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白虎星君担忧什么,守山人在自家的山里还会出事吗?”
琮苍太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与匆匆赶来的白令夫妇和金千纹这么说的。
回程时,陆寅君心急如焚,将梧桐村中的杂事一律交给白令和白悦去处理。
他拖着辛彦施展御天下于无形的法诀,先行回了竹楼。
白令和白悦先还了矮脚驴车,又给大毛送去草药,叮嘱过熬药的方法。
同时将带给各家的年货,一一送到门口。
这才与吴里正打了声招呼,抱着山猫金千纹进入梧桐山。
白泽当然是想跟着,但危月燕是被山主明令禁止入山的存在。
他又不放心危月燕独自待在梧桐村。只好与白令约定信号,若有处理不了的变故,再行通知他。
……
夏颂坐在院子里,盯着这几个从山中出来,落户梧桐村的“山民”,眸光清亮带着些许疑惑。
陆寅君驾着矮脚驴车载他们去县城,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回来时,辛彦和陆寅君却都不在。
这就很奇怪了。
看白令和白悦夫妇行色匆匆,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进山时竟还抱着赵夫子家的猫,这行迹就更奇怪了。
“涂志。”
夏颂轻声呼唤。
一道深灰色人影单膝跪地,出现在房檐阴影处。
“你跟去看看,莫要露了行藏。若事不可为,不必强求,直接回来。”
夏颂看着村中延伸向山里的小路,低声吩咐道。
深灰色人影无声无息地离开院子。
夏颂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低头继续抄写文稿。
赵孟元不在的大半年里,他都是听从七叔教导,或者习武,或者自学。并且攒了一肚子问题,等赵夫子回来一并提问。
……
厅堂一侧,炭火烧得极旺。
七王爷夏朴拥着狐裘坐在矮几旁,眼睛盯着各地送回的传信绢布,脑中极速计算利害得失。
谈卫脚步无声,端着茶壶放在矮几上,动作优雅地洗杯、倒茶,同时聚音成线传到夏朴耳中。
“七爷,殿下派涂志出去了。”
“什么事?”
“新落户梧桐村的山民,似乎又进山了,行迹十分可疑。”
“嗯,不必管。”
夏朴没有细说是不必管‘山民’,还是不必管夏颂,或者不必管涂志。
总归是主仆之间的默契。
谈卫在大夏皇宫伺候夏齐帝多年,明白这些主子,很多时候都需要身边的仆从们心领神会。
至于仆从们领会的对不对,做出来的事情,是否符合主子的心意,就看仆从揣摩上意的本事了。
夏朴端起茶杯,慢慢品茗:“瑞宣有新消息传来吗?”
谈卫摇头:“瑞宣并无新消息传回。今早下面回报,虞家山城倾巢而出,对京城武林大会十分尽心。”
“虞家啊!听说多了一位先天高手。”
“是,虞晗的长子虞策,腿部的病症被陆寅君陆公子给治好了。之后便晋入先天之境。”
谈卫小心地看一眼七爷夏朴的神色,继续道,“听说是以前武学修为就不俗,又因腿疾沉淀多年,这才沉疴尽去,有所突破。”
夏朴喝光杯中花汤,不由得感慨。
“陆寅君的医术确实厉害。能将我这旧疾治好,就已经超越世间大部分医者。可惜了……”
谈卫知道七爷在可惜陆寅君不愿出仕,也不愿被招揽,有这般医术的医者,不能为夏氏所用,实在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但陆寅君有恩于七爷,只要将来不是站在对立面上,想必七爷仍会对其礼遇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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