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凤仪宫内,莅阳恢复了往日着装:一身淡黄织锦长裙,裙裾上绣鲜红的点点梅花,洁白蝴蝶结的腰带束住不盈一握的细腰,乌黑的头发间散落着两只金蝴蝶的头饰,发髻用一直玉簪插住,简洁不失典雅,玉手托住香腮,神情淡漠,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不敢生亵渎之心。
“莅阳,想什么呢?”凤冠霞帔,母仪天下的皇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将莅阳已飞到宫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莅阳起身行礼,并没有说话,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皇后有话说又没有直说,母女两人同席坐下,皇后亲自剥了一颗晶莹的提子递给莅阳,和蔼问道:“莅阳,最近去过晋阳那里吗?看见小殊了吗?”
提起外甥,莅阳便开朗起来,她是那么的喜欢小孩子。
“母后,小殊又长高了呢,特调皮,那天我去看晋阳姐姐,我枣茶里的枣全是枣核……”
“小殊都有五岁了,晋阳也嫁出去七年了,莅阳,母后老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到你的孩子?”皇后适时说出了主题。
知道已经入了母后圈套,莅阳不讲话了,她知道母后接下来又要说一堆老生常谈,什么不小了也该寻个好人家了,然后说像集市上买菜的妇人一一点出无数个她根本没见过的世家子,让她开始无数次的选择和推脱,她以为,她的良人早已定了。
莅阳虽然嘟着嘴,看样子也不是很反对嘛,况且这一次和以往可是大不一样,皇后轻咳一下,显示接下来所言的郑重。
“莅阳,有一个公子,世袭侯爵,文武兼修,我见过了,确实青年才俊,芝兰玉树,又是名门之后,可与你配,你皇兄也大为夸赞,近日你父皇又封他为什么将军,可见,你父皇这次是定下了,前几日流寇袭扰献州,据闻他带兵不过两百人,独闯敌阵,竟剿灭了十倍的贼人,书香门第出身,这谢玉还……”
“母后,我不会嫁的。”莅阳惊慌地打断了一脸满意,介绍着未来女婿的皇后,跑回内室。她想逃,逃出这牢笼,这里束缚了她的自由和她自以为的幸福,以前母后还会说些世家子让她选,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定下了,她怎么会嫁给一个陌生人,宇文霖说过会娶她的。
不知何处,奏出婉约,低沉的琴声,哀怨的凤求凰飘荡在这宫殿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