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姜砚秋与家福正说着小西山的事情。
前些日子托何年买的小山头,他不仅把小西山买下来了,还把山脚下的一大圈荒地也一同买了。
家福被派去云河村那边管理开垦的事情,这些天雇佣村民开荒,已经将山脚下的荒地全都开垦好了。
家福这次是过来询问,山下的空地除了建座院子之外,其他位置是要种植果树,还是别的什么。
“种些榆树吧!”
“这个好,铜钱串串必主富。”
姜砚秋笑了,“竹子也种一些,其他的,你先看着安排吧!”
草药的话,得等过几日书院考试之后,回村过年时,她才有时间照顾上,所以晚些天再给他们送去。
“好。”家福乐得嘴就没合上过,能得到主子的重用,他可不乐得用尽全力好好干活嘛。
想到村里的事情,他又问,“我们给云河村村民的工钱比较高,这些天下来周边的村子也有人知道了,这两日还跑过来问能不能上咱们那里做工?”
姜砚秋不假思索,“自然可以,只要勤劳肯干的都可以。人多力量大,也能早点把地开垦出来。”
“那工钱方面?”
“一视同仁,云河村附近的那几个村子都是去年新来的,大家的家境都差不多。”
家福点点头,表示明白。
为照顾村民,他们给村民开的工钱是按照长工的价格,一日三十文,而且当日就能结算。
中午还包一顿有菜有肉的大白米饭,要知道,别处做工的有两个大白馒头就不错了。
算起来,他们比别处的短工开销多出一倍多了,所以他才多嘴一问。
“要是有浑水摸鱼的,也别客气。”
“这个主子放心。”家福笑笑,村民还是比较朴实的,有钱人家在前,他们还是有所畏惧的,都不敢乱来。
再说了,大冬日的还可以干活挣银子吃大肥肉,一个个都积极得不得了呢!
“姑娘,我们回来啦!”
南禾进来就看到自家姑娘亭亭立于院中,不知是不是错觉,一些日子不见,姑娘好像又长高了。
雪白无瑕的脸被毛绒绒的大氅毛领堆衬得十分娇艳,姑娘的眼睛也越来越好看了,灵动得像闪烁的星光。
南禾兴冲冲地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院子,千竹也随之进来,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人。
姜砚秋和家福二人都转身看向他们,“都回来了啊!”
“南禾姑娘,千竹兄弟,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们了呀!还有何时,天天忙得见不着人影,今日倒是巧了。”
家福热络地与他们寒暄,上前帮他们解下提着的东西。
“是啊!那边有些事情耽搁了一段时日。”
姜砚秋瞧着他们这样子好像大半年没回家似的,有些乐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搬家呢!”
“嘿嘿,从府城带了些吃的和玩的回来,想着小公子和姑娘你放松放松。”南禾说着,还拍拍手边的包袱,“这个瞧着大件,其实里边没什么东西的,就是我闲暇之余给姑娘和小公子做的衣服。冬天的衣服就是占地儿。”
姜砚秋心里头热热的,“以后出门了就别忙这些。”
“那不行,一天不摸针线,我还睡不着了呢!”
南禾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在厨房忙活的南枝听见外边的热闹,也跑出来了。
“南禾、千竹,你们回来了呀!”
“对啊!南枝,你怎么一身酒味?”
“我在整理之前的梅花酿。”
现在的极品梅花酿,都是让南枝在小院子里酿的。
因着空间水比以前的更好,怕饮用效果太过不寻常会引来麻烦,都是用井水兑着用的,南枝不知,只以为自家姑娘在加什么秘方,主子没有多言,她再好奇也没有多问。
加上用的大米是空间出品的稻谷,品质一看就不一般,所以出了极品酒,南枝也不觉得奇怪。
在她们寒暄之际,姜砚秋的目光落在旁边安静看大家说话的何时身上,“何时,你现在过来,是酒楼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何时这才上前微微行礼,“主子,酒楼那边没事,就是今日温公子又上门来求购极品梅花酿,我爹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一听到这个人,姜砚秋就忍不住皱眉,“不是和他说了数量有限,没有他的份吗?”
何时点头,又面露难色,“可是他死皮白赖地,非说之前和你有过合作,想让你再给通融通融,还说他可以按高出我们价格两成的价格购买。”
姜砚秋丝毫不为所动,“告诉他,我们的极品梅花酿都是有数的,十里坊的那批货也是年初时就定下的,所以才有货,剩下的只够我们酒楼自用了。
还有,你回去告诉何叔,不必与他太客气了,我们现在和温铭没有什么生意好合作的。”
百步醉沉静大半年多,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求购极品梅花酿,或许又是要和十里坊打擂台。
比起温铭,她还是看苏临玉更加顺眼一些。实在没道理去帮一个坏心眼子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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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现在的极品酒,就只有南枝在小院里做的这些了,数量堪堪够用,必须得用在刀刃上。
上品梅花酿倒是不少,都是从白云山庄送来的,今年用了她送去的稻谷脱壳的米,庄子上的酒品质都提升了不少。
至于她空间里的梅花酿,那些全部用的空间水,是留着以后家里人自己喝的。
何时一边点头,一边应好,“我这就回去和我爹说,把他赶出去。”
姜砚秋被他的憨样逗笑了,“倒也不必这么急,这样吧,你回去看看,温铭要是还是死赖着不走,就给他贴个单子,他喝的茶,一壶算十两银子,看他能坐几盏茶。他要是待在包厢里不走,那就按时辰收费,一个时辰二十两银子。”
何时从未听说过这样收费的,惊奇得张大了嘴,“还能这样吗?”会不会有点黑了?
“当然能,谁让他耽误咱们做生意。”姜砚秋肯定道,语气里颇有些不爽。
何时觉得这事有点难,有些犹豫,“可是他要是没有吃饭,不愿意结账怎么办?”
“他不会不结账的,要是敢的话,那就告诉他,敢赖我们琼华楼的账,那以后走夜路可就要小心了。”小姑娘笑了,眼里满是危险的光芒。
何时缩了缩脖子,看着她,有些恍神,咋感觉自家酒楼有点变黑店的趋势?
千竹忍笑拍了拍何时的肩膀,“行了,你快回去吧!按主子说的做,错不了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见状,家福也跟着告辞,“那我也回去忙了,村里头还有好些事情呢!”
“家福那么远,要不要先吃点再回去啊!”南枝指了指厨房,“里头正煮着呢,等会儿就能吃了。”
家福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的饭也都做好了。”
“那行吧,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点!”姜砚秋嘱咐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若是下雪,就停工,另外雪刚停的时候,也不要急着上山上工。”
“主子放心,这些我们都会注意的。”
“好。”
千竹把两人送出去。
南禾提起先前玉竹轩送来的糕点,“姑娘,这是梅香糕,刚刚路过玉竹轩的时候碰巧看到小梁要往这边送,就顺带回来了。”
姜砚秋一听有新糕点吃,两眼都亮了,“梅香糕啊,拿出来试试味道怎么样?”
南枝抢过活干了起来,一边赶着南禾,“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到房里去,洗洗手,一会儿要吃饭了。”
“好,对了小公子和千山呢?”南禾提起东西,想到这么一会儿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的声响,有些好奇,小公子平时没有这么晚下学的。
姜砚秋抬头看看天色,如血的残阳已经暗去,“阿珩今日下学后又去了谢夫子那边,算算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
“噢,小公子真是用功。”南禾留下这么一句,回自己屋里去了。
南枝也拿了吃的进去厨房里整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独留姜砚秋一人,捏着精致的糕点,有些出神。
可不是用功嘛,打从决定明年要参加县试,小阿珩每一日都在用功,他虽然记忆力过人,读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但是从来不马虎、也不自以为是地托大。
要不是她隔三岔五的就给他泡上一杯放了竹叶露的茶,她都担心小家伙的身体遭不住 。
现在不光家里饮用的水里有加空间水,食用的大米也是空间里种的,还有蔬菜瓜果,无一不精,倒是把大家的身体底子都养得不错。
正沉思着呢,院门响了,进来的有千竹,还有姜砚珩和千山他们。
“阿姐,我们回来了。”小家伙瞧着身姿沉稳,脚下却三步并作两步快走进来。
姜砚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晃了晃,“回来得正好,去洗个手,来试试新的糕点。”
“好的。”阿珩很快洗好手,过来坐着,随手捏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这是饿了?”姜砚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他慢慢咽下口中的糕点,又喝了茶水,才回,“有点。”
“怎么样?喜欢吗?”
“还不错,微甜,还带花香,糕点也细腻,入口即化,深得我心。”
姜砚秋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就你懂得吃。”
小阿珩摇摇头,“我可没你懂,都是跟你学的。”
姜砚秋怀疑地看着他,“我的嘴可没你这么刁。”
“不不不,你以前的嘴,比我刁一百倍。”小家伙说完,又捡了一块糕点细细吃了起来。
姜砚秋微顿了下,下巴微仰,死不承认,“我才不信。”
姐弟俩你一语我一语的,把盘中的糕点给吃完了。
姜砚珩伸手还想拿纸包里的糕点,但是被拦住了。
姜砚秋对他笑笑,“够了,今日份已经吃完了,等下就要吃饭了。这些给南枝他们也尝尝。”
“好吧!”爱吃甜食的小家伙有些不太尽兴。
姜砚秋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别这样,想吃明天再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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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真好,一上手,就想再多捏一下,不过已经被他躲开了。
“别玩了,对了阿姐,你猜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碰见谁了?”
姜砚秋想了想,还是摇头,“你在书院里,能碰见谁?”
“我碰见林舒大哥了,他好像在询问入书院的事宜,应该是想来书院读书了。”
“原来是这样啊!”姜砚秋想起上次碰见他,还因为粮种的事情一起去的粮铺,当时就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看来他之前就打算重新捡起书本了。
“村里要是多出几个读书人,村长爷爷一定乐开花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村长爷爷的伤怎么样了?”说着说着,姜砚珩又开始惦记起村长来。
“放心吧,我今天刚问过家福,家福说村长爷爷恢复得很好,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真的?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么快就能走路了?王大夫的医术这么厉害?”
姜砚秋:“真的,可以拄着拐杖走了,那不是还有穆神医在旁帮忙嘛,有奇效也是情有可原。”
嘿嘿,有奇效的自然是竹叶露。
唉,村长爷爷就是闲不住,大夫都说了要卧床休养,可惜他一觉得自己有些好转就下地,藏都藏不住。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开饭了。
饭后,又是收到新衣服,又是好玩的小玩意的,把一本正经的小大人都乐得高兴极了。
南禾他们也把在府城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大家听,听得南枝一会儿开心得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气得捏得拳头咯咯响。
“姑娘,要不咱们知会沈大哥一声,叫人把那个秦梓牧狠狠揍上一顿吧!”
姜砚秋瞅着南枝气愤的傻样,没有马上回话。
倒是阿珩望向千竹他们,“那个秦梓牧现在怎么样了?”
“那日秦家下人顶罪之后,秦梓牧被带回去受了家法。我打探了下,是挨了三十棍。本来秦老爷要罚他去庄子上做活的,但是因为身上有伤,加上要过年了,秦老爷受不住夫人求情,就延缓了。”
“那可惜了,说不准等过完年,秦老爷听听枕边风就把这事忘了。”
“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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