”女子轻轻呵斥了她一下。
“让公子见笑了。”
“翠儿,送客,”那女子似乎说变脸就变脸。
“天行诚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望请姑娘告知?”龙天行不解的问。
“清竹以真心对公子,把公子当为知音,清竹不想让公子失望而归,可公子却骗了清竹,让清竹着实伤心。”
“天行愚笨,望姑娘道明旨意。”
“中大陆龙家龙天行,天赋堪称中大陆第一人,连帝家帝羽都自愧不如,这等实力,又有谁不知。”
“姑娘抬爱了,这些不过是虚名罢了。”
“中大陆三大霸主帝家、龙家、血家,清竹对这方面略有涉及,反观龙少爷,倒是谦逊了。”
“姑娘,不也隐藏了身份,能弹出这种琴音的人,恐怕只有这号称苍玄域第一女子的清竹小姐才能弹出吧,天行虽远在龙界,但姑娘之名,着实如雷贯耳。”
“是吗?那清竹还要多谢公子厚爱了。”
“姑娘谦逊了。”
“自古知音难求。”龙天行顿了顿又说道:“姑娘既和天行有缘,天行便作一首诗赠予姑娘了,可否。”
“多谢了,麻烦公子了。”
“献丑了。”
月下银河伴琴箫,潇潇清雨落凡尘。
银河船上逢知音,特作此曲赠予竹。
“此诗名为琴箫,”龙天行说道。
“有诗当有曲,”龙天行随即取箫奏罢。
箫声欢快悠扬,箫声透出淡淡的倾慕之情。
“来而不往,往而不来,非礼也,”
“公子既与清竹一诗,清竹也赠予公子一诗。”
“献丑了。”
“既然公子赠予清竹一诗,清竹回赠一曲,可否。”
“请,”龙天行随即奏起了箫声。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诗。”
“公子谬赞了,清竹不敢当。”
“此曲甚好,甚好。”
“自古,琴箫乃是绝配,清竹既擅琴,天行欲与清竹共奏一曲,不知清竹可否赏脸。”
“姑娘若是赏脸,明夜子时,天行在此静候佳音。”
“告辞了。”
“再会。”
“小姐,此人是?”
“难道你不知道吗?”
“走吧!”
“船家,起帆。”
……
龙天机静静地向回走着,凉凉的秋风不断的刮着,好似刺透了他的身体,黑色的头发随风飘逸……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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