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一条性命,若是你要,我现在可以还给你!
只是日后,你若再如此挑唆六郎,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氏被儿子当众打脸,一时下不了台,不服气的反驳。
“我怎么挑拨离间了,乔二郎和你们并非血亲,他要出风头就让他出,凭什么还要拉上你们,甚至连你六弟都没放过?
有好处他一个人得了,若是出事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这满京城有多少人恨不得他死?”
“他何时拉上六弟了,六弟又不是傻子,就不能有自己的是非观念?
二哥对六弟不好么,一千两就让你这样。
祖母帮你赚了十几万两的银子,如今家人危难之际,怎么不见你拿出一分钱?
六公主送给六弟的御赐之物随便一件都不止千两银子,怎么不见你让六弟拒收?
娘,大家不是傻子,人情有来才有往,人家是不和我们计较,可咱们凭什么理所当然的去占人家的便宜?
我们本就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会把我们分的那么清楚?”
乔三郎眼里满是悲凉和失望:“你以为祖母是奈何不得你么?
不是的 ,祖母是看在爹爹和我们面子上一次次的不跟你计较。
可你呢,还是消磨掉了最后的一点情分!
乔家危难之际,你自己一毛不拔,你让六弟也学着袖手旁观,冷血无情,你让六弟之后如何去面对二哥?你让乔家其他的人又如何看你?”
张氏似乎陷进了自己的执念:“三郎,我这是为了谁呀?我还不是想要给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多留一点东西?
六郎和你们不一样,他从小就不得你们祖母的宠爱,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给他,你们有祖母分的产业,不愁没钱的来路,自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是六郎不行。
娘手上所有的庄子,铺子都被你祖母收回了,你祖母断了我所有的进项,我如果不节俭一点,以后我们娘俩怎么活?”
乔三郎顿时气笑了:“呵,你还是一点没变,出了任何问题,永远都是别人的错。
你去外面看一看,有多少人饭现在还吃不饱,没有祖母,我们早就死在小遥村,哪有今天的日子?
你说祖母没有管六郎,难道六郎的先生和武学师傅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总是想到祖母偏心,可你呢,为祖母做了什么?
当初,你说要陪爹赴任,怕爹找别的女人,就将我和三妹妹扔在祖母的身边,不闻不问!
哪怕我们遇到了困难去信问你,你也只会让我们乖,让我们听话,让我们忍让!
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们不该惹事,不让你省心!
我们哪一次遇到问题的时候,不是祖母和爹爹帮我们解难?
我和妹妹在你那里得到的永远都是埋怨!
阿娘,你扪心自问,做母亲,做儿媳,做妻子你有一项合格吗?”
乔三郎豁了出去,将积压已久的心里话一下子全部说了出来!
张氏的心腹嬷嬷听得心惊肉跳,连忙阻止乔三郎继续说下去。
“哎哟,我的少爷可千万别胡说呀,儿不嫌母丑,夫人就是有再多的不是,她也是你的母亲!
今儿这话万一让外人知道了,参你一个不孝的罪名,你这官儿可就没法做,大好的前途岂不是就毁了?”
乔三郎不为所动,打定主意,要和张氏对抗到底。
他已经不打算维持着表面的温情了。
再让他娘这样做作下去,六郎也会被她毁了。
如今家里的长辈都不在,大哥去了大伯军队,二哥二姐忙的筹集粮草,能腾出手来约束家里人的,就只他了。
他若不能主动承担起这个责任,就没有人能管的了他娘了!
乔三郎,白着一张脸,几番挣扎之后,冷声的开口。
“嬷嬷收拾一下行李,并通报下人,二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去温泉庄子上长期静养。日后无事不要回京了,我每月休沐的时候会带着弟弟去看你!”
张氏顿觉五雷轰顶,生无可恋,被自家儿子刺激成了炮仗!
“你这个不孝子,我要去府衙告你不孝!”
“告吧,最好告的我和爹爹,无官可做,告的弟弟日后前途断绝,告的妹妹嫁不出去!
这样一来,一家子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你可算满意?”
三郎如今这副不管不顾的态度彻底震慑了张氏,他终于意识到,三郎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三郎,为娘知道错了,那银子我让嬷嬷给你取来就是了!我不去庄子上,那里的人惯会逢高踩低,我若去了,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乔三郎半跪下身子,凑到张氏的耳边低声说:“去庄子上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不去庄子,等日后阿爹回来了,知道你与左相府女眷频繁走动,屡屡给大伯娘找不痛快,还想学着人家放印子钱。
你觉得阿爹会不会给你一纸休书,或者直接让你爆病而亡呢?”
最隐秘的事情被儿子说了出来,张氏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再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了。
“我不是没答应么?”
乔三郎站起来,背过身去:“你若答应了,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你离京城远一点吧,这里不适合你的。带着爹爹分给你的家产,足够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的了!”
乔三郎喊来了张氏的小厮丫鬟,立刻开始收拾她的行李,一刻都不愿意耽误下去!眼见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都准备出发了!
张氏垂死挣扎:“我要见三娘和六郎!”
“不用见了,此事我会代为转达,六郎休沐时,我自会带他去见你!
至于三妹妹,还是别去打扰她了!日后你还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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