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识过白风大范围起死回生的异能,但满月依旧无比恐慌。
他惊恐的发觉,原来陈玉宁并不是战无不胜,她也会失败,会死亡。
他不由自主的想,假如此时此刻,白风不在这里,那陈玉宁,且不是真的就死了。
死亡,一个对他并不新鲜的字眼,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两个字的重量。
“姐姐!”
他紧紧抱着陈玉宁,却依然无法缓解内心巨大的恐惧,一颗不安的种子就此深埋心中,生根发芽。
陈玉宁在死亡之前就已经失去意识,她并不知道自己死亡过一段时间,只觉得头有些疼,微微发胀,像是醉酒喝断片了一样。
只是再怎么断片,满月一声姐姐也给她拉了回来。
“满月,别怕,我在!”
满月的拥抱令人窒息,她轻声安抚。
......
飓风化作风墙抵挡住类人大军,异能消耗惊人,巨大的白色毛球迅速缩小,驮着时差和封山落在陈玉宁边上。
这一次,白风连整个瞳孔都淡成了浅浅的白。
飓风眼中,空气异常宁静,没有一丝风声。
时差急切奔向陈玉宁,没有注意到白风如释重负般逼上了眼睛。
“玉宁!”
不等时差把话说完,察觉到危险的陈玉宁瞬间站起身,快速朝着少城主奔了过去。
“少城主,少城主!”
白风的生命只有极其微弱的信号了。
那茫然的白色眼珠,俨然是即将进化的信号。
“少城主,你不能死,慈悲会进化成轮回,这里谁也跑不掉,你再坚持一下。”
一听这话,时差急忙回头,这才发现白风快不行了。
她这才意识到11级异能有多消耗能量,原本能够支撑两个小时的异能眨眼就没了。
“不不不,别呀,别死啊,才刚亲了个嘴,我不想就这样结束啊,少城主,你坚强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求求你别死好不好!”
时差心痛得要死,一个劲胡言乱语。
她搂住少城主的头,扒开眼皮,一边流泪一边告白:
“小桥流水人家,香槟玫瑰婚纱,我们还没有相爱,你别死,我爱你一辈子,你别死好不好...”
一滴滴滚烫的眼泪落到脸上,少城主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但是太迟了,14级异域生物,轮回已经开始形成。
血红的眼泪从眼眶渗出,悲悯的圣天父已经绝望,世界无法拯救,只能深陷轮回永无止境的痛苦中。
“啊,不不不!”
时差吓了一跳,望着红色的鲜血从少城主天神一般的脸庞滴落,她无助的看向陈玉宁。
毕业考那年,星海湾唯一的14级异域生物,就是轮回。
那个夏天,所有人都以为陈玉宁回去挑战轮回。
但陈玉宁并没有刷新纪录,人类历史上单人对战异域生物的纪录,仍然由科莫保持。
而科莫的纪录,是13级异域生物,虚无。
这意味着,即使科莫在场,也不能保证活着击败轮回。
陈玉宁皱着眉头,拔出紫罗兰,滴上鲜血,对准了白风。
只有趁着轮回还没有完全形成,尝试用压制打断进化,虽然这样,少城主也没有存货的希望,但至少,她们还能争取一下。
“不不不,玉宁,想想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时差赶忙将少城主护在身后。
望着时差心碎的眼神,陈玉宁手抖了一下,仍旧按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封山倒下了。
陈玉宁低头望着封山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
时差双手抱头,原地崩溃的蹦了几下,歇斯底里对着封山的尸体大吼大叫:
“你他妈在干什么?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封山嘴角擒着一丝笑意,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他总算,也能为时差做点什么了。
“玉宁,玉宁,怎么办,怎么办啊?”
时差几乎要疯了。
然而陈玉宁也疯了。
没有飓风抵挡,类人大军遮天蔽日般靠了过来。
类人首领,也重新整合身躯,再次站了起来。
陈玉宁轻轻笑了一声,她感到有些烦躁。
从有记忆开始,生命的每一天,都好难啊。
真是烦死了!
根本看不到存活的希望!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10级火系异能,冰焰蓝火形成一个圈,将几人围在里面,接近两万度的高温,是连类人首领也不敢轻易接近的温度,而这样猛烈的异能消耗,即使是陈玉宁,也撑不了太久。
小蘑菇拿出蘑菇,依葫芦画瓢,像陈玉宁那样点燃后扔炮弹一样扔了出去,但他力气太小,反而掉在圈内,给自己人炸了一头泥土,好在陈玉宁的护盾保护住了所有人,没有直接被小蘑菇炸死。
时差反应过来,连忙用蘑菇炸围过来的类人。
陈玉宁闭上双眼,再次来到第六维度,在这里,她看到了少城主,还有缠绕在少城主身上,开满白色小花的藤蔓。
显然,这就是吸食他生命力的慈悲,正在结轮回的果。
物质可以以能量的方式存在,同样,能量也能转化成物质。
原本结了血脉契约的异域生物,它的根,扎在白风心脏里。
陈玉宁第一次看到两种能量完全交织在一起,她不敢硬拔,端倪许久,最后决定将那些长得像风车茉莉一般的白色小花全部去除。
进入第六维度非常消耗精神力,没多久,陈玉宁便觉得头晕眼花,风车茉莉像是旋转起来一般,努力抵制她。
她必须压制住轮回的力量,才能顺利的铲除这些花朵。
陈玉宁努力感受身体内部的压制异能,那一片冰冷至极黑暗至极的能量,经由双手,传递到了风车茉莉上,白色的小花瞬间成片枯萎。
与此同时,少城主的能量波也暗淡了,吓得陈玉宁赶忙收手。
蓝色冰焰内,满月怔怔的望着陈玉宁,突然移动到封山的尸体前面。
他凝望封山这张熟悉的脸,静默两秒,随即,将手指插入眼眶,生生将他那刻完好的眼珠挖出来,塞进封山嘴里。
一滴鲜血从凹陷的眼眶流出,下一秒,他睁开眼睛,那漆黑的眸子立刻重新长了出来。
而躺在地上的封山,随着胸腔被打断的骨头迅速愈合,他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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