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讲道,提到了碧天峰的江南四剑,江南四剑是碧天峰主人上官离人座下的直属弟子,包括了其子上官清文,以及林书生、刘烟和沈渊丛,而开天峰则是楚天清秋,总共有三个人,包括贺元子、程从和孔茹,齐天峰是断流江汉,总共有四个人,包括木奇安、江天一、宋玉和北紫。
约莫着讲了不少他们的事迹,弈卿尘则是听得瞠目结舌,其他的人亦是心驰神往,不过可惜的是,这一届的新生之中并没有人能够加入这三个团体,毕竟这些人才都是峰主人亲自寻找的好材料,用以来日继承峰主人之位。
仔细地观看着石碑上面的文字,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一轴苦诣咒便缓缓念诵完毕,不似第一卷沉龙没海卷那般有感觉,但至少都读了下来,可以进行修炼了,于是弈卿尘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潜心默诵第一轴苦诣咒。
第一卷沉龙没海卷在修炼的时候微微有一种吸纳天地之灵气的奇妙感觉,而修炼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一轴苦诣咒的时候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天地之灵气如同一丝一缕般游走,转而就被吸入体内,流动的速度跟之前相比较快了许多,不愧为修身之法,猛烈而激进,就如同千层断木堕入碧波清江一般,浪蕊引浮花。
“……断其性引其行,封天狼战孤同,一指可参九天,一眼望穿千年。以震入振,以浑入魂。方觉天地,便得苦诣……”
弈卿尘刚刚读完了文字,转而开始诵读非文字的部分,就在这时,倏而一变,事故横生。
虽然说全然不似极其快速地吸收天地灵气,与之相反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之中翻涌了出来,渗入了奇经八脉,弈卿尘想要将其停住,可是却根本停不下来,口中不受控制地疯狂地念诵着苦诣咒,那些从弈卿尘身上涌出的东西不断地冲刷着血脉,涤荡着弈卿尘的心魂。
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这种要命的事情才停了下去,弈卿尘细细回想起来,苦诣咒竟然被自己翻来覆去念诵了好几遍,而且吸收的灵气竟然堪比沉龙没海卷的全部,难道说这旗云省凉卷,竟然是如此的剽悍,等到四十九轴全部修习完毕的时候,那岂不是升仙了!
弈卿尘又回想起了自己苦苦修练八十多天的沉龙没海卷,现如今已经有人优哉游哉地突破了旗云省凉卷第四十轴可心咒,天资的差异,也只能通过勤能补拙来弥补了,不过林书生对待自己尚为不错,可惜自己也不能高攀碧天峰的江南四剑。
在第二天过去的时候,弈卿尘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够修习第二轴忍脉咒了,如此之快的进修速度,着实是令人瞠目结舌,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还是排名在一百多名以外,并且据说第一名的人修行到了第四十轴可心咒的时候竟然能够引动天地之力,众人全都是既惊喜又高兴,有朝一日,所有的人应该都会变成那样吧。
这时唯独只有弈卿尘不动声色,眼睁睁地看着这泛泛的众生,谁又能知道未来如何,又有谁能无限风光?
在这之后的数十日之中,弈卿尘几乎每天都是闭门不出,苦心修行第二卷旗云省凉卷,那一种涤荡心魂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激烈了,好像似乎是灵魂都开始燃烧了一般,无数股灵气从自己的身体上疯狂地涌进了血脉之中,这如此霸道的力量带着他强行地突破,几乎是每一天都可以突破一轴,虽然有一些痛苦,但这同时却又是快乐着的。
也就是在这数十日之中,第一名的人进入了第三卷舒逆复仪卷,弈卿尘进入了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四十一轴乱程咒,由于他从一百名之外瞬间秒进了前十名,所以一时之间便成了一个不小的新闻,不过同样是有人嘲笑他如此刻苦追名逐利是为了什么事情,反正日后,大家都会一样闲情逸致。
弈卿尘也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且夫游天地者,不可妄自,观者上苍,难得虚惶。画心间可至千世,升浮云转而逆行,攻者困,袭者乏……”
正在开始念诵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四十一轴乱程咒的时候,冷不防肩头被拍了一下,生生断了思路,回头一看,却是鼎鼎有名的第一王者,张玉琛。
张玉琛生得一副好容貌,俊逸洒脱,开放豪迈,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壶清酒一般满溢盛香。
弈卿尘微微笑笑,张玉琛这才缓缓开口:“方才莽撞打扰了你的修行,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大碍。”
“无妨,便说即可。”
“听说你叫弈卿尘对吧,如此刻苦地修行,在这五百多人里你还是唯一的一个,虽然有传言说你是追名逐利之人,但,依我看,应该不是,对吧。”
弈卿尘也只是笑了笑,张玉琛接着说道:“若是阁下有时间,不如下午的时候去我那里小饮一杯清茶,闲谈一些事。”
弈卿尘观其神色,认为张玉琛必然是有要事相告,便回曰:“玉琛兄虚言了,倘若真的是有事相告的话,小生去去便是了。”
他们相互回言数句,便相告而别,弈卿尘细细念诵完了石碑上面的文字,回去歇息时发现时间已经是不早了,便起身去了张玉琛处所,琢磨着张玉琛能和自己说个什么要事。
张玉琛早早就在大堂外面迎候着,却见得弈卿尘赶来地如此之早,也不由得十分高兴,遇上了之后便将他引至自己的房间之内,关上了柴扉,沏了一杯新茶,弈卿尘端过茶盏,轻声道谢,轻轻扶了扶杯盖。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张玉琛看着弈卿尘,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修行到了如此这般的地步,不知道兄台是否晓得运用天地之力的妙法窍门。”
弈卿尘被冷不丁的如此一问,竟然发觉自己这数十日之间未曾思考过这等问题,霎时间觉得有了一些失礼,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颇有意味地望着张玉琛。
张玉琛并不傻,见状也是叹了一口气,明白弈卿尘是在反问自己。
于是他就松开了手中的茶盏,奇了,那个茶盏似乎是凭空被托起来一般,悬浮在半空。
弈卿尘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苦苦地咽了下去:“这个……便是传说之中的天地之力么?”
又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张玉琛一把握住了茶盏,不经意之间洒了几滴出来:“控制这天地之力着实有些费事。”
弈卿尘赞同地点了点头,张玉琛饮下一口茶,言:“有传言说道第二场比试会较量引动天地之力的能力,你恐怕也是知道的,怎么……”
好生期待的眼神,换做自己也是这样罢了,弈卿尘将茶盏置于桌上,起身后撤,伸出手掌心,暗暗蓄力,不由得冷汗直出,说时迟那时快,茶盏猛地撞向手掌心,弈卿尘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茶盏便跌落在地上,碎渣残茶尤其显眼。
张玉琛摆了摆手,意在并无大碍,弈卿尘也没有办法,两个人相顾无言,随即又相互交谈了数时,便匆匆告别了。
回到了屋子里之后,弈卿尘也考虑了很久,也只有在修行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四十一轴乱程咒的时候可以明确清晰地感受到那摧残人心的灵气,而在日常生活之中则是动不动猛地袭来,煞是不堪。
弈卿尘努力地控制天地之力的来去,捉摸了数日有余,也巧得了一些门道,不过也是只能悬浮鸿羽之轻物尔。
再过了几日,弈卿尘修行完了第二卷旗云省凉卷第四十九轴占星咒,对于天地之力也有了不小的掌握,只是常常断断续续,跌碎了不少茶盏,之后干脆拿石头来试试,用灵力包裹住,但却很是累人。
但,一年也只剩下了几个月,便要开始第二场比试了,悠闲,也悠闲不得。
弈卿尘进入第三卷舒逆复仪卷,过渡地尤为自然,几乎跟第二卷旗云省凉卷没有什么差距,只是……
在刚刚开始修炼第三卷舒逆复仪卷的时候,有一股狂暴的灵气在体内肆虐,冲刷着奇经八脉,同样,不仅停不下来,而且都无法动弹。
弈卿尘努力地控制身体,先从手指动起,渐渐活动了一个手掌,逐步而上,感觉整个手臂都可以控制时,他双瞳怒瞪,如狂风般地撕裂了身上的白衣。
果然……暗紫色的胎记显得有些亮,那一股狂暴的灵气,都从其中释放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别人没有这种痛觉,难怪自己可以一日修行一轴,这怪异的胎记,为何蕴藏如此浓厚的灵气?
自己的身世之谜,将成为弈卿尘未来的方向。
骤停。
如同倾覆的天地平静下来,发紫的胎记又暗淡下去,如此这般,已然修行完了一轴,不过区区两个时辰,以这种速度,几个月之后修行完第三卷舒逆复仪卷简直太容易了,那时候的第二场比试,想要脱颖而出也不是难事,也不负林书生一番教诲。
结果弈卿尘尝试一日修行两轴,等到了几个月之后已然修行完毕第三卷舒逆复仪卷。
在第二卷旗云省凉卷时,弈卿尘只知道身体里气海之下丹田之上会涌出灵气,却不知道来自那个胎记,自从知晓灵气源自胎记之后,弈卿尘便开始尝试开启灵气,尝试了数月都没有成功,最后以失败告终。
数月之内,林书生和上官清文都没有来过,张玉琛倒是来了数次,而全部的五百多人皆是晓得了弈卿尘的名号,那个与张玉琛齐名的,第二王者,甚至都是超越了第一王者,也没有人会问起,如此天分,怕是家学渊源。
十数日之后,第二场比试。
广阔的仙人台容纳了五百人上下,除了第一排数十位略微知名的仙人外,几乎没有叫得出名的仙人,据说那些高深之人,向来不屑这些低级之人、甚至永远不可能高深之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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