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渡口。
琮苍太子站在码头角落,看着修为步入先天之境的阳琴,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登上了进京的楼船。
“啧,山主还真是舍得,三粒生元造化丹。仙丹啊!就那么送出去了。不知道剩下的两粒会落到谁的手里。”
说着兀自摇了摇头,止住脑中的猜想和推演。仙丹落到谁的手里,都是守山人的布局,跟他关系不大。
井晓宣布闭关七日,又说不必护法。
想来有些事,就不想让他知道。
琮苍太子明白自己多余,守在石笋峰下也没有任何意义。
石笋峰地处群山中,距离渡口直线距离三十多里,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独峰,别说只是消失一半,就是完全消失,可能注意到的人都不多。
井晓施法掩藏,自是万无一失。
于是琮苍太子当天就从石笋峰回到陵江渡口,随意住进一家客栈,每天出门去茶楼喝茶、听书、无所事事地闲逛。
日子过得颇为悠闲自在。
今日感应到阳琴准备离开,他好奇对方的情况,才到码头上观望一下。
……
阳琴站在船头,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内力,眸光微敛将深沉的心思,掩在精致的妆容之下。
戴雁微微俯身:“东家,虞家山城传出消息。陆寅君兄妹三人,是突然出现在虞陵桥附近,被守桥的虞韶长老带回虞家的。陆寅君还给虞家几名受伤的弟子做了诊治。那位公子和女郎君,虞家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必再查了。”
阳琴拢了拢袖口,摸摸袖中玉瓶,朱唇轻启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以后若是有缘再见,待之以师长之礼,尊敬着就是。”
瓶中丹药还有两粒,若是都有这等奇效?
不管那女郎君是不是神仙,都得当她是神仙一样供着。
戴雁仍是一身青衣小帽,随意往岸上扫了一眼,蓦地指着琮苍所在的方向。
“东家,那位公子!”
阳琴目光一凝,刚要叫停船,却见对方朝两人拱了拱手,瞬间消失不见了。
“啊!”戴雁伸头东张西望,“消……消失了?”
阳琴眼神沉了沉:“算了,走吧。对方要是不想打照面,我们也没本事拦下。通知兰坊店铺,以后若是见到陆寅君兄妹三人,当尊之敬之。”
“是。”戴雁应声。
……
琮苍太子收起掐着法诀的手指。
他可不想被阳琴缠上,以对方深沉的城府,他再活一百年也未必能琢磨明白。
琮苍太子的自我认知十分明确,他只懂神通法术,不懂人心诡谲,还是做好自己擅长的事。
与阳琴这种人打交道就算了,以他的脑子,说不定被卖掉,还替人数钱。
有跟人斗心眼的时间,他还不如好好修炼。
既然明知天宫的香火之道有问题,神明们已多年不在人间显圣,他正好可以趁机多吸纳信众。
兴许将来能够为他们找到脱身之法。
“还有三天。不知道白虎星君在山顶上过得如何?”
琮苍太子伸个懒腰,转身离开码头。
他得去茶楼坐坐,继续听说书先生讲述,那儋州柳陌与狄族王子之间的爱恨情仇。
以前在井晓的玄光镜中,他是见过狄昊向夏忠帝求娶长临长公主夏如玉的一幕,还感慨这位王子的深情。
没想到朝中反对最激烈的,不是夏如玉的驸马林荣耀所在的上党郡林家,反而是镇守北境的儋州柳家。
据说柳陌柳将军行军途中,一日上书三封,反对长公主和亲。
朝廷如何争权夺利,如何制定边防政策,民间不得而知。
但在说书先生口中,长临长公主夏如玉,那可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大美人。
甚至北境狄族入侵的战事,都被演绎成了狄族王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与大夏将军柳陌,争夺长临长公主的归属。
没人关心北境战事,兵将死伤无数的惨烈,街头巷尾的升斗小民只爱听风流韵事。
至于长公主真正的驸马林荣耀作何感想,就更不会有人在意了。毕竟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柳陌柳将军才是驸马。
这个走向,谁能想到呢!
琮苍太子:哎呀,他今天得多打赏几两银子,请说书先生讲快点,他可只剩三天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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