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当然是笑皇上时日无多了,皇上是不是连抬手都困难了,人老啊,就要接受自己的不中用,皇上说是不是啊?”
年世兰居高临下看着胤禛泛青的脸色,笑意盈盈开口,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但话语的意思,却叫胤禛心头升起深深的寒意。
这是胤禛躺在床上的第三十天,也是他生不如死的第三十天,每日身体不知为何总是苦痛,偏偏太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自己忍耐。
“毒妇,你这个毒妇......”听闻年世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胤禛反应过来后便是大怒,看着年世兰怒骂,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从眼眶脱落。
“哼,说我毒妇?皇上您比臣妾毒多了,毕竟我可做不出杀害亲子的事儿!您当年能做出打掉我六个月胎儿的事儿,怎么没料到自己会有今日?!”
年世兰撕开冷静温柔的表面,扑上去咬牙诘问。
胤禛呼吸一窒,下意识问,“你怎会知道!”
“你承认了是吧,贱人!”
年世兰扬起手,一记巴掌甩到皇上脸上,“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年差点害死我的,”啪,又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打的!”
胤禛被年世兰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要不是怕打死胤禛,年世兰绝不会只打两巴掌那么简单。
年世兰觉得不够,又刺激了一句,“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孩子,怪不得甄嬛和沈眉庄会给你戴绿帽子,你就活该受着吧。”
噗——
皇上被年世兰气得吐了一口血。
怎么会,甄氏和沈氏的事情,华贵妃怎么会知道,他明明处理得很隐秘了,除非华贵妃一开始就在关注着她们。
他努力瞪大眼睛,怒视年世兰,声音如同破风箱,吭哧吭哧破败的模样,努力嘶吼也只吐出微弱的音节,“来人——来人——”
“闭嘴,识相的话就写传位诏书给昭月,否则就要吃苦了。”年世兰给他塞了一颗药,随即粗鲁的托起皇上的手臂,拿了圣旨过来,等着皇上在传位诏书上写下昭月。
胤禛身子无力,随时会死的模样,但神奇的是,年世兰给他塞了药以后,他的手腕能动了。
他心中一喜,本想大声叫人,却发现自己手腕和手指能动以外,竟然说不了话了。
药丸是清染制作的,害得皇上病情加重起不来,也是清染的药物所致。
年世兰给的药丸,在解了微弱毒素的同时,也毁了胤禛说话的能力,现在他当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皇上暴怒的同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听见了什么?
传位给昭月?
一个公主?
是华贵妃疯了还是他幻听了。
胤禛怒不可遏的想,年家竟然真的有谋反之心,只有一个公主都如此,若是有皇子,岂不是早早就算计他了——
他并不理会年世兰的要挟,努力动着身子,想要去拽床头的黄带子。
黄带子断,君死有疑,在场的人都会死。
然而,年世兰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巴掌把他蠢蠢欲动的手按了回去,胤禛已是强弩之末,没多久便咽了气。
年世兰看着死去的皇上,叹了口气。这一刻,她心中也有些悲凉了。
就算皇上不写,清染也早有应对,她对皇上的字迹模仿得炉火纯青,以假乱真不成问题。
清染在传位诏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匾额后面的东西,早就被年世兰命人拿走了。
过了一会儿,年世兰和清染各自在眼睛上滴了清染制作牌眼药水,眼睛湿漉漉的仿佛流了泪,方才出去。
年世兰宣布了皇上驾崩,在场之人无不流泪痛哭,都是演技派,年世兰和清染今日大喜,懒得哭,方才用了辅助。
为皇上举行葬礼、拟定庙号和谥号,再守灵三日后,年世兰拿出圣旨,力压臣子,让昭月公主登基。
皇上留下的皇子中,除了圆明园的四阿哥,最大的也才六岁,不堪大用,有人想举荐四阿哥,却发现四阿哥不知何时在圆明园生了重病,早就起不来床了。
大臣们坚决反对公主登基,甚至以死逼迫,奈何年世兰和年羹尧不为所动,试图以死逼迫的大臣讪讪自己停了。
为谁登基的事情,去掉一条命,属实不值,大臣心想,绝不是他怕死。
有传位诏书,还有掌握着兵权的年羹尧支持,且昭月是皇上明面上最宠爱的公主,她登基的事情,在吵嚷了半日后,成了定局。
清染学习的和皇子没差别,甚至有前几世的知识作为支撑,她登基以后,只要不作死,先帝们留下的基业,就足够清染坐稳皇位了。
毕竟清朝是君王集权最严重的朝代,哪怕清染以公主之身登基,也能稳固皇位。
昭月登基的事情,可谓惊讶了后宫所有人,怪不得昭月不急着找驸马为自己寻出路,原来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出路!
华贵妃成了太后,对权利反而没那么热衷了,除了帮昭月约束着年家人不要仗着昭月是皇上就为所欲为,给昭月增添负担后,日常便是吃喝玩乐,顺便逗一逗哥哥家的小孩,好不自在。
先帝留下的妃嫔,暂时还没搬离原住处,因为昭月并未广纳后宫,便让她们暂时住着了。
清染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培养自己的亲信,然后推行自己的平等制度,让女子也可肆意出门,有书读,至于约束女子的女则女戒等糟粕,全部剔除出女子必学科目名单。
当初那位女夫子教她女则女戒的事情,成为了清染心中的一根刺,在如今,终于能拔除。
想要彻底女男平等,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好在,清染才十三岁,她还有很长的路可以慢慢来。
制度推出去便遭到了不少反对,清染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下药,让反对的大臣卧病在床。
因为只是女子读书,所以推行的还算顺利。
三年后。
年羹尧当然和准噶尔约定的休兵五年协议,到期了。
准噶尔蠢蠢欲动。
大清如今还在修养中,多年打仗民众损失惨重,暂时能不出兵,自然就不出兵。
清染暂时不打算出兵劳民伤财,便把主意打到了和亲上。
准噶尔欣然同意。
准噶尔要求嫡公主嫁过来,清染微微一笑:
“朕有个哥哥才二十几,正是适合伺候你们公主的年纪!”
前来详谈的准噶尔使者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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