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原形之黑光空间 第七十三章夜宵

    刀光闪烁，碾剁着这群无用的肉体。

    血光四溅…………

    李鹰躺落在这滩血泊中，并非什么身躯上的疲劳，也并非是剧烈的创痛导致其卧地不起，他只是想躺着而已……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躺下休息以外还想要做什么。

    雨……停了。

    复仇者死了，连同着他脑内记忆中所仅有的残留印记，一同被几只无名小卒轰击得碎落一地。

    还能做些什么吗？还能做些什么呢……继续去为了增强自身的能力而不断吸食他人的基因？无意义的监控他人的死亡？然后不断地去回忆脑内那些从外地夺来的无数灵魂的刺骨尖叫？？

    我失忆了，头脑空空；我还活着，未能沦落成那些游荡街头的行尸走肉。

    我试图在脑中搜索一切事故的来由，却实在是无法区分那些记忆体的归属——它们是我的记忆吗？哪些记忆是属于我的？难不成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脑部表皮的数条神经在胡乱的颤抖？

    李鹰记得墨瑟的产生——确切的说，墨瑟早已经因为大量的枪伤而死于那地铁站内，后来在解剖台上苏醒过来的墨瑟，只不过是寄宿在墨瑟体内的高浓度病毒而已。它认为自己是墨瑟，于是它就扮演着墨瑟这个角色……

    如果一切的记忆依旧存于脑中并被病毒取代，那么这个生物，应当被称为人还是病毒？

    再反过来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我是真正的李鹰吗？李鹰是我的名字吗？？……

    “一个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生物，就算拥有强大力量，这意义何在？”李鹰端详着手中的锋利利爪，陷入沉思。

    “呃……”一只被李鹰撕裂，现在只存在着上半身的面具西服男，正凄惨的趴落于血泊之上，发出略微的**。

    李鹰看了看那个“有幸”生存下来的仅存有上半身的西服男，一言不发的站起了身。

    从之前吸收到的几名西服男的记忆中大约可以看出，这些面具男都来自同一个组织，当然这个组织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三流组织，没有黑色守望那样的庞大，也没有复仇者所组建的高纪律性组织那样具有一定杀伤力。可以说，这个组织就是用来烦人的……

    “这么个破组织，搞这么恶心的阻碍行动，是为了什么？不像是私利，可以说，这一切还有幕后黑手……”

    甩了甩头，他也没有心情多想些什么……

    ————————————【战场废墟，经大型爆破后】————————————

    “唔……”蛇瞳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强忍着这些来自各处的痛楚，一瘸一拐的朝着塌陷的地下废墟深处行进着。

    兰超，正被压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岩石之下，奄奄一息而又生死不明，即使皮肤的外壁覆盖着一层薄而坚硬的合金装甲，也阻止不了死神的逼近。

    蛇瞳走到这块巨石旁边，把住这块岩石的边缘，发出一小段因疼痛而导致的**，费了几分的力，才勉强地将兰超身上的巨石移开。

    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复仇者所留下的巨大伤痕，仍旧保留在兰超的胸前——从肩膀到腰间的巨大刀伤，狰狞十分，不堪入目。不过还好，在那条巨大刀痕上正有几条红黑色血丝在不断地跳动着，这是典型的病毒对宿主进行自我愈合的现象，虽说比起之前要慢得很多，但至少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蛇瞳不免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靠在一面墙上好好休息，瞳孔微微一缩，条件反射的抽出了腰间的黑色枪支，指向硝烟中的某处。

    “谁？”

    片刻后，一个人影渐渐走出烟雾，进入了视野范围。

    李鹰略作苦笑：“你要知道，就凭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态，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反抗……”

    “……李鹰？”

    蛇瞳将枪口微微向下一低，向前走了一步，确认来者是李鹰本尊没错后，不禁喜出望外。

    “你回来了！”

    李鹰没有太理睬他的兴奋，但思绪却是开始自我的跳动——感觉好奇怪……明明是常要站在一起的队友，却感觉不到他是一个个体……更像是一个npc，不，连个npc都不是……确切的说，像是一个只会吐子弹的机器。

    印象没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一个较冷静沉稳善于分析的家伙，怎么说的话所显现出来的性格总是在不断变化呢？

    怎么回事？好像这些黑鸣，个个都一个样？

    可以说是没有真正的属于他们自己的性格，只是为了做些什么而存在的机器……

    ……我也是一样啊……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只将枪口抬起来示威说‘谁’，假若我感受到了他人的接近，我会毫不犹豫地朝那个方向开火。”

    李鹰说完，就将一路拖拉过来的仅存上半身的骷髅面具男撇向了兰超旁边，很快，那寄宿在兰超身上的病毒一嗅到食物的来临，就开始贪婪的释放出这一团团的红黑色血丝，缓缓地吞噬着这半死的骷髅面具男。

    “你吞噬掉复仇者了？……话说，这穿西服的家伙是谁？”

    李鹰听到蛇瞳的询问，呵呵苦笑一声，回答道：“吞噬掉了？哼……如果我吞噬掉了我或许会登场的更帅点不是吗，哼哼……那个穿西服的就可以解释一切了，那个该死的、皮和骨都要粘贴到一起的混蛋！”

    说罢，不免带着一团的怒火，抡起拳头猛地砸向身旁的墙壁上，一个深陷的窟窿顿时呈现了出来。

    听到这里，蛇瞳沉默不语——那确实挺令人“沮丧”的……假若李鹰成功的吞噬掉了复仇者，记忆大致的恢复，那么一切就会好办了……组织上的老大将会重新折返，继续带领着这个组织去完成他们所应做的，以及继续维持他们所坚持的信仰。

    看来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所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蛇瞳不免问出了他所担心的——既然记忆无法找回，那还有什么办法留住他？

    李鹰捡起了一块掉落在地面上的碎石，微微向上一投：“我呢，就做我想做的事情，你们呢，就走你们想走的路。”

    “也就是说……”

    “没错，”李鹰横向地一把抓住掉下来的碎石，“果然，虽说我的头脑已空空，但仔细想想，除了沦落成街头只会杀戮的无意义生物，我还有很多事情能做，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不止是去寻找自己身上的真相。”

    李鹰望了望被硝烟遮掩住的方位，瞳孔微微一缩：“这个世界，真的很乱……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地方让我很不爽。难不成要带着全身心的不爽去死吗？开什么玩笑……”

    眼中的光芒确认了某样东西后，身体摆出了一个投球的架势，将碎石握在手中：“当然，我不喜欢有人跟在我的旁边……我将保持独行是不会改的……如果中途有什么麻烦，你们帮忙，我很欢迎，如果答案是不，那么，别挡我的道！”

    话音刚落，眼神一定，那块碎石一闪即逝，犹如一颗子弹，一瞬间被李鹰投向了远方的硝烟内部。

    彭呲！

    碎石砸中肉体的声音毫无征兆的想起，随即而来的是格斗兽受到伤害后的痛苦咆哮。

    烟雾渐渐淡去，这时才能看清楚——一整个街区的感染体，正熙熙攘攘的挤向这里，打头的格斗兽头顶上还印有一块被石头砸破的伤痕——很明显这是李鹰投出的碎石导致的。

    “果然很不舒服呢！复仇者一死，一闲下来谈话，手心就开始痒痒了……果然，我不怎么喜欢‘安宁’的日子，那会让我安乐死的……”

    蛇瞳微微一愣，莫名其妙的回了一两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不不，这也太不恰当了。”

    “总而言之！”李鹰的手臂渐渐地被红黑色血丝覆盖，战欲猛地涨起，势不可挡：“看起来那兰超暂且是起不来了，游戏的音乐还未停止，让我们好好品尝一下，这场狂舞的血腥盛宴的夜宵吧！”

    “哼哼……那正合我意。”蛇瞳的瞳目渐渐变形，显出了蛇一般的毒眼。

    枪声响起，刀光乱舞。

    一只格斗兽张牙舞爪的冲向了李鹰，李鹰则是微微一笑，一个蹲进简简单单的闪过了格斗兽的挥臂，对着格斗兽后方的腿部就是一记钩腿，将体型笨重的格斗兽绊倒在地，紧接着，留有血丝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在那只格斗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头部与身躯分家的时候。

    完结一个格斗兽，对于李鹰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这一下余味还未散去，蹭着地面回身就是一记准星较低的下盘挥砍，一时间砍翻了两只企图偷袭他的格斗兽，在它们还刚刚倒地的时候，李鹰又高高跳起，转眼间其双臂已经拖上了一双巨大的石拳，对着地面上的两只格斗兽的头部，顺着地球引力的意思，猛地砸落下去。

    彭！！

    这回，头部不再有形。

    而另一边，被丧尸群团团围住的蛇瞳，则是微微几声冷笑。

    猛然跳起，达到了一个难以言喻的高度后，一个翻身，头朝地脚朝天，举起手中的双枪，做起了360°的回旋，枪声与火光四起，朝着四面八方的丧尸群射去，顿时间，一片片的丧尸头部破裂而倒地。

    未完，正过身来的蛇瞳又朝着周围的丧尸投出无数支细小的、带着红光的细针——它们大部分都刺入了某些倒霉丧尸的脖颈里。

    落于地面，缓缓站起，手部渐渐抬起，中指与大拇指贴合在了一起。

    啪！

    一个响指。

    “bingo!”

    轰轰！轰轰轰！！！轰！！！！！

    烈焰一处接着一处的窜出，那些细针都执行了它们的程序——爆破，周边遭到波及的丧尸无一幸免，化作碎肉团。

    整个街区顿时间火光四起，血雾的浓度也渐渐地升高——火药味与血腥味，是这个战场的唯一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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