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走进叶敏才书房,见叶敏才正在屋内踱步。
“父亲。”叶知瑾行礼。
叶敏才让叶知瑾坐下,问:“知瑾,你可认识状元郎许临增?”
叶知瑾心里颤了颤,“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乃闺格女子,怎会认识外男?”
叶敏才连忙摆手,“为父不是那个意思。刚才许公子登门,说昨日因他游街,让你的马受惊。今日特意来赔礼。”
赔礼?叶知瑾心中冷笑,许临增昨日未曾得手,今日贼心不死才来的吧。她实在不明白,她这一世从未展露过双面三异绣,许临增为何仍会盯上她。
“他还说了什么?”叶知瑾问叶敏才。
“别的倒也没说什么。他说他妹妹喜欢刺绣,听闻你刺绣好,想让妹妹来向你请教。”
叶知瑾心中暗想:许临增还真是契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
“父亲可曾答应?”叶知瑾问。
“没有。你若不愿意,为父也不好勉强。不过……”叶敏才顿了顿,“不过许公子是皇上亲点的状元郎,你与他妹妹往来并无不妥。”
叶知瑾闻言心生鄙夷。李贵妃那里行不通,叶敏才这是又开始打许临增主意了?许临增即将以状元身份入仕,无论被皇帝封什么官,都比叶敏才这个九品官大。
叶知瑾想了想,对叶敏才道:“父亲应该知道,女儿不擅与人来往。许公子妹妹若喜欢刺绣,女儿可以引荐曼莲表妹给她。”
“好,你看着办。”叶敏才点点头。他才没心意管女儿间这些小事。他如今只想尽快找回官位。许临增即将入仕,与许临增来往并无害处。
第二日,叶知瑾让冬儿给曹曼莲送去帖子,说明日去曹府。
冬儿走后没多久,春儿走进屋,“小姐,侯府来客人了。”
“嗯,”叶知瑾应了声,并未在意。侯府来什么客都与她无关。
叶知瑾见春儿站着没动,好像还有话要说,问:“谁来了?”
“二夫人娘家大哥来了。说是从江南过来,给二夫人带了好多东西,府门外马车都停满了。”
姜薇的大哥?叶知瑾想了想,姜家是商贾,姜薇的大哥应该也是商人。
“父亲和二叔可曾相见?”叶知瑾问。
“没有,侯爷和二老爷都没去,二夫人在亲自接待。”
“知道了,你去吧。”
金羽院内厅内。
姜薇满脸笑容看着坐在椅子上中年男人,“大哥能来京城真好,父亲母亲身体可好?”
中年男人体态较胖,一身华丽衣服也未遮住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脸上堆满肉,笑起来眼睛只有一条缝。此人便是姜薇的娘家大哥,姜洵。
姜洵用帕子擦了擦脸上汗,笑道:“父亲母亲身体很好,他们也很想你。我此次进京是为了米铺的事,也顺便给你捎些东西。”
“大哥要留在京城吗?要不要住府里?”姜薇问。
“不用,咱们家在京城有院子,来之前已经叫人收拾了。我会在京城逗留一阵,待事情办完再回江南。”
“那太好了,大哥在京城,妹妹可以经常去找你说话。”姜薇很高兴。
姜洵听出不对,“怎么了?妹妹,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了,为何不见妹夫?我还给他带了东西。”
正说着,屋帘一挑,叶姝艳跑了进来,“舅舅。”
“哎呀,姝艳呀!”姜洵赶紧应了声,眼睛又眯成一条缝,“哎呀,几年不见,姝艳成大姑娘了。快来,看舅舅给你带了什么。”
姜洵示意下人打开地上两只木箱。
箱子打开,一只箱子里堆满首饰。手镯、发钗、耳坠。金的、银的、玉的,玲琅满目。另一个箱子里装满各种衣裳料子,全是上好苏绣。
“姝艳,这都是舅舅从江南给你带来的。首饰是江南最好的珠宝阁做的,每件都是独一份。这些料子也是最新的,你留着慢慢做衣裳。”姜洵笑眯眯道。
叶姝艳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舅舅。”
“哎,不用谢,不用谢,”姜洵摆手,“这不算什么,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告诉舅舅,舅舅回头再派人给你送来。”
姜薇对叶姝艳道:“姝艳,把东西抬走吧。”
“哦。”叶姝艳应了声,跟在抬箱子下人身后出了屋。
叶姝艳走后,姜洵瞧出姜薇神色不对,“妹妹,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瞧你脸色不大好。”
姜薇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于是大致把绿蕊的事说了一遍。
听姜薇说完,姜洵沉默半晌,“妹妹,你做的的确有些过,你往后打算怎么办?难道就和妹夫一直僵下去?”
姜薇又叹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彭安现在和我撕破脸,根本不来金羽院。”
姜洵想了想,“妹妹,要不咱们多给那绿蕊些银子,让她离开妹夫。”
姜薇摇头,“叶彭安把绿蕊看得很紧,那院子我进都进不去。”
姜洵也叹了口气,“唉,你的事大哥也帮不上忙。大哥会在京城住一阵,你若有事,尽管差人来找大哥。”
姜薇点头,“知道了,多谢大哥。”
皇宫,金銮殿。
赵康坐在龙案后,背靠龙椅,脸隐在屏风阴影里。
赵康拿起手边奏折翻了翻,看向下方跪地几人问道:“你们都这样想吗?”
几人匍匐在地,齐声道:“臣等请皇上早立太子。”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赵康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跪在最前面陈拓直起身,“皇上,储君乃国之根本,皇上虽龙体康健,也应早立太子。”
“还请皇上早立太子。”陈拓身后几人齐声附和。
赵康放下奏折,“那依你们看,朕应该立谁?”
陈拓拱手,“大皇子乃嫡长子,册封太子顺天命、顺礼法、顺民意。还请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
“请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跪地几人又齐声道。
大殿内鸦雀无声。除了跪地几人,朝臣们全都屏住呼吸,低头垂手看着自己露在朝服外脚尖。
皇帝久不立太子,确实惹人猜疑。但自古圣心难测,尚未摸清皇帝心思,陈拓一众人便提出立赵天和为太子,确实太过冒进。
自古夺嫡何曾摆上过明面。即便赵天和贵为嫡长,皇帝也并非非立赵天和不可。况且皇帝眼下正值壮年,陈拓为何这般着急?
喜欢重生:知瑾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