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苍生不负卿 第十章（下）

    以军团为单位进行围猎，这是今年秋闱最大的看点，四支队伍备受瞩目，任一支夺冠都不会让人感到惊讶，理论上，他们代表了大梁各个兵种的最强战力，赤焰军因实战经验丰富，当之无愧名列第一，其余三支:谢玉的巡防营，六皇子庆王的庆历军，禁军统领蒙敖的禁卫军实力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此次也算得上一场排位赛吧！

    参赛规则由梁帝亲拟:一个军团二十人参加，主将一人，其余配置由主将自行安排，军团参赛者只能在猛禽区围猎，禁止猎杀素食动物，违者取消比赛资格，胜负依据猎杀动物种类，数量评判。非军团参赛者则只能去素食区，胜负标准如上。此次参赛者需是未过而立之年的青壮，上了年纪只能留在行宫听曲喝茶谈天了！

    除四支种子军团，还有几支由武将世家的子弟们临时拼凑的队伍，书香门第的翩翩少年郎们大多参加了素食区的个人赛。

    清晨上山，黄昏方归，九安山酝酿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热闹。

    赤焰军的王牌重骑军赤砂营和庆历军的杀手巨弩队今天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相对来说，巡防营的强弓手，禁卫军的虎步营更讨巧些，而赤焰军的步兵赤熊营也不是吃素的，就军种而言，吃亏的是庆王，十七岁的骄傲少年如何能容忍起跑线就矮人一截，强行带了一张巨弩床进山，巨弩在战场上防守战用的多些，弩床的移动，放置需要十个人负责，且机动力可以完全忽视，用于战场是克制骑兵的冲击，弩箭上弦更是耗时耗力，一次骑兵冲击最多能发两波弩箭。在高低不平的山上，不说移动弩床，上弦对准猎物都难比登天。十人负责弩床运输，五人背负弩箭，庆王队实际战力其实只有五个人。

    禁军的首领是蒙敖的独子，年仅十四的蒙挚，天生神力，一般人难以近身，他倒没什么花花肠子，单纯带了十九个虎步军进山，连狩猎必备的弓箭也没有配备，估计是想掷长枪杀老虎，徒手捉豹子吧！

    少年种子队前途堪忧！青年队则沉稳一些。

    谢玉和赵柯各带五个强弓手，欧阳迟带四个虎贲军，而另一个副将马瑞带领两个擅长狩猎的士兵充当哨探。林燮自己领一队赤熊步军，卫铮领一队赤羽弓兵，麻醉箭，驱兽烟……准备工作特别充分。

    四支队伍一心要打大家伙，狸猫，豺狗等体格小的野兽算是逃过一劫。

    鸿运当头的赤焰军很快就盯上一只白额吊睛老虎，卫铮手下的弓手先用哨箭逼住老虎，赤熊军简单布置了陷阱，林燮亲自当诱饵，把老虎引入圈内，带倒刺的网一拉，森林之王也乖乖束手，涂了麻药的箭头射入老虎下腹，一击成功，保存了虎纹皮毛的完整，又活捉了一头猛虎。

    眼见已被他人拔得头筹，庆王耐不住性子了，指挥巨弩这这那那一通乱射，费时费力，无非竹篮打水，毫无所获。

    不知蒙挚那边看上了一只什么，反正虎步军一直挖坑，布线，置饵，一副致力逮个“奇迹”的样子。

    谢玉这边跟踪上一只黑瞎子，从足记判断，是一只成年的雄性黑熊，这东西性子上来，两只虎豹也不是对手，看谢玉的打算是要直接击毙，活捉风险太大，也不方便运下山，不如尾随其后，抓住机会乱箭射死来的干脆，马瑞与那二人在矮丘上盯梢，谢玉正在选一片高地准备伏击，黑瞎子就在前面的林子里。

    “敌袭，敌袭！”几乎同时，敌袭示警的声音在九安山此起彼伏地响起。

    狩猎场哪来的敌人？

    听见马瑞的叫声，谢玉带领巡防营直奔矮丘，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惊胆战:马瑞执一根木棍与一个面目狰狞，拿一口诡异青锋剑的“人”搏斗，地上是两个哨探的尸体，全身乌黑，很明显身中剧毒，旁边躺倒了另一个怪人，流出的血呈紫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他的剑插在一个哨探的身上，诡异的青锋是因为淬了毒！

    “侯爷，这鬼东西的血有毒，沾身即死！”马瑞担心弓箭手不明就里放箭射杀怪人，打杀空隙赶忙说明情况，怪人武功不算好，可一身奇毒不得不忌讳。

    环看周边地形，谢玉有了对策，命令道:“马瑞，你从丘上跳下，强弓手截杀怪人在丘上！”这样可以保证怪人的血不溅到马瑞。

    简易的战术，默契的配合，怪人当即授首，但另一阵风暴从林子里呼啸而来，黑熊突袭！

    “敌袭，敌袭！”几乎同时，敌袭示警的声音在九安山此起彼伏地响起。

    狩猎场哪来的敌人？

    听见马瑞的叫声，谢玉带领巡防营直奔矮丘，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惊胆战:马瑞执一根木棍与一个面目狰狞，拿一口诡异青锋剑的“人”搏斗，地上是两个哨探的尸体，全身乌黑，很明显身中剧毒，旁边躺倒了另一个怪人，流出的血呈紫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他的剑插在一个哨探的身上，诡异的青锋是因为淬了毒！

    “侯爷，这鬼东西的血有毒，沾身即死！”马瑞担心弓箭手不明就里放箭射杀怪人，打杀空隙赶忙说明情况，怪人武功不算好，可一身奇毒不得不忌讳。

    环看周边地形，谢玉有了对策，命令道:“马瑞，你从丘上跳下，强弓手截杀怪人在丘上！”这样可以保证怪人的血不溅到马瑞。

    简易的战术，默契的配合，怪人当即授首，但另一阵风暴从林子里呼啸而来，黑熊突袭！

    “敌袭，敌袭！”几乎同时，敌袭示警的声音在九安山此起彼伏地响起。

    狩猎场哪来的敌人？

    听见马瑞的叫声，谢玉带领巡防营直奔矮丘，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惊胆战:马瑞执一根木棍与一个面目狰狞，拿一口诡异青锋剑的“人”搏斗，地上是两个哨探的尸体，全身乌黑，很明显身中剧毒，旁边躺倒了另一个怪人，流出的血呈紫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他的剑插在一个哨探的身上，诡异的青锋是因为淬了毒！

    “侯爷，这鬼东西的血有毒，沾身即死！”马瑞担心弓箭手不明就里放箭射杀怪人，打杀空隙赶忙说明情况，怪人武功不算好，可一身奇毒不得不忌讳。

    环看周边地形，谢玉有了对策，命令道:“马瑞，你从丘上跳下，强弓手截杀怪人在丘上！”这样可以保证怪人的血不溅到马瑞。

    简易的战术，默契的配合，怪人当即授首，但另一阵风暴从林子里呼啸而来，黑熊突袭！

    或许刚才的打斗惊动了正在偷蜜的黑熊，或许是满山的骚动激发了黑熊的暴躁，马瑞才跳下矮丘，黑熊已气势汹汹朝他重来，这种力量，足够撞飞一棵大树。

    “马瑞小心！”丘上的谢玉最先反应过来，拔剑纵身插向黑熊。

    黑熊轻捷地避开，调整方向，两个前掌剪刀般扑马瑞。

    马瑞俯身躲过，眼角瞥见欧阳迟，赵柯也执剑加入战圈，欧阳迟示意没有兵器的马瑞上山丘指挥，然后携赵柯左右分攻，直指黑熊。

    利用黑熊躲避的空挡，马瑞灵巧跳上矮丘，组织强弓手分为两队，一队占据高地，方便俯瞰全局，适时放箭阻挡黑熊的行径。另一队在矮丘边缘，俯身隐匿，等机会给黑熊致命一击，靠三个人击杀暴怒的黑熊几乎不可能达成，弓箭手需要契机。

    丘下三个人的配合无懈可击，以快速，灵动为主，旨在逗黑熊团团转，让强弓手能更快发现黑熊破绽。

    绕了几圈后，黑熊连这几人的头发丝都碰不到，愈加狂躁，低吼着，观察着。

    一阵风从黑熊后背略过，谢玉进攻了，纵然冰封苍龙剑锋利无比，可仅凭这三尺青锋根本不足以击杀黑熊。

    侯爷在干什么？欧阳迟，赵柯飞速冲上，想逼停奔向谢玉的黑熊，谢玉已经被黑熊挡住，而且被撞开了很远。

    “咚！”离谢玉还有几步，黑熊轰然倒地，白羽箭穿胸而过，强弓手开弓了！

    对，这才是谢玉真实的目的，自己做饵，诱黑熊转向，直面强弓手，并无所顾忌的冲过来，这样黑熊的正面都是破绽。

    “侯爷此举太过冒险！”欧阳迟与赵柯跑到谢玉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无碍，这些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敌情不明，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谢玉受伤了，因黑熊巨大的撞击力，他之前猎杀雪豹的伤口轻微裂开。

    “侯爷，现在怎么办？”赵柯话音未落，赤焰军的集结箭已飞向天空，赤焰是大梁军方门面，军中都知赤焰信号。

    之后再无波澜，九安山大部分猎区都收到剧毒怪人的袭击，伤亡惨重，林燮简单组织了现有战力清理战场，其余受伤人员与进山救援的禁军一同下山了，怪人尸体，捕获猛兽也都带了下去。

    发现山中求援信号后心里一直打鼓的梁帝此时看着出发时还生气勃勃的小伙子们，现在一身是伤，萎靡不振心都凉了一截，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比想象中的更复杂。

    各级官吏组织伤员的救治，治安的维护，忙成一团乱麻。

    梁帝翘首以待的爱婿林燮终于回来了，这件事的真相也许快浮出水面了！

    “林燮，袭击你们的人你可知是什么来头？”从先回来的伤员口中梁帝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现在他需要知道更多细节来判定这件事的性质。

    “回禀陛下，据臣所知，这应是用一种蛊术养的死士，叫毒人！”林燮行军多年，对阴奇蛊术还是略有所闻的，其中一种便是以剧毒喂养小孩，长大后全身都是毒液，沾身即亡，和今天所遇情况符合，此类蛊术多出于南方。

    “你可知出自哪里？”梁帝见多识广，倒也不惊奇这些旁门左道。

    这个林燮就答不上了，南方多有此术，其是否因地而存异同林燮不知，所以不敢妄言出处。

    绥王帮他解了围:“父皇，若是叫毒人，那么儿臣倒是听闻南方有此异术。”

    “南方？”梁帝诧异地看向林燮，直到他也点头同意，这件事基本可以定性了！

    南方只有一个勉强能与大梁比肩的国家，南楚，先有质子私逃，现在又派死士为刺客，南楚要干什么不需要说明了！

    “传旨，着悬镜司限日查明此毒人来自何处？受何人所使。人马明日开拔，三日内返回金陵，此次狩猎猎杀毒人者赏金十两，伤亡者多加抚恤！”

    帝王的胸中波澜起伏！

    谢玉军营内，孤傲冰冷的马瑞正在和谢玉说话。

    “禀侯爷，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不错，干净利落。”

    今天死的那两个人正是谢玉之前派去跟踪莅阳的人，他们看清了桃园春景，断然不能留在世上。

    莅阳知道谢玉今天受了伤，专门带了鸡汤来看望他，顺便也有些甜点，带来给谢玉手下的将军们，这是晋阳教她的！

    难得笑一次的马瑞拿着点心一脸欣喜地出去了，欧阳迟，赵柯那份要不要给他们值得考虑啊！

    “公主，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太平，你不要随意走动。”谢玉心里其实很高兴，送汤，送点心，凡此种种说明莅阳真的是站在自己妻子的角度做事情，只是这份高兴谢玉没有显示在言语里。

    “听说你受伤了，太医给你包扎你也不要，我就过来看看。”谢玉的冷淡莅阳不太在意，他不是一直都冷冷的吗？莅阳盛了鸡汤，享受着也许是为数不多能照顾他的时光。可，谢玉突然脱光了上衣。

    “你……”干什么还没说出口，莅阳的脸已经红的鲜艳欲滴了，谢玉背上全是抓痕，这是那天晚上留下的吧，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太医治疗了吗？”谢玉也不客气，自觉端着鸡汤开喝。

    “那你坐下吧，我帮你上药！”莅阳对自己的杰作还是心怀愧疚的。

    有人给送汤喝，有人给包扎伤口，这种日子回到金陵就少了吧，谢玉看了莅阳一眼，又埋头喝汤吃肉。

    棋子落下了，这盘棋就不得不下完！