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被扔在地上,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但是在安静得出奇的殿中,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陈氏和纪泽海相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得意和激动。
这种情况下,看沈宁鸢还怎么脱身?
他们就是要让这个贱人,身败名裂地滚回纪家!
“纪沈氏,不捡起来看一看吗?这香囊的左下角,可是绣了一只飞鸢。”
贺云姝斜瘫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沈宁鸢,“若本宫记得没错,整个京城之中,以鸢为名的贵女,可就只有你一人。”
沈宁鸢还是没有动,眉眼微微低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见她这样,众人都以为她在心虚。
陈氏和纪泽海,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了。
宋妍儿也摸不透沈宁鸢的心思,上前走了两步,将地上的香囊捡了起来。
看到香囊左下角的飞鸢刺绣,宋妍儿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向沈宁鸢跑过来。
“鸢儿,这香囊真是你的?”宋妍儿迟疑地问道。
沈宁鸢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刺绣,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我的。”
见沈宁鸢承认这个香囊是她的。
纪泽海和陈氏脸色一喜,激动得差点当场喊出声来。
宋妍儿的脸色一垮,凑到沈宁鸢跟前,小声担忧地说道:“鸢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就是死不承认,谁也不能证明这个香囊,就是你的啊!”
沈宁鸢抬头,给了宋妍儿一个安抚的眼神,温和地说道:“嫂嫂,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见她一脸笃定,宋妍儿也只好作罢,默默闭上了嘴。
林树趁机对着沈宁鸢大喊道:“鸢儿,你终于承认了!树哥哥进门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曾看我一眼?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地位,就只想和我在一起吗?”
这时候,沈宁鸢才终于正眼看向林树,“我只是承认这个香囊是我的,又没有承认我和你有私情,你激动什么?”
林树脸色一变,继续冲沈宁鸢大喊道:“鸢儿,你肚子里还怀了我的孩子,你怎么能不承认我们的关系?”
陈氏狠狠指着沈宁鸢,一脸狰狞,“说!你和这个野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无风不起浪,你背着我儿子,和其他男人有野种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现在人证物证摆在面前,你还不承认!”
说着,陈氏看向明嬷嬷,沉声喝道:“明嬷嬷,你是少夫人院里的掌事嬷嬷,少夫人的日常琐事,你最了解不过了,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说出来!”
被陈氏突然点名,明嬷嬷明显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贺云姝也将目光落在明嬷嬷身上,轻声问道:“你是纪少夫人院里的掌事嬷嬷?”
明嬷嬷低头回答:“回皇后娘娘,是的。”
“纪夫人说你曾亲眼看到过,少夫人将这个奸夫带到院子里来,行不轨之事,可是真的?”
“是”明嬷嬷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沈宁鸢一眼,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老奴,老奴确实亲眼看到过,少夫人将林树带到房间里,最多的一次,一夜叫了三次水。”
“那你为什么不将此事,禀报给纪夫人?”贺云姝又问。
明嬷嬷哆哆嗦嗦地说道:“回皇后娘娘,老奴的卖身契还在少夫人手里,少夫人以此来威胁老奴,老奴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能替她隐瞒此事。”
说到后面,明嬷嬷双手匍匐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发颤地说道:“老奴,有罪!”
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嬷嬷,沈宁鸢声音低沉发冷,“明嬷嬷,你在我院中一年,我待你不薄。你女儿小豆丁肺痨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是我帮你送去医馆,才救了你女儿一命。后续的医药费,也是我给的。”
明嬷嬷肩膀一颤,却没有抬头,“少夫人,老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见她如此,沈宁鸢便不再说什么。
废话,多说无益。
沈宁鸢不说话,明嬷嬷还在往下说:“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您和林树通奸之事,老奴不敢隐瞒!”
明嬷嬷又继续强调:“而且,据老奴所知道的,您已经足足两月未来葵水了”
后面的话,明嬷嬷没有说完。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宋妍儿一紧张,忍不住抓紧了沈宁鸢的手。
沈宁鸢没有回应,任由宋妍儿紧抓着她。
见沈宁鸢迟迟不反驳,贺云姝只当她认命了。
幽幽地问道:“纪沈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宁鸢抬眸直视贺云姝,不答反问:“皇后娘娘,我想说的很多,娘娘愿意给我机会,让我说吗?”
被沈宁鸢这样的目光直视,贺云姝有些许不悦,冷冷回了她一句,“罪证确凿,说再多也没用。”
沈宁鸢笑了,语气依旧平和淡定,“我朝律法规定:即使是问罪,就要给被问罪之人,一个辩驳的机会,以免冤枉了好人。”
贺云姝脸上一沉,“你想说什么?”
沈宁鸢抿唇一笑,自顾自往下说:“我想,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典范,应该不会枉顾我朝律法,不给我这个所谓的有罪之人,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贺云姝:“”
“牙尖嘴利!”贺云姝暗骂一声后,勉强保持脸上的淡定,“行,本宫就给你辩解的机会。”
“多谢娘娘。”沈宁鸢颔首致谢。
随后就走到林树面前,沉声问道:“你说,我腹中早已怀了你的骨肉?”
林树坚定地大喊:“没错,你的肚子里,就是有我的种了!”
“好。”
沈宁鸢点头,说了一声“好”后,又走到明嬷嬷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声音清冷,“明嬷嬷,你方才说,曾多次看到我和林树通奸,我还用卖身契威胁你?”
明嬷嬷又是一颤,但还是抬起头,仰视着沈宁鸢。
片刻后,咬牙喊道:“没错!”
“嗯。”
沈宁鸢轻轻“嗯”了一声,又转而走向陈氏。
她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甚至连宋妍儿,也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沈宁鸢来到陈氏跟前后,陈氏看着她面上的笑意,莫名心里发冷。
想到沈宁鸢动手扇纪云欢的画面,陈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沈宁鸢依旧笑眯眯的,“婆母别担心,我就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陈氏还是很忌惮她。
“婆母是不是已经认定,我背叛了云川,腹中还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沈宁鸢开口问。
陈氏坚定点头,“没错,你终于承认了!”
“可我腹部平坦,哪里像是怀孕的样子?”沈宁鸢又问。
“哼!云川还未下葬,沈家把你接回去,就是怕你的丑事被揭穿,连夜给你堕胎了!”
陈氏狠狠咬着牙。
一双绿豆大小的阴翳眼睛,死死地瞪着沈宁鸢,恨不得将她剜下一块肉来。
沈宁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陈氏一眼,转身走到大殿中央。
站直身体后,沈宁鸢抬头望向贺云姝,“皇后娘娘,臣妇辩驳结束了。”
贺云姝脸上一沉,冷声呵斥道:“沈宁鸢,你在戏耍本宫嘛?你只是一人问了一个问题,何来的辩驳?”
“因为他们回答臣妇的话,都是无稽之谈。”沈宁鸢依旧淡定。
见她死到临头,还是一脸淡定,贺云姝心里就一阵窝火。
不自觉地站起身指着沈宁鸢,声调不可控地变尖,“你如何证明?!”
沈宁鸢轻启红唇,“因为臣妇,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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