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孙躲到了这边来喝茶歇脚,像极了个未曾有过意中人的小家碧玉,顾影自怜地端详起了,自己这双纤长的白手。
他会跑到荀滕这屋里来,那是他对氏无名和浣西沙很信心,相信他俩一定能够在他的英明指挥之下,把控好随时都会恶化的局面。
对这事儿,这家伙从没想过,有个特别负责任的行为,只当自己这是在试探一下曹佑等人的潜力,不是真想要了他们的小命。
就目前的发展来看,尹伯期和伊葛对他是会更加不满了。
哎,没办法,谁让他太卓越了呢,势必要遭到某些不理解之人的记恨。
“?!”
察觉到了白玉孙那人,故意外放出来的气息,止住了脚步的花月,不由地皱了皱柳眉。
从伊葛的话语里,花月大致上猜到了荀滕,和曹佑那边的事儿,肯定跟那姓白的家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样子的一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一停下来,沉浸在小幸福里的马杜,也缓了缓往前走的念头。
她怎么了?不会是探查到了什么危险吧?
狐疑地看了看,那几座材质特殊的小宅子,马杜想要先一步,去看一看有什么个危险,却被身后的花月给揪住了衣服。
“……”
陷入了个进退两难之境的苏弥,不知道那花月算是马杜家的姐姐呢,还是人家未来的小媳妇。
自认修为比马杜高出那么一丁点儿,苏弥也知道了荀滕那屋里,多出了某个人物。
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能是在他听到远处传来的闷雷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那会儿,也有可能是在他瞧见花月,和马杜举止亲昵地挨在一起的,那一刹那。
脊梁背一阵凉飕袭来,侧过脑袋来的苏弥,小心防备地看了一眼突然到来的白玉孙。
“哈,那边太危险了,你们不要过去了,还是回屋里陪我说说话吧。在下白玉孙,白玉的‘白’,白玉的‘玉’,‘孙’字只是用来配点谐音的……”
将自己这左手,搭在了紧张兮兮的马杜右肩膀上,白玉孙嬉皮笑脸的,来了个自我介绍。
看他这一脸随和劲,没有稍微拉近一下,自己跟苏弥他们仨的距离,反而让他们害怕起了自己。
他都很低调很低调了,为什么连他们这些年轻人,也这么提防着他呢?真奇怪。
“……你就是,那个白公子!”
还没忘了伊葛,看向白玉孙的那种眼神,护在了花月身前的马杜,不想让白玉孙继续肆无忌惮的,往花月的身上望去。
一点儿小感动都没有的花月,想要骂叨马杜几声不自量力,又迫于白玉孙那种居高临下般的目光,没能够有所轻举妄动。
“啊,对呀,我就是那个白公子。真是难得,你这个小哥还记得我哈。”
扬起了右手来的白玉孙,象征着跟眼前的马杜打了个招呼。
对马杜身边的花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白玉孙猜想是她出现的时间太晚了。
搁在千百年前的话,他多少是会有点印象的,即便人家并没有多么出名。
巧妙地从花月的身上,收回了那一道余光,假装看不见她的身影,白玉孙指着对面的马杜,悠悠地跟身旁的苏弥说道,
“那位是马杜,从火器门来的……”
“久仰久……我叫苏弥……”
被白玉孙这厮勾起了点尘封的记忆,苏弥本能地拱手作了个揖,刚要来个自报家门,好让马杜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三宗九门里哪家的孩子。
忽然,意识到了某个关键,苏弥就止住了,要吐出嘴腔外的那些话语。
这里是绝域,一个荒无人烟的破地方,不是在他们那个卑躬屈膝的汀州。
在苏弥幼时的那点儿记忆里,他模模糊糊地记得逢年过节,他家老爹就会带着一家老小去羿侯宗拜贺,仿佛不那样低头示好的话,他们圣盾门随时都会被羿侯宗给吞了。
近些年在那人的影响之下,又变得如何了?
苏弥已经不去关心,那种事情了。
“哈哈哈……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不要太见外,我们一起去那边的屋子里喝茶吧,我都煮好水了。”
笑呵着打破了这一处的小沉闷,白玉孙也不将苏弥那点儿事说给马杜知道,活脱脱成了这地界里的主人,唯恐对马杜和苏弥有所招待不周。
殊不知,他俩从头到尾,都没将他当成,一个成熟些的大哥哥,只当他是太无聊了,不来黏糊他俩,就找不到其它事情可以忙一样。
“走吧!人家好意请你喝茶,你也不能多拒绝。丢了你们马家人的脸,可别怪是我教你畏首畏尾的。”
将小手搭在了马杜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的花月,时不时往白玉孙那边瞧上几眼。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家伙比伊葛他们仨还要厉害,一个不高兴的话,就会出手伤了别人。
对付这种家伙,她想唯有且近且观察,不能够让这家伙看出一丝的怯弱,方有个取胜之机。
“好……”
小声地应了花月一下,马杜可没去想白玉孙,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一门心思都在想着,自己若是突然回过身去,是否能够借机搂一下他的花月姐姐。
想法怯于行动,马杜想了大半天,也没敢那么做,担心会讨来花月的不理睬。
他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跟她近距离的接触,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玩闹,就气得她消失无踪。
“……”
一脸嫌弃地瞥了白玉孙一眼,无话可说的苏弥,往这边走没两步,就先马杜一步跑进了那院子里,生怕白玉孙那家伙还会举止怪异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跑到了这院子里,他就瞧到那家伙,在屋里斟茶递水地小忙了起来。
见识到这等速度,马杜更觉得自己应该和其他人那样,永远都跟白玉孙相隔个千里之遥。
速度快又有什么个好,再强都要有人,心甘情愿地跟随,不然跑去深山老林里隐居,都会嫌自己太过于渺小。
脸上堆起了笑意的白玉孙,在这个茶几上,一连摆出了不多不少的五杯茶水。
算他自个拿了一杯,剩出来的那四杯,都该给谁喝?
呵,以茶礼待之,为客方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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